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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锐推了推马青,马青睁开眼睛,眼睛里到是没有一点睡意的模样,还询问地看著他。
“你没睡啊?”
“睡什麽。”马青鄙视地撇了他一眼,然後又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
“神精病,闭上眼睛你看什麽破电影。”
“闭嘴。”马青的腿不客气地蹬了他一下。”
知道马青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肖锐今天心里一直堵著一块大石头,哪有心情看这种片子,也不想真的和他争,强撑著电影放完,两个人走出电影院,马青突然看著电影院那一排公用电话亭发愣。
肖锐也呆了一下,之後推了马青一把,“走吧。”
“好。”
马青转过脸来对著肖锐笑了一下,“这电影你喜欢吗?”
“不喜欢。”肖锐实话实说。
马青笑了笑仰起头看著黑乎乎的天空,“其实这个电影里面所有的台词,我都能背下来。雷德、安迪、典狱长每个人的我都能背下来,但刚刚在电影院里我竟然不敢看上面演得什麽,里面的场景在我第一次用磁带听这个电影原版的录音时,大脑里就有了所有的场景,人物,他们在说话,骂人,放著《费加罗婚礼》的音乐,还有那个安迪的图书馆,今天也不知道上面演的到底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你看到後来那个小老头上吊了吧,是挂在房梁上的柱子上,还是门框上?”
肖锐给问傻了,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注意看那个小老头死的细节,只是觉得他挺可笑,好不容易从监狱里熬出来了,还寻死,真是疯子。
“马青你没什麽吧?”肖锐定定看著马青。
“我能有什麽——”马青笑开了。
两个人回到家,马青没有像往常一样急慌慌地占浴室,而是窝在电视前面看凤凰卫视,肖锐也没有回卧室看书,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偶而看一两眼电视,偶而用余光观察马青。
直到时间走到了十二点,马青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肖锐也跟著站了起来。
“马——马青,等等,我有话要说。”
马青低了头,用脚上穿著夹角拖鞋一下一下踢著沙发绑子。“说吧,你什麽时候走?”
“因为美国有熟人帮忙,我前天刚拿到的签证,等毕业证到手了就能走,我找了学校,提前拿出来应该没什麽问题,所以,应该很快。”
“噢。”马青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碾著,好半天,头也没抬就看著茶几的角儿,吸了一下鼻了。
“肖锐,如果说你去上七年、八年什麽的,我可以等等看,如果十年往上,我就另攀高枝了。”马青说完抬起头,腆了脸笑了,“不会那麽久吧?”
“马青——”肖锐看著马青差不多快哭出来的笑脸,捏了捏拳头,狠了狠心。“别傻了,咱俩之间还有必要等过来等过去吗?”
马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是没必要。”站起来就向浴室冲去。
肖锐一把拽住了马青,“马青,你听我说。”
马青站住了回过头来,眼睛亮得惊人,“说什麽?”把手里撰了差不多快十个小时的红绒袋子塞到肖锐手里,扳著肖锐的指头去摸那袋子里东西。马青哑著声音嘶吼了起来,“说什麽,说你喜欢我,说你喜欢我,说——你说呀——肖锐,你倒是给我说呀——”眼睛里终於有东西流了下来,马青随手一擦,定定地看著肖锐“如果不是那几个字,就什麽也不用说了,我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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