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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蔚满脸迷惑,翻看最”夏蔚问。
“是啊,本来我们都挺高兴的,谁知道”夏蔚下了飞机,拎着行李箱直奔米盈家,是米盈公公婆婆开的门。看见夏蔚跑得脸通红,满头汗,顺着脖子往下淌,他们连连道歉。
夏蔚用手横抹一把脸,示意那扇关得紧紧的门,小声问:“哭了么?”
以她们近十年的交情和彼此了解,遇事不掉泪,那就不是米盈了。总要承认,这世界上就是有爱哭的人,他们把哭当成一种排毒解压的方式。
可偏偏,米盈婆婆摇了摇头:“就是不吃不喝,也不怎么睡觉,我试着劝了几回,也没用。眼泪倒是没有掉的,可是越这样我们越担心啊。”
“那我去看看。”
夏蔚走到卧室门口,也没敲,推门就进。
卧室里黑黢黢的。
明明是阳光正好的下午,可窗帘严丝合缝,米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从远处看就是一小团。夏蔚用手指戳了戳那小团凸起:“哎,装什么鹌鹑?”
米盈公公婆婆在客厅站着,面面相觑。等了许久,只隐约听到米盈哑着嗓子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不出两秒,便是暴烈的哭声传过来。
那嚎啕令人心焦,好似压抑许久终于爆发的水井。
夏蔚站在床边,任由米盈像只树袋熊一般抱住她的腰死死不撒手,眼泪和汗水一同将衣服浸湿。她轻拍着米盈的背,帮她顺气:“没事儿,没事儿”阳光顺着窗帘下摆那一条细细的罅隙刺进来。黑沉卧室终于有了一丝亮。
-脆弱,敏感,泪点低。这些特质在处处颂扬坚韧勇敢大女主的舆论环境里,似乎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无病呻吟。
但夏蔚没办法对米盈有任何微词。
米盈就是这么个人。
她们全程参与了对方的成长,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针线来回穿梭拉紧,没有谁比她们更了解对方,不论是沿时间勾描的脉络,或是按那些往事阖盖的印章。
夏蔚抱着米盈,等她的眼泪缓缓蒸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荣城一高,那时,米盈因为期中考试错了一道化学老师讲过无数次的常识题而挨骂,晚自习,紫藤架底下,她就是这样哭,害得夏蔚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还要帮她挡住教学楼前来来往往的目光。
入夜,外面的弯月却好像不敌晚自习那样亮了。
夏蔚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从前心比天高,看什么都是轻松明快的吧。
公公婆婆早早去了客房,把空间留了出来。
米盈和夏蔚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夏蔚高高举着验孕棒仔细端详,然后摸了摸米盈的小腹:“天呐,难以置信,你要当妈妈了!”
一句话,刚被哄好的米盈眼泪又开闸。
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而心情郁闷,米盈难以接受,明明自己还没长大呢,怎么就忽然要养另一个小孩了?一时间好像天要塌下来,本能想逃,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之前一段时间的食欲不振、失眠多梦、情绪波动大,也都找到原因,是因为激素水平的变化。米盈的孕期反应非常夸张,从怀孕初期就开始了,她小心翼翼把手掌盖在肚子上,可一想到里面有个小生命,又吓得赶紧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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