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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仁宗年间,山西大同府,阴云密布,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案件如阴影般笼罩着整个府城。传闻中,有一名杀人狂魔,手段残忍至极,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杀妇女,并残忍地割下她们的头颅。官府虽多次追捕,但此贼狡猾多端,总是逃脱法网。
短短几年间,这狂魔的魔爪已经夺去了上百条无辜的生命。大同府的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白天走在街上都感到心悸不已,妇女们更是闭门不出,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此事震惊朝野,仁宗皇帝听闻后,与众臣商议,决定派出屡破奇案的杭州知府包世荣,前往大同府查办此案。包世荣领旨后,立即启程,带着他的得力助手包兴以及两名家丁江帆、黄茂,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大同府。
在离大同府不足五十里的一处村庄,包世荣一行人意外地现,官道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男女老少,少说也有几百人,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包世荣心中疑惑,带着队伍硬着头皮往前走去。当他走近人群时,那些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双手高举状纸,哭喊着:“包大人啊,您可算来了!我们等您好久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原来,这些百姓都是来申冤告状的。他们或失去了亲人,或受到了欺凌,都寄希望于这位传说中的小包大人,能够为他们伸张正义,捉拿那恶名昭彰的杀人狂魔。
包世荣坐在轿中,一路颠簸,忽闻外面人声鼎沸,轿子猛地停下。他急忙掀开轿帘,匆匆走下,面对着焦急的百姓,双手紧握成拳,朗声说:“各位乡亲,请放心,朝廷派我前来,必当全力以赴,查明真相,为百姓带来安宁。来,将你们的状纸一一交予我!”
包兴紧随其后,手忙脚乱地接过一摞摞状纸,粗略估计,怕是有上百份之多。
巴世荣站在一旁,随意抽出几张状纸翻阅,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关于女子被害、家庭被屠的悲惨案件,且都久未破获。更有两份状纸,竟是控诉全家惨遭毒手,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此情此景,让包世荣心头一紧,暗下决心:这贼人如此猖狂,我必将其缉拿归案,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将状纸递给包兴,深吸一口气,对围观的百姓说:“乡亲们,你们的状纸我已收下,请放心,我会尽快处理。现下我还有公务在身,需继续赶路。请各位体谅,先行散去,若有事情,可到衙门找我。”
这时,人群中有人带头附和:“对,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得让开路来。我们要相信包大人,他一定会为我们做主!”
包世荣的轿子缓缓驶出村庄,夜色中,远处的十里接官亭逐渐映入眼帘。青罗伞盖下,大同府知府罗致远携一众属下,正恭候着按察使包世荣大人的到来。
彼此打过招呼后,罗致远面带愧色,低声道:“世荣兄,你可算来了!”罗致远与包世荣乃是同窗进士,学富五车,如今却深陷这大同府的杀人魔案,上愧对皇恩,下愧对百姓,心中苦不堪言。
包世荣与在场官员一一寒暄过后,便在罗致远的安排下入住了大同府衙。两人既是同窗又是旧友,如今又有重任在身,罗致远便命人退去,只留下包兴、江帆、黄茂几人,叫了些酒菜,围坐一桌,边饮边谈。
包世荣举杯问道:“罗兄,这大同府的案件详情,能否与我一一道来?”罗致远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道:“包兄啊,非是我无能,实是大同地处塞北,那杀人狂魔半年来专对女子下手,奸杀无数,手段残忍至极。每每作案后便逃入塞北大漠,无影无踪,叫我等如何追捕?”
罗致远继续道:“我曾请来塞北镖局的老镖师王凤山协助缉拿淫贼。王老义愤填膺,欣然答应,并在城中置了宅院定居。谁料想,不到半月,王老竟在家中遇害,连头颅都不知所踪,惨不忍睹。更可气的是,王老死后次日,衙门大门上竟贴有一张纸条,上书:‘跟塞北一条龙作对,以王凤山为例!’这杀人魔头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包世荣皱眉问道:“塞北一条龙便是那作案的贼人?”罗致远点头答道:“正是!但此贼行踪诡秘,至今尚未查明其真实身份。”
包世荣又问:“那王凤山的后事可曾处理妥当?”罗致远答道:“已妥善处理,王老夫妇均已安葬。”
包世荣疑惑道:“哦?王老还有夫人?”罗致远点头道:“王老虽年长,但其夫人年轻,不到三十,两人乃老夫少妻。”
包世荣继续追问:“那王老所居宅院现今何人居住?”罗致远摇头道:“那宅子已成凶宅,无人敢住,已封存起来。”
两人一问一答,不觉已至深夜。包世荣舟车劳顿,罗致远不便再打扰,便起身告辞。
自从包世荣抵达大同府,已经过去十多日,这期间大同府竟出奇地平静,无一起案件生。罗致远笑着打趣道:“看来包大人真是有镇煞之能啊!”然而包世荣却眉头紧锁,回应道:“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心里总有些不安。”
不料,他的话竟一语成谶。当天夜里,大同府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江帆与黄茂带领几名衙役照例进行夜间巡查。当他们走到顺城街第三条胡同时,一座宅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宅子大门紧闭,门上挂着锁,还贴着封条,显然是官府查封的。
江帆好奇地问身边的衙役:“这是谁家?”
衙役答道:“大人,这便是半月前遇害的王凤山王镖师的宅子,现在成了凶宅。”
“凶宅?”江帆眉头一挑,随即下令:“打开,我们要进去看看!”
然而,衙役却面露惊恐之色,连忙劝阻:“大人不可,这是凶宅啊!再说,揭封条得有府尹大人的手令。”
江帆听罢,只得作罢,带着众人继续巡街。几圈下来,并无异常,衙役们也渐渐困倦起来。江帆便让他们各自回家歇息,只留下了黄茂。
黄茂与江帆自小一同长大,又在包大人身边共事多年,他自然明白江帆的心思。待其他衙役走远后,黄茂笑了笑,与江帆一同返回王凤山的宅子。
两人站在宅子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便后退几步,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轻松跳进了王宅。
江帆和黄茂二人小心翼翼地进入这座宅子,虽然院子不大,但分为两层,前院、正厅和后院配房一应俱全。别看这院子小,半夜时分,空无一人,显得特别空旷冷清,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一丝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两人站在院中,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虚掩的正厅房门,又朝后院看了一眼。江帆低声说道:“算了,这空房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别待久了,免得包大人担心。”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从配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一惊,这无人居住的空房子怎么会有人声?难道真的是凶宅闹鬼?
两人迅蹲下,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渐渐地,他们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的说:“你真不怕?”
男的回答:“我怕什么?怕了我不做,做了我就不怕。”
女的又说:“新来的包大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男的冷笑一声:“哼,你不必担心,等着瞧吧,我要给那个姓包的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他脑袋不保!”
女的似乎不太相信:“你可别吹牛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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