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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虞清嘉最开始没明白,慕容檐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在腰侧缓慢摩挲,竟然流露出向下的意思。虞清嘉猛地反应过来,脸颊爆红,用力握住慕容檐的手,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你干什么!”
慕容檐深深看了虞清嘉一眼,虞清嘉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她尴尬不已,目光游移,都不好意思看慕容檐。可是慕容檐这个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虞清嘉不堪其扰,从一只手换成两只,最后将吃奶的劲都使上,牢牢拉着慕容檐的胳膊:“你还来,住手!”
“从前父兄叔伯等长辈告诫我,要戒酒戒色,慕容氏易失控,我尤甚。我原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失控只是他们不想控制的借口。我至今都记得我七岁那年,在狩猎场捉到我人生第一只猎物时的场景。后来我又猎到了许多猎物,但再不会比得上当年的冲击。我自那时才知道,鲜血给我的刺激有多大。”
“后来,我对贵族子弟所谓的玩乐项目不屑一顾,世界上不会有什么能超过那一瞬间的快感。斗马,狎妓,饮酒,纵欲,任何。”
“可是昨天,我发现我错了。”虞清嘉脸色已经红的要滴血,慕容檐在她耳边说话,气流打在她的耳垂上,又麻又痒,“你的瘾,可比血刺激多了。”
虞清嘉抬头,发现慕容檐的眼睛亮的吓人,瞳孔里甚至隐约有幽蓝色的光。这种状态虞清嘉一点都不陌生,曾经慕容檐见了血失控,就是这个样子。
虞清嘉像一只被老虎抱在怀里顺毛的兔子,又委屈又害怕,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不能这样。”
慕容檐笑了一声,这样的反抗弱的可怜,宛如一只兔子试图和老虎豺狼讲道理。慕容檐抱紧虞清嘉,手指在她下巴上摩挲,来来回回摸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一件很为难的事情。片刻后,慕容檐眯了眯眼,凶光四射:“慕容栩简直找死。我都打算放过他们了,他们一家人非要来招惹我,不知好歹。”
虞清嘉大概能猜到,慕容檐现在很想继续昨夜的事情,却因为慕容栩和皇帝捅下的烂摊子不能开这个头,这样一来心情能好才有鬼了。虞清嘉默默替颍川王点了根蜡,可是却死活不开口。
虽然有点同情颍川王,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虞清嘉觉得还是让慕容檐被颍川王绊住吧。
过了一会,虞清嘉说:“敬茶已经好了,你安心去干自己的事情吧。”
虞清嘉的声音越来越低,慕容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脸色吓人。他脚步生风,冷着脸走出一段路,虞清嘉才刚刚松了口气,慕容檐突然又折了回来,抬起她的下巴用力深吻。
虞清嘉到后来险些喘不过气,慕容檐在火上勉强浇了点水星子,目光幽深地放开她:“你安心待着,等我回来。”
虞清嘉面红耳赤,几乎都说不出话来。等慕容檐走后,丫鬟们才低着头走进来,面目含笑:“王妃,您可要重新上口脂?”
虞清嘉脸都要烧起来,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不用,都出去。”
第141章回门
虞清嘉出嫁后,二房一下子安静许多。二房本来人丁就不多,家里唯有虞清嘉一个孩子,现在虞清嘉出嫁,别说虞文竣,府里的下人们都有些适应不来。
好容易等到了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虞家就张罗起来。
王府离虞家并不远,慕容檐和虞文竣在外院说话,虞清嘉带着丫鬟们,陪虞二媪坐着。
明明才两天没见,虞二媪觉得仿佛过了几年一样,她仔细打量虞清嘉的气色,发现她脸颊红润,双眸明亮,明艳照人,可见婚后并没有不如意的地方。虞二媪放下心,问:“六娘,你在王府一切可好?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祖母,我一切都好。”虞清嘉知道家里人担心,于是将王府的状况,她这几日的动向详细地说给虞二媪,“王府里人丁简单,除了我和殿下,并无其他人。皇上病情加重,正在静养身体,殿下下令让各宗室潜心为圣上祈福,不得宴饮出游。我不需要进宫,也不需要应付上门的宗室亲眷,落得清闲。王府内外有殿下的声名威慑,一切井井有条,并没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说来惭愧,我这几日,除了吃喝睡觉,竟然再没有费神想过其他事。”
虞二媪被说的笑了:“就这样才好,什么都不需要想,只管自己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开开心心过日子。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虞二媪当然早就知道琅琊王府的人丁状况,她当初得知虞清嘉要嫁给琅琊王的时候心中不无担心,毕竟在宗法社会,任何事情都是以家族为单位,一个人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形单影只,这乃是衰亡之相,虞清嘉嫁过去说不定会跟着受委屈。虞二媪一辈子生活在世家中,耳濡目染之下,难怪她有这种宗族思想。
可是后来虞二媪看到慕容檐的一系列雷霆动作,这个想法渐渐淡了。普通人孤身一人,没有家族帮衬会寸步难行,但是慕容檐显然不在此列,他自己都快把家族里的叔伯兄弟杀光了。虞二媪一辈子束缚在大家族根盘错节、没有个人界线的人情网中,她太懂得一个女子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周旋有多难了。虞清嘉嫁给人丁简单的琅琊王,也不失为好事。
虞二媪放下心,问起另一个要紧问题:“你和郡王殿下……相处得如何?”
虞清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脸色薄红,低声说:“我和殿下,一切都好。”
虞二媪活了一辈子,早已不再像新嫁娘那样薄脸皮。这是决定一个女人下半辈子活在天堂还是地狱的最重要因素,虞二媪当然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在自己家里,你不必顾忌颜面,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祖母。琅琊王待你可好?有无冷待你?他相貌出色,兼之出身尊贵,大权在握,恐怕少不了女子前赴后继地贴上来,他身边有多少姬妾?有没有拎不清的?”
“祖母,都没有的。”虞清嘉一项一项解释给虞二媪听,“殿下对我很好,他新婚夜离开乃是为了公事,之后他又专程回来了一次,并没有冷落我。他也没有蓄养姬妾的习惯,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太监或者侍卫,并无女子。”
虞二媪将信将疑:“真的?”
“千真万确。”
见虞清嘉眼眸清亮,笑容坦然,虞二媪才渐渐信了。她十分感慨,道:“但凡是个公子哥,哪一个不是十二三岁起,身边就女人不断。有些家底的还以蓄妓为雅,整天斗谁家的姬妾多,谁家的宴会花销大。这些世家子以蓄姬赠姬为高雅,我却不觉得好。他们男人每日换不同的美人当然开心,苦的全是家里女眷。一个女人在婆婆、妯娌之中周旋就已经够难的了,却还要替他们养姬妾。”
虞二媪叹了口气,眼神迷离,显然想起了往事。虞二媪,虞二媪的母亲,包括她的姐妹朋友们,乃至她的儿媳,没一个不是这样熬过来的。虞清嘉看到虞二媪回忆往事,安静地替虞二媪斟了杯茶,并不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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