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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落知（第1页）

乐天正在研究龙角的时候，忽然洞的延伸处有水声，接着乐天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激动差点就喊出了声，来者竟然是小鲛人！小鲛人看到醒着的乐天显然是高兴的，因为他又给了乐天一个杀伤力十足的微笑。因为之前有过这么一次，这回再看到这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乐天淡定多了。

暂时收起龙角，乐天想着先试一试跟小鲛人沟通一下，既然海菜鲛人能够听懂他的话，说不定小鲛人也可以。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没受伤吧？”小鲛人听了这句话后又冲着乐天露出两排大白牙，乐天想了想这算是肯定答复？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得到的是同样的回应，乐天一时间有点蒙圈，想了想这委实比较难确认这个回应是什么意思。

正在犯愁的时候，小鲛人忽然爬上来，靠近乐天。原本乐天想躲，但是小鲛人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耳朵，再躲会显得十分明显，下意识地竟然稳住了，小鲛人再次用那只沾满滑润液体的手摸了摸乐天的耳朵。摸完又上演了之前那次的“呀！”的兴奋叫声，然后又跳到海水里撒欢儿去了……乐天这一头的雾水，不由自主地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实在想不明白这耳朵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何会让小鲛人这么兴奋高兴？！

正当乐天对着自己的耳朵思考的时候，紧接着海水又开始涌动，有什么东西游过来了，乐天赶紧将鸿鸣抓在手里，同时想喊小鲛人但是又怕这样会更危险，只能紧盯着游过来的东西，同时警戒着小鲛人的地方。谁知浮出水面的竟然是海菜鲛人！乐天一瞬间觉得所有的希望都回来了！他从来没这样感激老天爷给他这样的礼物。

海菜鲛人浮出水面的时候冲着小鲛人喊了一声，乐天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话，但是小鲛人瞬间就停止了撒欢慢慢游到海菜鲛人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乐天怕自己什么举动将海菜鲛人惊走，索性直接将鸿鸣收了。然后一点一点走进海水中，靠近海菜鲛人，掏了掏口袋里还剩下的水晶石递给海菜鲛人说“我需要鲛人珠救我的娘子，请帮帮我。”

对方看了看乐天将他的手推开，乐天见此很是心慌，因为老渔民说过水晶石对于鲛人来说就是宝石一样的存在……可是眼下这个鲛人不收这个礼物，那是不是就是拒绝他的请求了。

“你……走”海菜鲛人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这两个字，乐天想至少这是能听懂他说话的鲛人！至少可以沟通！他这次采取了进击一点的方法直接抓住了海菜鲛人的手臂，将水晶石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恳求着重复了几遍“请救救我的娘子，请救救我的娘子，请救救我的娘子……”

正说着小鲛人围着乐天转了两圈，一直兴奋地跟着海菜鲛人咿咿呀呀说着什么，但是海菜鲛人显然是与小鲛人有分歧，乐天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于是再次说了一句“只要能救我娘子，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请救救我娘子。”听到这句话海菜鲛人直接拉着小鲛人离开了海水走到洞内，乐天也跟着走到了洞内干爽的地方等待海菜鲛人的答复。

海菜鲛人拉着小鲛人坐在乐天对面，小鲛人却挣开了海菜鲛人反而爬到乐天这面依靠着他坐着，这份信任感让乐天一时间诧异万分，但是也淡然接受了这份信任。海菜鲛人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乐天两遍才缓缓开口说话，乐天让她重复了几遍才听明白海菜鲛人说的是“他……在这……”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交流对象的原因，鲛人说起话来很多都不是很清晰，最后索性直接抓起乐天的手掌开始在上面写字，这个更是让乐天确信了对方应该是个人类，还是受过教育的人类，要不然怎么会文字？！应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人类生活环境许久，导致语言能力有些退化了。

断断续续写了许久，乐天总算弄清楚海菜鲛人和小鲛人是什么来历了。乐天一直觉得鲛人爱上人类的故事也仅仅是故事而已，无论是什么结局不过是个传说，可是当这一切实实在在地生在眼前的时候，悲伤……充斥着乐天整个胸腔。

海菜鲛人如乐天所推断是个人类，而且是生在海边村落的姑娘，叫落知，还是当时村落里的教书先生，宗立国民风一向对教书育人很是尊敬，不论男女，凡是教书的都叫先生。那一年因自然气候异常，渔业大受影响，靠海吃海的村落瞬间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村内大族长做主请了大师前来求解，所谓的大师竟是个混账货色，顺嘴胡诌了个理由，说是得罪了海神，需要祭神，送一个姑娘入海成了当时唯一的办法。

看起来如此荒谬的事情，当时却得到了村里的一致同意，为了确保公平，村里凡是有女儿的人家开始抽签，最后抽到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这个孩子是落知的学生，写得一手好字，是个天赋很好又肯努力的姑娘。这个女孩子的父亲不敢公然违抗村里的决定，可是抽签当夜还是让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逃走，只可惜村里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呢，被抓回来后，女孩的爹娘苦苦哀求，村里谁不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呢，可是那个时候大家为了活命仿佛变成了魔鬼。

女孩的母亲最后一头撞到祠堂的大柱上，希望以此来换得海神的饶恕，女孩由恐惧到麻木，最后村民反而觉得这样更是触怒了海神，恐怕要招来更深重的惩罚。最后被送入海的是落知，她没说自己是如何替代那个女孩的，只是写了几个字“她活下来了”

落知坐着那艘装扮得隆重非常的小船，穿着火红的嫁衣，看着满船的祭品，连同自己这个最大的祭品一点一点漂向大海深处。乐天曾经想过落知为何不在船漂向内海的时候逃走呢，他不知道的是，为了防止她逃走，出前他们给落知喝了药，整个身子都酸软无比，而且她的双手和双脚均被结实的红绸布绑着，直到她遇到所谓的海神大人，是根本没有可能逃出生天的。

她知道自己势必会死，只不过死的方式可能是饿死、冻死或者是被吃掉，这样迷迷糊糊的她陷入了昏迷中，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去了，因为落知看到了海神大人。那个一头墨蓝色的长，一双眼睛十分大，耳朵怪异更像是鱼鳍，正在看着她，那是落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丈夫。

中间的过程落知并未多说，只是从此她成了一个“鲛人”一个人类在鲛人的世界生存并非易事，好在她的夫君是如此爱她，即使跨越了种族，经年岁月中落知越来越像一个鲛人，而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就是眼前的小鲛人，这是人类与鲛人的孩子，乐天知道这样的孩子无论是在人类世界还是鲛人生活的世界都将备受诟病。

小鲛人会对乐天如此亲切是因为落知告诉她的孩子，人类与鲛人的区别之一就是耳朵是不同的，而小鲛人在幼年时有幸被人类的渔民救过，加上母亲是人类，自此更是对人类充满了向往，这次看到了乐天，通过触摸耳朵确认了乐天人类的身份更是兴奋异常。

落知带着小鲛人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家，所以会被这里的鲛人攻击，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落知的夫君在这里死去，落知调查了很久才确认这个地方，但是她没见到自己丈夫的尸身，更不知道为何在此身亡，她想知道真相，她不相信那么爱着他们的夫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

乐天明白了落知所求，他确认自己可以帮她，可是他真的需要鲛人珠，落知看了看小鲛人，咿咿呀呀了几声，只见小鲛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吐出来一个珠子，没有迟疑直接递给了乐天，原本以为落知会跟他讲好条件，可是竟然这么轻易就把鲛人珠给了他。

这里是聚魂礁，落知的夫君倘若真的死去，按照落知所说那他必定心有所系，不会即刻往生，那么徘徊在聚魂礁理所当然，可是乐天十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并未学习过追魂诀，所以如何拘魂他并不知道，好在他的精力恢复了不少，面对落知母女他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的希望落空，所以乐天这一决定是有些冲动的，有些不顾身体损害的后果，他强制性催动了体内的灵气，勉强自己召唤了鸿鸣的神识。

鸿鸣一身红衣站在乐天面前的时候一脸冷漠，乐天说明了自己的意思，鸿鸣弯下腰盯着乐天的双眼冷冷得吐出这几句话。

“鲛人珠已到手，了结他们两个并不费力，收了这聚魂礁的游魂，即刻炼丹，事成回去就好，何必在这浪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