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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了紀明陽,卻怎麼都沒勇氣打出那通電話。
但她來不及再多想,身體內傳來危險的信號:酒精也是肺動脈高壓的禁忌。
但現在不是盤算幕後真兇的時候,她儘量保持頭腦清醒,想起每個休息室里,應該有應急的電話。會過「狼來了」的滋味的受害者,還是在他沒消氣的時候。
這次她真的沒有帶藥,就像故事裡真的遇上了狼來的牧童一樣,追悔莫及。
或許這就是騙人的代價,如果真的把電話打過去了,紀明陽會不會再相信她一次呢?
要是聽到他譏諷著拒絕話,那她是會覺得自己罪有應得多一些,還是難過失意多一些?
她不敢賭這個可能性,也不想面對這樣的結局。於是咬咬牙放下電話,靠著沙發鐵了心等救護車。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了起來,她手按著胸口,五臟六腑都像是倒了位置,像是放在熱鍋上煎煮班難熬。
時光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她感覺快挺不住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她幾近昏迷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光亮照進房間有些刺眼,她的視線模糊,但仍然分得清,有個高大的人影匆匆朝她沖了過來,隨即臉上像是被罩上了某個的器具,鼻息間也傳來的一股股清氣流,肺終於像是又活了過來。
她靠著那人的胳膊緩緩睜開眼,卻對上紀明陽一張嚴肅得駭人的臉。罩在臉上的是包裝熟悉的應急藥劑瓶,也是靠著這個,她才總算緩過神甦醒了過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半蹲在她身側,將她抱在懷中,語氣平靜地質問。
她拖著藥劑瓶,視線埋在面前透明的罩子上不語。
「我不過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待在這等死嗎?」
紀明陽的語氣突然激動,陳暻是頭一回見到他這麼生氣,兩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但是他很快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扶著額將臉別過,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
他的聲音聽起來委屈至極,握著藥瓶的手也驚魂未定地打著顫,他似乎比她這個生了病的人還要緊張得多。
她終於有勇氣將這些天壓抑著的情緒說出口,哽咽了片刻後,她毅然起身,雙手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他不願和她對視,卻在她咳嗽了幾下後不再抵抗。
「對不起。」
「一定要看到我難堪你才高興嗎?」
「你……」
突如其來的吻讓紀明陽的手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半空,她唇角微張的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直刷刷地抖了下來,嘶啞的嗓音卻自欺欺人地補充了一句:「只是人工呼吸。」
。
但如果把它視作一個吻,陳暻感覺非常不錯。
所以她以更甚的力度加深了這個吻,摟著他的脖頸伸手輕撫他的臉頰,隨著溫軟的纏
如果這是在救助的話,那一定是最爛的人工呼吸:鼻息紊亂,運氣毫無章法,最糟糕的是舌尖還在換氣間,得寸進尺地探進了彼此的口腔,簡直是最差勁的急救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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