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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席好，久聞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雲予微微點頭，在黎墨旁邊的主位落座。面對一屋子a1pha，他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大家早已習慣，一位官員用餐叉敲了下高腳杯，晚餐正式開始。

方盛也跟著方奎坐下，對於雲予的冷淡他並不惱，早聽叔父說研究院雲席厭a，只要是a1pha對誰都一樣，沒個好臉，心裡一下就平衡了。

帝國研究院直屬軍方，大部分時間相當獨立，卻免不了和政府部門周旋應酬，黎墨應對這種場景倒是如魚得水，雲予酒量不行，在外面基本不沾酒。

擺在右手邊的酒杯里晃蕩著金色液體，微一垂便能嗅到這酒度數不低，濃烈的酒香里似乎還有一股清爽的香味。

鬼使神差的，他抿了一口，然後……一口接一口，黎墨一個沒留神，雲予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

「還好嗎？」黎墨低聲問，在他杯子裡續上茶水，「今天怎么喝酒了？」

雲予盯著漸漸斟滿的空杯子，咂了咂舌，答：「味道還可以。」

黎墨喝了不少，也覺得口乾舌燥：「嗯，外貢的龍舌蘭，加了……薄荷。」

雲予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皺起眉頭，聽語氣不太高興：「不准加薄荷。」

脾氣來得莫名其妙，黎墨一看就知道他喝多了。雲予酒品尚可，不顯山不露水，就是反應不如之前快。

酒過三巡，這頓晚飯像一隻蓋著面紗的怪物，隨著夜漸深，顯露出張牙舞爪的真面目來。

方奎帶著方盛上前敬酒：「雲席，下個月該到研究院招考的日子了吧。」

雲予杯中已經被黎墨換成了水，他抿了一口：「沒錯。」

「想必您也知道最近議會的態度，大家都希望研究院能開放對a1pha的招聘席位，說白了，在雲席進研究院之前，a1pha研究員可是占大多數的。」

雲予仰著脖子嫌累，看也沒看他，垂下頭去撥弄恰好震動的手機：「所以？你想說什麼？」

方奎對他的態度頗有微詞，不再繞圈子：「我這侄兒在帝國軍校是數一數二的a1pha，他十分仰慕雲席，希望可以破格進入研究院，為您效勞，以後我們財政部對研究院也絕對會鼎力相助，至於議會那邊，我自然也有辦法能堵住悠悠眾口。」

「雲席，你意下如何？」方奎自以為開出的條件雲予不可能會拒絕，叔侄倆眼裡一齊冒出志在必得的精光。

雲予像是回完消息，終於收起手機，抬頭看著他們卻不說話。

一秒，兩秒，三秒，方奎被雲予的視線盯得頗為不自在，抬手掐了方盛一把，讓他再說點什麼。

方盛雖然也緊張，但他把這次吃飯的機會當作一次面試，面試嘛，說得誇張一點也沒事。

他定下心神道：「雲席，在學校我沒怕過誰，實戰訓練還沒輸過。」

方盛自認沒有說謊，在帝國軍校他確實沒什麼對手，只要不碰上那個人。

那個人簡直不能稱之為人，恐怖的戰力只讓人覺得他像個沒有靈魂的戰鬥機器。

片刻後，雲予重複了他的話：沒輸過？」

方盛面露喜色，以為這是有戲的意思，誰知下一秒，包間門從外破開，一具挺拔韌性的身體擋去吊燈的光線，少年高大得不可思議的陰影頓時籠罩在屋裡的每一個人臉上。

在場有點兒資歷的人都對來者不陌生，國家一級保護資源，罕見4s強a，帝國的未來之光，但沒人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也包括方盛，他跌坐回凳子上，滿臉的不可置信：「段段段段——段霖！！」

他不相信自己就這麼倒霉。

段霖靠著門框，嘴角扯出一個嘲諷般的笑：「數一數二？總和比你弱的比有什麼意思？手下敗將，用不用請雲席翻一翻你我的戰鬥歷史記錄，三百比零，你怎麼有臉的？」

「你——！」方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段霖的目光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簡直是在……耍流氓！

段霖在學校未嘗敗績，誰和他對上都是三百比零！

方盛面如土色，方奎不停催促方盛，半天不見反應才發現自己的大侄兒腿抖得都站不起來，癱坐在椅子上，怒罵道：「不爭氣的廢物！」

段霖覺得無，眼神隔著一桌男男女女不自覺往主位飄，隨即凝固在空中。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雲予素來白淨冰冷的的臉此刻泛了點紅，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那個眉眼凌厲的a1pha，視線相交碰撞在一起，手邊界面還停留在一來一回的消息記錄上。

我在門口……

——進來。

給足了其他人反應的時間，雲予從位置上站起來，看向方盛，語氣戲謔到了極點後反倒有幾分認真。

「打贏他，我讓你進研究院。」

雲予本質上是個很傲的人，只是情緒通常極度內斂，此時經酒精一催，簡直鋒芒畢露。

「快上啊！起來！站起來！」

無論方奎怎麼推他，踢他，罵他，方盛都和一灘爛泥一樣糊在地上不肯起來。

「恃強凌弱，好戰好鬥，遇到強一點的腿又哆嗦，這大概是a1pha的共性，我愈發覺得不招a1pha進研究院是正確的選擇。」

包廂里十幾個人，除去雲予一行人剩下的全是a1pha，此時都被他的話刺得臉一陣青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