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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是一个团的，自然很多时间安排相同，王浩然有意引导着话题，从舞厅事件说到了去俄罗斯的演出。

  纪忆唯恐季成阳听到如此对话又会生气，她握着半个糖包，吃着，用眼睛去瞄他。

  季成阳没吃东西，面前仍旧放着那杯温水，她看他的时候，他正摸着自己的裤子口袋。就这么一个细微动作，苏颜就已经察觉了，蹙眉：&1dquo;你怎么就离不了烟了？以前的三好学生，无比清高的天才学生去哪儿了？”

  他没回答，站起身，走到沙那里，拿起自己的羽绒服，从口袋里拿出烟。

  然后就走到阳台上，关上门，自己抽烟去了。

  &1dquo;我就不懂了，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苏颜喝着豆浆，抱怨了句。

  &1dquo;这你当然懂不了，你从小时候就是从这个排练厅到那个排练厅，长大了就是从这个表演厅到另外一个剧场，”王浩然笑了，看了眼阳台上的季成阳，&1dquo;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个潜意识的jīng神寄托，比如，我就是一定要喝水，随时随地手边都要有一杯水，有了水我就觉得踏实了。他？估计就是要随时随地有一根烟，看见什么死亡啊、死骨横飞啊，能让他qíng绪比较安稳。安全感懂吗？这属于对物品的依赖。”

  &1dquo;好了好了，我这早饭也别吃了。”苏颜听到死骨横飞就反胃了，放下手里的豆沙包，拿了豆浆离开。

  苏颜推开阳台门，叫了声成阳，很快反手又关上门。

  她对季成阳继续说着话，纪忆这里却完全听不到了，她十分在意，想知道两个人会说什么，可是又不能走过去明目张胆偷听，就这么一口口吃着糖包，心里乱糟糟的。

  今天是星期五，本来应该上课的，但是附中却因为参与了教育局的一个活动，高三老师全部被召去陪同教育局领导，全体高三学生放假一日。

  所以暖暖并不着急睡醒，等家里只剩了季成阳和她，倒安静的让她更不安了。

  她昨晚被暖暖带走的太快，书包里没有装复习材料，只装了英语单词册和一个袋，实在没有事qíng做，就开始拿着单词的册子，坐在客厅的沙上，一个个再背一遍。背几行，抬头看一眼，季成阳还在阳台抽烟&he11ip;&he11ip;

  就这么过了中午，暖暖依旧睡得香。

  季成阳终于从阳台走进来：&1dquo;我带你去吃饭。”

  她把单词册放到书包里，站起来：&1dquo;我去叫暖暖。”

  &1dquo;不用，”季成阳直截了当说，&1dquo;她不是上了高三就这样吗？有空就睡一天。”

  这说得倒是实话。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留下暖暖出去了，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开始下雪，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等吃完午饭，季成阳停在饭店外的汽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难怪在店里吃饭时，就看闻说是市政府下达了一号扫雪令。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纪忆特别喜欢雪，走过去，用手在他车前盖上捧了一捧：&1dquo;今天雪下得真大。”

  &1dquo;是挺大的，不过好像没有以前积雪厚了。”

  &1dquo;以前？”她问，&1dquo;以前北京能积多厚的雪？”

  季成阳弯腰，用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比划了一下：&1dquo;我第一次到北京，第一次看到雪，就遇到了这么厚的大雪，”他直起身，继续说，&1dquo;那时候我大概五六岁，八二八三年的时候。”

  纪忆出生在八六年，季成阳在说着她出生前的事。

  &1dquo;那为什么现在没有这么厚了？”

  他开车门，让她先上车：&1dquo;全球气候变暖，北京私家车也多了，很难再在北京看到那么大的雪了。”

  本以为是直接回家，没想到季成阳就这么开着车到了燕莎。她极少跟着别人逛商场，衣服都是每次有人给她拿来现成的，尺寸总有些大小偏差，但也不会太过分。反正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穿附中的校服，只有出去演出时才会带两件休闲服，需求不大。

  所以，她和季成阳来这里倒有些茫然了。

  直到他带自己到年轻品牌的专柜，让服务员去给她挑一件好看的衣服，她才恍然，他要给自己买衣服。服务员热qíng的没话说，看两个人的样子以为是哥哥给妹妹买衣服，还一个劲地夸他们：&1dquo;这妹妹真是，除了没哥哥个高，真是长得周正，都是大眼睛双眼皮，你们爸妈肯定都好看吧？”

  纪忆错愕，瞥了季成阳一样。

  他似乎没有什么解释的yù望&he11ip;&he11ip;那她也不解释了。

  十二月已经有小部分品牌开始上net天要穿的衣服：&1dquo;给你的生日礼物。”他如此解释。

  可是离她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

  纪忆在试衣间穿上格子的小衬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就脸红了。她挑的格子样式和颜色其实和他今天穿的一样，都是淡蓝色的，不大不小的格子。她打开门，从小试衣间走出来，走到他面前，离着四五步远的位置停下来。

  季成阳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仔细看了两眼：&1dquo;不错。”

  季成阳很有耐心，再加上各个柜台的导购都很热qíng，在燕莎就耗了三四个小时。

  结果两个人出了燕莎，露面上竟然非常意外地出现了车海，整个马路像是积了雪的停车场，她从车窗看两侧的车道，生生被多挤出了一列车。

  天渐黑的时候，季成阳的车仍旧堵在长安街上，成千上万的车在艰难移动着。

  暖暖终于被饿醒了，打了个电话来，一边看着电视闻一边和纪忆说：&1dquo;我觉得完了，我从没见过北京这么堵过，电视闻说了，路上车都不动的，就是停车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