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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何去何从（第1页）

晚上是在村长家里住的，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回房间睡觉了，我一夜无眠手里拿着照片，抱在胸口的位置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我起得很早，回学校和老师请假了，我问村长借了点钱，打算去城里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姑姑家。兴许在那里等我呢？我去过姑姑家几次，路还是记得怎么走的。

村长劝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城里不安全。再说了，你会坐车吗？最后他还是劝不住我。

正当我抱有希望，到姑姑家里的时候，她们没有在家里，可是她们的店铺我没有去过，不知道怎么走，最后在门外等着，等了半天他们都没有回来，昨晚上我没怎么睡，现在的我眼睛一刻也不敢闭着。

过了好久不知道几点，姑姑就回来了，见门口有人蹲着，起初她没有看清楚是我，以为是乞丐，说话很大声，我听到动静，连忙站起来，此时我的双腿是麻痹的，扶着墙慢慢起来，回应姑姑"是我，程芸。"

她看着我的到来，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怎么来了，爸爸、妈妈他们呢？怎么没看见。

我被她的话问懵了，这话原本是我要问她的，反过来了。哗的一下子，我哭了。

姑姑见状，上前安慰我，开门带我进去了，我大概和她说明家里的情况。她瞬间就明白了，只回了我一句话，说:"他们没来过这里。"谈话之间，从她惊讶的表情，就猜到了，爸爸他们真的没有来姑姑家。

唉……，我打电话给他，问一下他在哪里？然后姑姑就去拨打电话，按着数字，过了好一会都没接通，姑姑说爸爸的号码是空号？我连忙起身，说:"姑姑一定是你按错数字我来打，我夺过她手中的电话拨打着，一次、两次电话那头出嘟、嘟声，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重复着同样的话……姑姑看着我这样子，连忙制止我。骂着我说，说了你不相信，还在打打打……

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再回去，我晚上不在家里住的，你姑父生病了，我晚上要回医院守夜呢？你表哥读大学还没有毕业，我现在顾不上你。先坐坐吧!我去做晚饭然后还要去医院。

我擦着眼角的泪，我、我和你一起去医院，顺便看看姑父。

姑姑摆摆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留在家里吧！说完就去厨房了，我起身跟在她后面，也帮忙做晚饭了。

晚饭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静静的吃饭，我偶尔出哽咽的声音，忍着泪水不让姑姑看到。

过了一会，姑姑把提前准备好的饭菜装在餐具里，临走前还拿出一套衣服给我就出门了，我洗干净碗筷，收拾厨房。洗了热水澡就睡在客房，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厨，还有一个阳台，刚买不久。

可能是我哭太多了，眼泪堵在眼眶不出来，一整夜迷迷糊糊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明媚，照在房子的窗户上，形成金黄的线条。我起床的时候，姑姑在厨房做早饭，衣服已经换了，应该是早上回来洗漱的，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洗漱完，吃了早饭。

她比较忙吃过早饭，把姑父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忙活完了又准备打包姑父的早饭。洗完碗筷，我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之后她又进房间了，没一会她对我说:"程芸，我这几天都不会在家，你姑父要做手术。"也照顾不到你，话说完从房间走出来，拿着几袋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走向我这边，递给我一个袋子，说是一些她不穿的衣服，只穿过一、两次，然后握了握我的手。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拉着我出去了。

我心冷冷的，这时哑然了。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回到村里我垂头丧气的，不敢抬头，走着走着不知道去哪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了一会呆，才想起来姑姑给我的东西。

我打开袋子拿出衣服，是几件薄的有点烂了，直勾勾地看着，这那是衣服分明是……一个小袋子包裹着钱从里面掉下来了，当时脑子嗡嗡响。心想着姑姑一定是怕我饿着，所以偷偷的给我钱。可是我无处可去啊！

我也不敢在村里待太久，去了别的地方走了一圈又一圈，才反应过来，对啊！爸爸的工厂我还没有去呢？我小跑着到工厂门口，气喘吁吁的汗一直流。只见门都被砸烂了，墙上写着字，一个人影也没有，所以当我抱有希望，一切都是白费……

晚上我回村长家住，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借村长的钱我还给他了，给他的时候不敢收，还问我是谁给的，我说是姑姑给我的，听了我的解释他才收下。

第二天我回学校读书了，班上也有同学议论我，说我怎么还有脸来上学。我没有说话，程芳丽听到了，会帮我反击回去。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能去哪里，晚上我没有去村长家里，在镇上的市场找了一个角落，待了一晚上。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可能是被程芳丽察觉了，她告诉班主任了，当天下午老师就找我单独谈话。开导我，说我没地方住，可以在学校和她一起。学校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了，她会申请的，袁小枚师说完。

我含泪点头答应了。接下来的日子我除了在学校还是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程芳丽会来学校找我玩，来的次数多了，她家里人不让她来找我了，说我会把她带坏的。其实我知道大人的顾虑，村里也有大人、小孩说我，没爸没妈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哈……哈……哈。

一切归于平静，那天上的是自习课，教室的同学安安静静的在完成作业。班主任叫我出去，说是有人找车，一开始以为是妈妈他们其中一个人，去了见到的是爸爸以前的客户。"王俊祥"，看到我一把拎起来，你爸爸呢？凶神恶煞地看着我，被他吓到了我手脚软。袁老师见状，伸手拉着他，对他说"她是个孩子，知道什么？"她家都没有了。家里人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她成孤儿了。不信你可以去打探打探，你一个大男人，还要为难一个小女孩吗？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算在她身上。

王俊祥哼的一声，手松开了，我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天过后，村里的流言蜚语更多了，好在王俊祥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只有夜里我才会偷偷的伤心。心灵已经麻痹了，活着好累承受的压力太多……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

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村长来找我，说我父母都不在了，以后读书会麻烦，让我去孤儿院这样子户口有了，或者是遇到好心的人，领养我。以后就有着落，也有家，我没有答应，抗拒去孤儿院。

这学期又接近尾声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不知如何是好。

当我恢复正常的心态，偌大的学校只剩我一个人。我无聊的时候会出去走走，可能是村里的人容不下我，意外还是生了。

我记得那天我是在打扫卫生，扫地上的落叶，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来学校找我。刚走到我面前，往我脸扇了一巴掌，力气很大。我的脸火辣辣的很疼，她们指着我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居然偷我们家的钱。"经常不见东西，要不是我家孩子看见，和我说了，我还不知道钱怎么丢的呢？她们都说我，还拉着我去村长家里。

我有理也说不清啊！哭着说，我没有偷，不是我。可是她们都不相信我，说有很多孩子看到是我偷的。证人证言那么多，再怎么反驳也无济于事，还有的人说，我一个小孩也要吃要喝的啊！哪里来的钱钱养活自己，除了偷，难不成问我们借吗？

村长一个人制止不住她们的情绪，也帮我说好话，那些人不买我的账。拍桌子的，还有叫我把偷的钱拿出来……现场混乱

其实那些钱是姑姑给我的，我解释了，她们都不相信。此时，有一个家长说话，让其他它的人安静，那是程家珑的妈妈，她看了我一眼，转头对村长说:"她偷的钱不拿出来可以，就当是我们施舍给她的"。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她不能待在村里。有她在，我的孩子也会被她带坏，尽是一些邪门歪道的。只要村长你答应逐出村，我们所有人既往不咎。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天天来找她麻烦。

村长说了大惊失色，激动的说你们怎么为难一个孩子呢？她父母对村里的贡献很多的啊！这也算将功补过，再说她还年去那里。

那些人根本不听村长的话，说我可以去亲戚家啊！我留在这里，说不定以后还有麻烦，她的家都被人拆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了。我们只给你三天时间，其它人也应声说，是的；然后就走了。

剩下我和村长两个人，他安慰我之后叫我先回学校，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让我放心。

第二天早上，我简单的做了点吃的，就写暑假作业了。大概下午一点多村长来找我，手里还提着小布袋，装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当他慢吞吞的说出来，我瞬间崩溃了，结果是我要离开生我养我的家乡。他把户口本交到我手里，还叮嘱我，说了几句好话，最后说我爸爸之前留着点钱在他那里，说是村委要做什么事情用到钱，备一时之需，就不用那么麻烦跑家里找他；之后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

我傻傻的站着，看着他消失在我朦胧的视线里，手抖动着翻开户口本，只有几页纸，第一页写着开户号、条号、户主。第二页就是我的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我冷笑着，看着上面的日期是今天的。

当天下午我就离开村了，庆幸的是，那些人拆我家房子的时候，答应让我进去看看，拿了一些衣服出来；不然我衣服都没有。

天黑之前，我赶到了姑姑家，敲门见到是我。她没有让我进去半挡着门，问:"你怎么又来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管你家的事情。我还要照顾你姑父，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没有放弃接着敲门，姑姑，姑姑，我现在没栖身之地，寄住在你家里，我会做事的……话说到一半。姑姑回了我一连串的话，最后还是被她拒之门外。

离开姑姑家我望着黑黑的天空，看着在人来车往的路，迷惘……哭也没有力气哭了。世界那么大，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