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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躺在床上，狹小的空間中都是男人的氣息。

此時她臉色慘白，手肘撐著坐起來倚在床頭。

崔氏盯著裴鈺的眼睛，聲音平靜的開口。

「是誰救的你有意義嗎？十年了裴鈺，太晚了。」

如果十年前他有心詢問，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

崔氏如今已經徹底心死，他執著的是恩情，是十年前的崔茹，不是被深宅生活磨滅的崔氏。

他們早就回不去了。

崔氏的話讓裴鈺心頭一震，喉嚨中的血壓抑不住噴了出來。

素色的床單被沾染上，崔氏低頭，心中只有無邊荒涼。

「茹兒，我不知道……崔芸說是她……」

看著女人冷淡的模樣，裴鈺慌了，他快步上前握住崔氏的手，急切的辯解。

崔氏緩緩抽出，「不重要了。」

若真的是崔芸其實更好，這樣就不會顯得她十年的寡居有多可憐。

她更不用知道裴鈺冷落她是因為認錯了人。

崔氏心中苦澀，當年她救了裴鈺後就被接去外婆家養傷，等回來就看到裴鈺跟崔芸親近的模樣。

她和崔芸雖是雙胞胎，但崔芸比她討人喜歡，崔氏心中是自卑的，所以明明自己救了裴鈺，卻不敢上前詢問。

她將愛慕藏在心底，直到裴鈺上門提親，崔芸卻突然悔婚讓她替嫁。

「重要！」

裴鈺聲音放大，手上的力氣讓崔氏生疼。

「怎麼不重要！茹兒，我們錯過了這麼多年，還好沒有繼續錯下去。」

「錯？裴鈺，你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認不清，這不是錯，是眼瞎。」

「我給了你十年的時間，你沒有抓住，以後的日子我只想為自己而活。」

崔氏眸子堅定，已經下了決心不會再變。

她不會繼續愛了。

「茹兒……」

「你出去吧，我累了。」

崔氏躺下背過身去，一副送客的姿勢，裴鈺被她的堅決震到，這會兒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懵懵的。

「好好，你休息，明日我們再繼續談。」

裴鈺眼前恍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強迫崔氏，壓下心中的戾氣出了門。

等外面腳步聲漸漸消失，崔氏拉高被子無聲痛哭了一場。

今日之後，她再也不要為裴鈺哭。

……

奚寧回去後也將鋪子裡發生的事告訴了裴昭，她不知道崔氏跟崔大娘子的關係如何，只是以她對崔氏的了解，崔氏絕不像崔大娘子這樣沒有邊界感。

裴昭拍著奚寧的手微頓，「以後不用搭理她。」

裴鈺跟崔家姐妹的糾葛他都看在眼中，以前他就懷疑二哥是不是眼光有問題，竟然會喜歡上崔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