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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阳不拂她意，接着又选了一首《军港之夜》，这是轻柔舒缓的慢歌，曲调悠扬，许娇娇是大院孩子，自小听惯的，情不自禁就跟着他一起唱起来“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的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风你轻轻的吹，海浪你轻轻的摇……”项阳没想到她也会唱，彼此望了一眼，声音愈发温柔。

两个人轮流上阵，唱得都有点浑然忘我，过了十二点，许娇娇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才意犹未尽的决定走人。初夏时分，深夜风凉，许娇娇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喷嚏，项阳加快脚步，许娇娇掏手帕一面擦鼻子一面对项阳说道：“你唱歌很好嘛。”项阳回了一句谢谢。许娇娇见他出来，又是一张严肃脸，便说道：“下一回再一起唱歌吧。”

未等项阳回答，身边晃晃悠悠聚来了三个人，有点酒味，但也不算浓烈，可见怂人必要借酒胆。许娇娇与项阳互视一眼，一起停下脚步。

“妹妹想唱歌，找哥哥陪呀！”前头一个人见他们这般，以为是怕了，流里流气的挡过来，十分放肆，剩下两个人也嘿嘿笑着越来越近。

许娇娇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到我身后。”项阳说道，她忙点了点头照做。

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噗通几声，三个流氓已经狼狈的倒下了。甚至没有看清项阳怎么出的手。

“走吧。”跨过地下几个呻……吟的倒霉蛋，项阳身形高大潇洒，帅的简直无法形容。许娇娇望着他，眼睛里水当当的。两个人快步进了停车场。

“真讨厌。”许娇娇回想刚才一幕，有点后怕，“幸好有你在。”项阳一面开车，一面说道：“没事的。”他难得安抚了一句，总算不再是以往的公事公办风格了。

两个人走了，不知道对面楼上有两个人正架着望远镜看了完整一幕，其中一人皱起眉头来：“情报没错，是个高手。”另一个人却是无所谓状：“是他的对手太弱，再说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前头那人便道：“人多手杂，容易走漏风声，到时候你带两个人出手，别坏了规矩。”

许娇娇不知道有多少男女朋友相处会像自己跟冯一衡之间这样克制冷静而且充满模式化。

早起一个短信，中午一个短信，晚上一个电话，一周约两次吃饭，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冯一衡自始至终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温柔体贴，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两个人刚刚开始恋爱俨然就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

许娇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处在暗恋时期心中酸酸甜甜，也曾无限向往人家拍拖甜甜蜜蜜。没想到真的正式交往了，不咸不淡，连接吻都快成了应付差事。大概也是因为不能曝光的原因吧，冯一衡是个善于抛头露面的，许娇娇在医院与学校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恨不能低到尘埃里去，所以有这么个张扬的男朋友也不敢牵出来遛。至于圈子里，因为许霆海那里到底没有过明话，冯一衡出于各种考虑，也是隐瞒为上。本来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拿出来让人羡慕妒忌恨的，没想到却一直潜伏地下，见不得光。

谈恋爱这件事一旦鬼鬼祟祟起来，少了可炫耀的那几分，也就如缺了盐的菜，味道太淡了。

许娇娇虽是有些不满自己惨淡的恋爱但她一向很能沉得住气，再加上实习接近尾声，正值毕业季，做论文走程序，她也有点焦头烂额。

冯一衡有自己的打算，许娇娇接受了他的表白，只是第一步而已，时间过去这么久，许家人没有任何邀请他上门的动作。显然是不待见的，他只管心里憋着一股劲，面上还风平浪静。

许霆海不肯接受自己，冯一衡想这也是意料之中。冯家跟许家还差了一点，就这一点就很致命。因为许霆海的态度，冯一衡不能大肆张扬自己跟许娇娇的关系，媒体圈子也都打点好了，万不能漏出冯许两家联姻的半分消息。

欲速则不达，冯一衡深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他的野心世人皆知，许霆海是块老姜，早就看透他的为人。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许娇娇愿意，许霆海也没办法。冯一衡想把姿态放低，显得吃相不那么难看，再说时移境迁，等冯家再进一步，许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抱着这样奋进的念头，冯一衡比着原先还要努力百倍，留给许娇娇的时间就越来越有限，他倒是希望许娇娇能够天天陪伴左右，可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那个能耐。

至于许娇娇的态度，处的时候久了，也有几分值得玩味之处，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怎么时间越长反而七上八下有点拿不住了。冯一衡倒是真动过请许娇娇做自己助理的念头，这样二十四小时就能在一起，但是冷静下来，就知道不可能，第一许娇娇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专业，第二许霆海准会想办法把自己灭了。

想起助理，冯一衡十分嫌弃的望了一眼手边挂了油星的牛肉饭，一个半小时之前送过来的，现在已经冷透了。冯一衡对助理的要求比较简单，只要工作上能配合上节奏，生活细节上有些小差错可以忽略不计。

他年轻，知道稳定军心的重要性，所以不常换人。现在这位乔助理在他手下工作良久，公事上能力也足够，大概也是分……身难顾的缘故，吃饭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办妥当过。冯一衡认真考虑，该给自己配一个生活秘书了。

正要喊人出去买份热腾腾的粥回来，慰劳肠胃，乔助理的电话跟过来：“冯总，陈安妮小姐请求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