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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場加的戲，好奇怪啊。」方雨有些看不懂了。

導演寬慰道：「加戲是好事，你的角色更豐滿了，也更有深挖的空間。」

「和我對人物的設定好像有點出入，」方雨說道，「你之前跟我說，我可以給角色加點東西，我預設了向晴從頭到尾都喜歡董乾。」

導演問：「你再想想，你覺得有衝突嗎？」

方雨低頭再看了一遍，半晌後道：「我明白了，導演。」

第33章每天每天都要想我

方雨回到屋裡，看見6與聞換了背心短褲坐在床上翻劇本，明顯洗過澡了，頭髮還是濕的。方雨放下剛領回來的幾頁紙，抽出一條干毛巾扔給6與聞，「頭髮擦乾再睡。」

6與聞揶揄道：「你不替我擦？」

方雨聞言正要走過來，6與聞連忙撿起毛巾示意他自己來，同時在心裡感嘆，他嘴怎麼就那麼欠，一定是在方雨面前自由過了頭，什麼本性都暴露了。

6與聞嘖了一聲，記起明天要下山的事，跟方雨報備：「我要下山拍幾天戲，明早出發，這次不能帶你了，導演說你另有安排。」

「我知道。」方雨翻找出換洗衣物，扔下一句去洗澡便出了門。

6與聞擦頭髮的手慢了下來，忽而想到他在城裡的戲本來就和方雨無關，方雨也清楚，他何必多此一舉解釋。

想來是方雨離不開他已經給他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6與聞繼續擦頭髮，咕噥了一句，最好是真的離不開我。

別讓他成了自作多情。

方雨洗了很久，6與聞等不住起身去看，發覺方雨在院子裡晾衣服，走近一看晾的是白色內褲，濕答答的一塊薄布料，挨著他的深灰色內褲晾曬。

6與聞定睛看了幾秒，心想方雨怎麼老穿白色，到底有幾條白色內褲？

他催方雨快回屋，方雨晾完衣服又洗了手，濕漉漉的來握他的手。6與聞愣了愣，隨即握緊，嘴上還不忘抱怨：「我的手也被你弄濕了。」

方雨側過頭，「那我給你舔干它。」

「開什麼玩笑，」6與聞氣惱道，後半句話因為臊得慌而壓低了聲音，「你嘴裡是濕的，別想誆我。」

他吻過他比誰都清楚，濕熱的口腔，舌頭像滑膩狡猾的魚，攪得彼此口水泛濫。

6與聞想到不該想的地方，他生硬地移開目光，攥緊方雨的手回了屋。

經過方桌掃了眼桌面上的幾頁紙，6與聞隨口問道：「導演說你的角色加了戲份，你應該知道了，劇本拿到了？」

方雨嗯了一聲，6與聞在床邊坐下，瞧見方雨並不高興，他笑道：「加戲還不開心？讓你開心一點這麼難？」

兩人的手進到屋裡也沒分開，6與聞揉捏方雨的手，拇指摩挲手背和手指。方雨在他跟前站著，低著頭，抿了抿唇再出聲：「你喜歡我一點，我就開心了。」

對話陷入不上不下的僵局，6與聞嘆了口氣，他企圖尋找一個兩全的方法，方雨又開口：「只要你喜歡我，天塌下來我都不怕。」

「天不會塌。」6與聞正色道。

他苦思冥想半天，霍然靈機一動，晃晃方雨的手，異想天開道：「我認你當弟弟好嗎？學校里同學都認來認去，我也趕個時髦，我看過你的簡介，你比我小几天。」

「你有弟弟，我沒有，你做我弟弟，我就能當大哥了。」6與聞兀自興奮，沒注意方雨詫愕難過的臉，方雨甩開他的手，果斷拒絕了，「我不要！」

6與聞試圖洗腦，「有了這層關係，即使我不喜歡你，我也會好好對你，這樣你不用擔心誰欺負你，我罩著你，替你出頭。」

方雨坐在桌旁，不為所動，他的視線落在紙頁，內心一陣酸楚。

他能確認的是，人是會越來越貪心的，從6與聞那得到幫助，得到很多很多個吻，現在純粹的對他好已不能滿足他，他想要的是喜歡。

要的是別人沒有的偏愛。

兩人各自準備明天的戲，快到十二點6與聞打算睡覺，他打了個哈欠，看著方雨的側臉，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拍什麼？」

方雨回道：「拍向晴和不同的人來往。」

「是在做那種交易？」6與聞不悅地皺了皺眉，繼而覺得自己這個反應沒必要，他仔細想想，「估計是補充交代向晴的背景，有沒有可能替換掉那個老東西跟你拍的那段？」

「不知道，導演沒說。」方雨站起來，走到床邊，6與聞側躺著，頂著一張臭臉，方雨俯身與他對望，「你氣什麼？」

6與聞乾巴巴道：「沒什麼，你拍的時候要保護好自己，別傻乎乎被占了便宜，拍戲和揩油你要分清楚，遇到事必須打電話告訴我。」

方雨笑了。

6與聞又道：「我很快會回來的，董乾也是。」

「我等你，」方雨再次露出依戀的神態，「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每天每天都要想我。」

6與聞翹起嘴角，捏捏方雨的臉，方雨果真離不開他，他才不是自作多情。他自動滾到床的內側，拍拍身旁的位置，「把燈關了上來睡覺，明天我要早起。」

「等下再關。」方雨上了床，放下蚊帳，暗黃的蚊帳為他們辟出隱蔽陰晦的一隅，方雨側躺下來，握著6與聞的手。

6與聞自覺翻身，「燈也不關，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