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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做什麼，你臉紅幹嘛？」6與聞毫無底氣地問道。

方雨坐起來，他怔了一會兒，雙臂圈住6與聞的脖頸，唇緩緩逼近。6與聞臉一偏躲開了，他揉揉方雨的後腦勺，面色自然道：「別玩了，該看劇本了。」

良久，方雨應了一聲，從他腿上離開。6與聞撿起地上的幾頁劇本，和方雨腦袋挨著腦袋看了起來。

直到過了很久，6與聞才感覺怦怦的心跳聲緩了一點。

第19章因為我們不清白啊

6與聞決定忘掉今天下午的事，他有個很好的優點是不記事，更不愛把事情抽絲剝繭地想。他認為人當下的行為具有偶然性和突發性，不一定能說明什麼，僅憑某個舉動就下結論過於草率，他不會幹這樣的事。

想通了以後，他又沒心沒肺地勾上方雨的肩膀，哥倆好地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方雨走了一段路便說走不動了，孩子氣地蹲下來，抱著膝蓋可憐巴巴地看6與聞。6與聞向他伸出手，作勢要拉他起來，方雨伸出兩根手指撓6與聞的掌心，央求道：「你背我嘛，我走不動了。」

6與聞眉毛一揚，心想方雨這是得寸進尺了，他剛要開口，方雨加碼道：「我幫你洗衣服，回去給你捏肩膀。」

6與聞深深地看方雨一眼，二話不說蹲在地上，手背到身後勾了勾。

方雨立即趴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6與聞問好了沒，擱在肩窩裡的腦袋動了動，方雨乖順地應道：「好了走吧。」

6與聞勾住方雨的兩條腿，毫不費勁地站起來。走了幾步他問方雨體重多少，方雨報了個數，6與聞皺眉，「太輕了，多吃點，你家裡平時誰做飯？」

「我爸做飯，奶奶年紀大了眼睛不好，這幾年都是我爸做飯。」方雨開了話匣子，一講便停不下來，「其實我爸做飯挺好吃的，但我經常不在家，我的廚藝也就只能煮個面，熬個粥都會糊鍋底。」

6與聞頗有些意外，「看你幹活那麼勤快，很會照顧人，我以為你廚藝也不差。」

「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當時奶奶還在老家，我爸要顧店，只管我一日三餐別的都不管，我從小就要學著照顧自己、做家務活。廚藝不精那是因為群演當多了，常年外面吃盒飯，哪有條件自己做飯。」

方雨提起這些事滿不在乎，他顯然對騷擾6與聞更感興，不時空出手撥弄一下耳朵，輕輕撓一撓他的下巴。

6與聞斥道：「別玩。」

方雨無聲地笑，下巴抵在6與聞肩上，上身貼緊6與聞寬厚的背。當走到崎嶇不平的小路，他想下來走，6與聞拒絕了，背著他每一步走得依舊很穩。

「累不累？你體力真好。」

方雨起了個話頭，狀似無意地將嘴唇貼上6與聞的後頸，蹭了蹭，見他毫無反應才訥訥問道：「剛才在廟裡做的事，你會討厭嗎？」

6與聞頓了幾秒回答：「不討厭。」

方雨試探地道：「那，可以有下次嗎？」

「不可以，」6與聞背著方雨往上顛了顛，口吻尤為嚴肅，「不能再這麼玩。」

「為什麼嘛？」方雨摟緊6與聞的脖子搖了搖，費解道，「你不舒服嗎？還是我剛才做得不好？」

方雨不依不饒，6與聞深知正經地講道理是沒用的，對付無理取鬧的方雨只能比他更蠻不講理，於是他不假思索道：「是，你做得太差了，我懷疑你是不是很少弄。」

方雨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6與聞嘲道：「方雨你不行啊，就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想幫我，你也不嫌害臊。」

方雨聽完徹底不說話了，鼓著腮幫子，氣成了一隻河豚。

走到半路，方雨執意從6與聞背上下來，一個勁地悶頭朝前走，不管6與聞在背後怎麼大聲叫他，愣是不回頭。

6與聞手揣口袋看著前面賭氣的背影，越看越樂呵，他不緊不慢地跟上去，揚聲吼了一句：「走那麼快急著回去給我洗衣服嗎？」

方雨轉身怒瞪他一眼，6與聞慢悠悠地走上前，大咧咧地攬上方雨的肩，近看方雨生氣的臉龐才發覺很是生動俊俏，眉眼似是會說話，切切實實地傳達出我很生氣四個大字。

6與聞咧了咧嘴，及時承認自己的錯誤，「好了好了，說你不行是我的錯，你最厲害行了吧？」

方雨仍蹙著眉頭，6與聞笑道：「要麼我現在大喊三聲方雨最厲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威名。」

說完作勢馬上要喊出口，方雨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又羞又惱，話音也大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丟臉死了。」

6與聞用眼神示意那沒辦法了，擅自挪開方雨的手，方雨看他幾眼，而後說道：「快回去，我要洗衣服。」

「著急給我洗衣服又不承認。」6與聞得意洋洋，如果有尾巴鐵定搖得正歡快，誰知方雨否認了，「又不只給你一個人洗，我的也要洗，全是你的東西。」

6與聞頓時語塞，方雨彎彎眼睛，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攢了很久了吧，下次別這麼憋著了，對身體不好。」

「還想做的話，來找我啊，對你根本不需要技巧。」

最後這句是盯著6與聞的眼睛說的，巧黠的眼神和若有若無的笑意盡數落進6與聞眼底，6與聞恨得牙痒痒，齒縫間擠出兩個字：「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