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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出一声轻笑,“杜山,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这声音一入耳,杜山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起的一口气,全松了下来。
“简公子……”
杜山话未说完,就听得一道声音冷厉如冰,“我现在是梵印。”
声音中透出的冷意似要将人冻僵,杜山打了个寒颤,连忙改口道:“梵印大师,您的身手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小的竟一点没有察觉。”
梵印轻笑一声,仿佛刚才的冷冽是一场梦,“是你的身手退步了。”
“秦烈,不会连你也退步了吧?”
说着,梵印竟毫无预兆地突然出手。
他站在秦烈右侧,和秦烈只有一步距离,此刻左手忽然动作,快如闪电般向秦烈轰出一拳!
那拳迅如奔雷闪电,在夜色中带出片片残影!
眼见,就将沾到秦烈的衣襟!
梵印的眼中冒出兴味的光。
哪知,他快,秦烈更快。
在他的掌影将触未触到秦烈的衣袂时,秦烈原本挺立如松的身影稍稍扭动了那么一瞬。
他扭动的角度诡异而迅,恰巧避开了梵印的那掌。
而且扭动的幅度正好,少一分不行,多一分则浪费。
扭动过后,秦烈的身子迅恢复原状。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儿,根本就不会现秦烈动过。
他仿佛一直站在那儿,连衣角都未动分毫。
避过梵印的这一掌之后,秦烈脸上毫无表情,仍然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从未生过。
梵印一试之下,立即收掌,和秦烈并肩,负手而立。
后面的杜山已是浑身被冷汗湿透。
那一掌,换做是他,他绝对是避不开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这不光要有极致的反应度,还得是对梵印有十分的了解才行。
这两条,他哪一条都做不到。
如果此刻苏若茵在这里,她就会认出,梵印,就是她白天在龙华寺所见的那个俊秀僧人。
梵印声音淡淡:“很好,这么多年,你并未闲着。如此看来,你是有所准备的。”
秦烈默然良久,“你此次回来,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梵印俊秀的脸上,顿时涌上一片潮红,双眸已是一片赤色。
他“嗬嗬”笑了两声,声音阴森,形如鬼魅,完全不像是从他口中所出。
他脸上神情疯狂,出口的话寒意刺骨:“秦烈,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可知,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吗?”
他双目赤红,状如疯癫,霍地转身看着秦烈:“我的准备并不万全,但是我已经等不了了。”
“他现在病重,我不能等到他死了再回来。”
“简家的血海深仇,他必须血债血偿!”
秦烈更加沉默,高大的身影如一株挺拔的松柏,端然凝立,岿然不动。
梵印喘了两口气,脸上潮红褪去,恢复了一片平静,“秦烈,你有没有后悔,当年救下我?”
秦烈叹了口气,“你不应该回来的。”
梵印忽然笑了,“如果我不回来,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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