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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信和說出族長的決定之後，李賢南最先反應過來：如此，他們家便比其他村人更快一步，可以搶先採割更多的杜仲樹了。

&1dquo;爹，其他人知道得晚，我們便可以先採割更多的杜仲了。”李賢南喜不自禁的說。

李生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喜色，&1dquo;嗯，我們全家，都要儘快搶占這個先機。明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上山，一起去找杜仲樹，割樹皮。”

說完，李生禮環視一周，又改口道，&1dquo;葉氏，你大著肚子，便留在家裡幹家務活。還有才榮，你跟朱秀才請假不便，你也不用了。”

&1dquo;是，祖父。”

&1dquo;是，爹。”

葉氏和李才榮兩人一起應聲。

這時，陳氏才回過神來。

不，不能讓李生禮因此埋怨上自己。

陳氏頭低垂，臉露悲色道，&1dquo;賢南啊，賢西啊，是娘對不起你們，當家的，是我對不起你。”

&1dquo;我知道我是繼室，我天生低姐姐一等，去到地下，我給姐姐端茶遞水，我伺候姐姐。我就是&he11ip;&he11ip;我就是想要這人世的這幾十年，我就是想要人世的這幾十年屬於我啊。”

&1dquo;我就是心太貪，我鬼迷心竅，我就想咱們當爹的當娘的，咱們的孩子不會因為我是繼室低人一頭。”

&1dquo;當家的，我對不起你啊。我只是想到，我只是想到，百年之後，去到地下，你跟羅姐姐才是原配夫妻，我的心就像被硬生生剖出來一樣。”

&1dquo;我對不起大家，當家的，我對不起你，我到了地下，我給羅姐姐磕頭認罪，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她，都是我的錯，全怪我一個人。”

陳氏越說越悲戚，哭得李生禮一片無奈。

羅氏什麼樣子，李生禮差不多都忘記了。只記得那時羅氏自帶嫁妝嫁進來，脾氣十分不好，跟自己時時有爭執，還會向爹娘告狀，讓李生禮覺得自己一點面子也沒有。

如果讓李生禮自己選，他也是選陳氏的，陳氏性子好，雖然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事事以自己為主。

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這才是對的嘛。陳氏會如此，也是因為太過重視自己的緣故。想到這裡，李生禮心裡的那股氣也散了。

&1dquo;算了，起來吧，半輩子的夫妻了，我還不知道你。”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過了，陳氏扶著李賢南的手站起來，帶淚道，&1dquo;當家的，我給你去端洗腳水。”

&1dquo;嗯。”李生禮擺著手進房了。

只剩下李賢南和李賢西的媳婦，暗暗用力咬住了牙齦：明明是做妻的，卻偏偏做個妾樣。婆婆這樣子，自己嫁進來，連大聲說話的地位都沒有，更別論能得男人一聲好。活著真是一個憋屈。

只是任由兩人咬碎牙齦，這個家就是這樣子的了。尤其李家的男人們，一個兩個，從老到小，都吃這款。有什麼辦法呢。

對於老宅中的角力，李賢東一家並不知曉，即使知曉了，大概也不會開心。

關他們什麼事呢，賺錢它不香嗎！

香得不得了，就是有點累，此刻三人剛吃完飯，白日裡的疲憊被溫飽散去一些，整個人都不太想動彈。

不行，這樣是不行的，李小寒提起幹勁：&1dquo;爹，我們今天晚上要把一批杜仲皮清理出來，泡在鹽水裡。這樣，到明天傍晚我們便可以試著炮製一次杜仲皮，後天一早便可以去醫館問問炮製得行不行了。”

&1dquo;如果可以，我們就不賣鮮杜仲皮了，咱家統統炮製干皮，賺的更多。而且干皮可以慢慢炮製，你也可以不用天天跑城裡，省下來的時間可以專心去山上割杜仲皮呢。咱家人少，這活計，就能安排好。”

&1dquo;如果不可以，咱家也只是浪費了兩天的功夫，鮮杜仲皮還沒有少掉很多重量。”

李賢東想一想，是這個道理。

於是，王氏去收拾碗筷，準備明天的早午飯，李賢東和李小寒倒水清理杜仲皮。幸而水缸里的水還剩一半，不然李賢東還得摸黑去村里公井挑水。只是，家裡沒有一個井，終究是沒有那麼方便。

水倒好了，李賢東面對這一筐的杜仲皮，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拼命回憶仁和堂老石師傅說過的處理方法，手拿著杜仲皮，卻不知道先干哪一步，無從下手。

反倒是李小寒，拿起杜仲皮看了看，直接扔掉他爹給的抹布，去工具房拿了柴刀，又嫌棄柴刀重，改去廚房拿了兩把菜刀，再拿兩把稻草杆子製成的掃帚，然後坐到水盆前，刷刷刷的準備開干。

&1dquo;爹，看我。”李小寒人小小，聲音清脆，整個人形象卻特別靠得住。

只見她先用菜刀把外邊的粗皮老皮削掉；然後拿起稻草掃帚，沒用末端柔軟那一頭，反而用杆子粗的那一頭，把杜仲皮的縫隙都清理乾淨；接著，把整張杜仲皮切成均勻大小，浸泡起來&he11ip;&he11ip;

李賢東看著自己女兒行雲流水的操作，回不過神來：自己還不敢動手，咋自己的女兒就幹得似模似樣了呢？

&1dquo;爹，你看，你不要怕，做壞了，你就當成是學一門手藝的學費，你想想，這杜仲皮是不花一文錢從山裡割回來的，浪費了咱還有那麼多呢，成功了咱們可就能掙更多的錢了。”

李小寒總是能說到他爹的心裡，反正免費來的沒費錢的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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