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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了，”布鲁内特说，&1dquo;你是谁？想要什么？”

  &1dquo;我是个私家侦探，想和一个叫驼鹿马洛伊的人谈谈。”

  &1dquo;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吧”

  我照他说的话做了。他隔着桌子把我的钱包丢回来，他那经常被海风吹着的嘴唇仍呈微笑状，但现在显得有些虚伪。

  &1dquo;我在调查一个谋杀案，”我说，&1dquo;死者名叫马里奥特，他是上星期四晚上在你的那家贝维迪夜总会附近的山崖上被杀的。这个谋杀案刚好又与另一个谋杀案有关，那个谋杀案中的死者是个女人，凶手是马洛伊，他有抢劫银行的前科，是个十分凶残的家伙。”

  他点点头。&1dquo;我还没问你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会告诉我的。我只想先知道你是怎么上我的船的。”

  &1dquo;我告诉过你了。”

  &1dquo;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温和地说，&1dquo;你叫马洛，是吗？你说的不是真的，马洛。你心里很清楚。登船处的那个小子没撒谎，我选人是很谨慎的。”

  &1dquo;你在湾城神通广大，”我说，&1dquo;我不知道那大到了什么程度，但应该足够让你随心所欲了。有一个叫桑德伯格的人在湾城经营了一个窝藏罪犯的据点，他在那儿贩卖大麻，做抢劫和窝藏罪犯的勾当。很自然，没有其他勾结网络，他不可能做这些事的。事实上，我认为没有你的帮助，有些事情他干不成。马洛伊本来藏在他那里，后来离开了。他差不多有七英尺高，不容易藏起来，所以我猜想躲在一艘赌博船上对他倒是个好主意。”

  &1dquo;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布鲁内特轻轻地说，&1dquo;假如我想窝藏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冒险呢？”他啜了一小口酒。&1dquo;毕竟我做的是另一种生意，我光顾着让出租船不乱载客人来惹麻烦已经够烦的了。这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可以让罪犯藏身，只要他有钱。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好主意吗？”

  &1dquo;我能，但还是算了吧。”

  &1dquo;我帮不上你的忙。你是怎么上船的？”

  &1dquo;我不想说。”

  &1dquo;恐怕我得逼你说了，马洛，”他的牙齿闪着架上的灯投射出的亮光，&1dquo;这我是办得到的。”

  &1dquo;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帮我向马洛伊传话？”

  &1dquo;什么话？”

  我把我的钱包从桌上拿起来，取出一张名片并把它翻过来，然后将钱包收起，拿起一支铅在名片背面写了五个字，接着隔着桌子将它递过去。布鲁内特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我写的字。&1dquo;这对我毫无意义。”他说。

  &1dquo;对马洛伊有意义。”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我。&1dquo;我猜不透你这个人。你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只给我一张名片，要我转交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这件事情一点道理都没有。”

  《再见，吾爱》第四部分《再见，吾爱》第23节（5）

  &1dquo;如果你不认识他，这件事情就没道理。”

  &1dquo;你为什么不把枪留在岸上，和别人一样干干净净来这里？”

  &1dquo;第一次是忘了。然后我知道那个穿礼服的硬小子绝对不会让我再上船，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会走另外一条路的人。”

  他的黄眼睛又闪出亮光，微笑着一言不。

  &1dquo;那个家伙不是坏人，但他在海边消息灵通。你的船上有个运货舱口没有锁，另外，船上有一个通风口的栅栏被拆掉了。想从那儿上来，还得打昏一个人。你最好查查船员名单，布鲁内特。”

  他轻轻蠕动着嘴唇，又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1dquo;这条船上没有叫马洛伊的人，”他说，&1dquo;不过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会相信你刚才的那番话。”

  &1dquo;去查查就知道了。”

  他还在看那张名片。&1dquo;如果我有办法传话给马洛伊，我一定会，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费这个劲。”

  &1dquo;去看看那个运货舱口吧。”

  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一会儿后，他往前探了探，把枪推给我。

  &1dquo;我所做的事情，”他沉思道，好像独自一人待着，&1dquo;我掌控着这个城市，花钱选了个市长，收买警察，贩卖大麻，窝藏罪犯，抢劫老女人的珠宝，我真有时间啊。”他短促地笑了几声。&1dquo;我真有时间啊。”

  我伸手把枪拿过来塞进腋下。

  布鲁内特站起来。&1dquo;我不能向你保证任何事情，”他定定地看着我说，&1dquo;但我相信你。”

  &1dquo;当然。”

  &1dquo;你冒这么大的险就只为了听这点话？”

  &1dquo;是的。”

  &1dquo;好吧——”他做了个没有什么意义的手势，然后从桌子后面伸出手来。

  &1dquo;和一个笨蛋握握手吧。”他轻声说。

  我和他握了手。他的手很小，却很坚实，还有点热。

  &1dquo;你不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现这个运货舱口的？”

  &1dquo;我不能说，但告诉我的人绝不是坏人。”

  &1dquo;我可以让你说出来，”他说，但马上又摇头，&1dquo;不，我相信了你一次，就再相信你一次。坐下来再喝一杯酒吧。”

  他按了按电铃，里面的那扇门开了，那两个温和的家伙中的一个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