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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看向和盧光宇頭對頭嘀咕什麼的馳遠,心裡五味雜陳。
監獄服刑的犯人以三十到六十歲的居多,即便二監舍原先有龔小寶盧光宇這樣的年輕人,但是這兩人加上韓山,一個賊眉鼠眼搞分裂,一個半死不活沒什麼存在感,一個自帶威壓沒人敢接近,監舍氛圍總是暮氣沉沉的。
馳遠則像個真正的年輕人,給壓抑的鐵窗之內帶來了鮮活的生命氣息,大家都願意跟他走得近些。
如果馳遠是個真正的長刑犯,這樣的服刑日子也算過的不錯,勞改苦是苦,可比起小集體裡過的糟心,都不算什麼。
然而馳遠的心並不在這裡。
龔小寶已經出去半個多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聯繫到吳穎,他應該會立刻去找江夏露,能說服對方作證的話,法院便會有重提審的消息。
說服不了,吳穎也會找律師來跟他見面,商量起訴的事情。
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應該杳無音信。
除非……
龔小寶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算管他的事。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馳遠的心不可避免的生出些焦躁來。
直到第四周。
臨近元旦,韓山和幾個監舍的組長一起去獄政大廳開會,商定元旦組織親屬會見,和獄內運動會和晚會文藝表演的內容。
散會後,馳遠隔著走廊鐵窗看到別的監舍的組長66續續回來,不見韓山。
「在這當望夫石呢?」
盧光宇站到他身後,對著他耳朵吹了口氣。
「離我遠點。」馳遠搓了下耳朵,把人推開一些,「知道還來打擾我,有沒有點眼力見?」
盧光宇低低地笑了起來,隔了一會兒說:「你真的喜歡他嗎。」
馳遠敷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這件事上馳遠向來都是這樣,順著他說,以保證即便調出所有監控,都讓人抓不到自己的把柄。
而盧光宇明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頂多在監室這些人面前稍微遮掩一點,而監控什麼的他無所謂。
監獄不會歧視他,因為監獄平等的歧視所有犯人。
「我不喜歡他了。」盧光宇說。
「?」馳遠回頭,給了他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盧光宇轉身懶懶地靠在窗邊:「你知道我的案子嗎?」
「知道一點。」馳遠說。
盧光宇醉酒行兇,殺了和他發生口角的朋友,判了十三年。
「我殺的人,是我愛的人。」
馳遠一怔,終於轉過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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