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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曲泠君（第1页）

第95章曲泠君

梁家人一离开赵宸等人，立刻召开家族会议。商议对策。

梁无忌沉吟道“赵宸此番前来，意在拉拢我族支持东宫。我们无法直接拒绝，否则日后难逃牵连。不如表面上让步，实则保全我族利益。”

在座族老纷纷表示同意。于是梁家准备了一批无关痛痒的书籍笔记，以及一些学识平平的族人，准备差遣到东宫造势。

与此同时，梁无忌暗中致书文帝，重申梁族对皇权的忠诚，不会卷入皇子争权夺利宫的纷争，若梁家陷入深潭求文帝保全。文书写完，梁无忌长出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份奏表让文帝有些差异，“我这右将军做了什么？让梁家这个庞然大物如此忌讳？”

一旁的梁遐面色难看，他知道自己的计策已落空，只能小心应对赵宸，稍有不慎就有泄露的风险。每每与赵宸独处，梁遐都如芒在背，惶恐不已。裕昌郡主也是心神憔悴，她现赵宸整日或在房中歇息，或与梁遐相聚饮酒，每每喝得烂醉如泥而归。

裕昌郡主担心赵宸中了奸计，又怕他醉后失态，暗地里查看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赵宸虽醉酒甚伤，但并无越矩之举，裕昌郡主这才稍稍放心。

裕昌郡主看着赵宸又给自己斟上酒，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老是和梁遐喝酒，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赵宸闻言抬起头，目光柔和地看向裕昌郡主，笑着说“没有，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梁府里是否还有嫌疑人。”

说完，他自顾自又饮了一口酒，动作轻松自在。

裕昌郡主皱眉，走过来拍了拍赵宸的肩膀，关切地说“府里可疑之人太多，你也不要贸贸然置身险地。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河东为好。”

赵宸点点头，握住裕昌郡主的手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冒失的。我们明日就回雒阳吧。”

裕昌郡主皱眉问道“你怀疑谁啊？我看那梁遐挺正常的……”

赵宸摆手，“我也没有证据，就是猜测罢了！梁家这样的巨擘，即使我也不好用私刑，只能观察而已。”

裕昌郡主点了点头“那我们早点回雒阳，在别人府内还的小心翼翼，可真难受。”

“嗯，曲泠君的父母我也见过了，梁家也已经准备妥当了，晚点我去检查书笺，明天便启程回雒阳。今夜就住梁府吧，省的麻烦。”

“好。”

第二天清晨，赵宸刚醒，就听到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赵宸急忙坐起身，穿戴妥当。走到门边，只听到外面响起了侍女行礼的声音。赵宸透过门缝往外一瞧，只见几名丫鬟和仆役推着一辆木板车，从梁府出。木板车上堆满了厚厚的书册笔墨。几人无言收拾妥当后赵宸命部曲看护车马，便回雒阳。

出了梁府，赵宸将曲泠君也一并带回了雒阳。赵宸告别裕昌郡主后，见身旁人神色落寞，轻声问道“是否一同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曲泠君摇摇头，轻轻说道“我与太子并无干系，还是莫让皇后久等了。”

赵宸了然，便与曲泠君同坐一辆马车，进入皇宫后两人告别。赵宸去了东宫复命，而曲泠君来到了长秋宫。

长秋宫内，曲泠君缓缓跪下，低眉顺目地行礼。良久，皇后示意宫女扶她起身，柔声问道“汝可还安好？”

曲泠君稍抬头答道“臣感激陛下挂念，虽命途坎坷，微臣尚可保全性命，已感万幸。”唐前皇帝，太子，皇后称谓为陛下；曲泠君官位尚仪局女侍中掌礼仪起居，正二品。

皇后看她神色憔悴，不禁怜惜，轻叹道“本应携手终老，奈何天不遂人愿。余亦负疚难辞。。”

曲泠君再拜语道“陛下聊勿自责，臣与太子殿下不缘，乃天意所归。臣谢陛下照拂之恩。”曲泠君为人温顺贤淑，对皇后并无怨言。她只是轻轻叹息，女儿终究难逃他人置喙，命运坎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皇后感慨良久，才叹道“你且留在长秋宫侍奉，余会待你如己出，汝务必保重自爱。”

曲泠君俯在地，领命道“臣感激不尽，这般知遇之恩，臣此生必当牢记。”

皇后看到曲泠君略感过意不去。她还记得曲泠君自幼就是太子的知交，若非早些年太子与孙氏有定亲，本该和太子成为一对璧人。而今回来沦为女官，皇后亦对此有愧。文帝与皇后是政治联姻，尽管后来待皇后亦如妻子，但终究与宠爱自幼的越妃不同。两人命运皆如风中落叶，不由自主。皇后想及此，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对曲泠君起了几分怜惜之情。如她自己，情深不寿，缘浅多磨，两人终究是心各一方。

东宫，太子正在案前翻阅奏折，见他进来立即笑容可掬地迎上前“辛苦赵将军了，此番出行可顺利？”语气亲切温和。

赵宸回禀道“幸不辱命，袁、梁、曲三家已答应全力支持东宫的景秀大典。”

太子闻言，面露喜色，赞许地点头“多谢将军，有此三家助力，其他望族必将随之。赵将军此次功不可没。”他的谦逊稳重通过言谈流露。

赵宸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然后他开始详细汇报计划的细节，包括建设藏书殿和书院，以及开展科举考试的具体方案。他表示，袁、梁、曲三家已经准备好了支持这些事项，只需要太子的令下。

太子听后，对赵宸的能力与效率赞不绝口。他承诺，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说服那些尚未决定的望族，同时也会开始安排藏书殿的人员分配事宜，以确保一切的顺利进行。

对于赵宸处理事务的智略与效率令太子大为赞赏。尤其当知道赵宸正是文帝安排来辅佐东宫的，太子的对他的信任更上了一层楼。

太子想了想，是时候让詹事丞见见东宫官吏了，看着赵宸提议道“上元节已过，我们不妨召集东宫之重臣，让他们与詹事丞交流，互相了解。“赵宸闻言，微微点头应允。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太子就率领着中黄门、家令丞、中长秋、左右卫率等一众东宫属官，鱼贯来到詹事府。太子对每位官员进行介绍，一一说明其身份与职责。

这些官员们也以最恭敬的态度回应赵宸，尊称他为詹事丞，言谈中充满了诚恳。赵宸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可不是凝不疑深受文帝喜爱，忙一一回礼。

赵宸在与他们交谈中了解了东宫的大致情况，心中对于这些官员们的才华也有了初步的认知。

对此，赵宸对整个东宫小朝廷的评价‘有才华而无所作为’这并非东宫官吏懈怠政务，罪过应该放在太子身上过于仁厚和偏信左右如楼氏和王氏，也是东宫积弱不振的重要原因，詹事府的整体运作，远不如大朝廷。连太子少傅都已换了三位，可见问题所在。

午后，阳光倾洒在长秋宫上，将整个宫苑染成一片稻黄。曲泠君手中提着一个装着甜点和例汤的饭盒，静静地站在东宫门外，等待着一位特殊的人。望着熟悉的宫殿，神情有些恍惚，这里是他小时候常来的宫殿，时光慢慢冲散了她对太子的情谊，只有那些记忆还留在脑海中。

一位太监从东宫门中走出，微笑着对她说“詹事丞已经知道了，立刻就会过来。”曲泠君微微点头，一种紧张交织的情绪在心中激荡。想起和赵宸同床共枕，不禁面红耳赤。她悄悄打量过赵宸，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和深邃的眉眼，心中隐隐泛起异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多时，阳光下一道身影英姿焕，透出几分儒雅，那正是赵宸。赵宸见到曲泠君，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大步流星走来。曲泠君脸上一红，上前行礼问好。“你怎么来了？长秋宫里没有受欺负吧？”赵宸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切，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曲泠君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颤，这般体贴入微的问候，自从她嫁给梁尚后，已久未有人这样问过她。心中一热，她微微低头，眼底闪过一抹感动，摇头说道“多谢将军关心，余一切安好。”她把手中的饭盒递给了赵宸，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这是余为将军做的甜点和例汤，希望将军喜欢。谢过将军和翁主解围，余还要侍奉娘娘，余告退。”说完不等赵宸回应，羞赧地行礼转身离去。

赵宸接过饭盒，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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