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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她像一颗银豆子一样,不熟悉的人觉得她带点光芒,却又看不清,毕竟跟金子比差些;真正了解她的人又悉知她的美好,以及她独特的、温和又不失锐利的闪耀。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好分情况,烂却是一直的——她觉得自己好的时候,没有人比她更自恋;她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的时候,同样没有人比她更自卑。
所以她自己给自己贴了这样一个标签——阴晴不定的烂人,但是梦想是成为大家的小太阳。
对于这个梦想,听听上去好像很幼稚,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学生的梦想。
这个梦想的起源确实要追溯到林欢初中的时候。
初二林欢父母离婚,两方忙于争执和互相憎恶,自己成了现实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拖油瓶”。小林欢总被父母交代:
“欢欢啊,你长大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小林欢做到了,但她讨厌没有依靠的感觉。所以她就想啊:
“我林欢,这辈子,就要成为大家的小太阳,让每个人都欢喜,温暖。”
可到底还是小孩子。没有小孩子在失去父母的爱的时候能无动于衷的。
更何况,也远不止如此。
小林欢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父母会离婚。在她的眼里,妈妈刀子嘴豆腐心,爸爸则是浪漫诙谐,她看小说都常磕这种。
小时候妈妈会带小林欢放风筝,爸爸忙经常加班,但是小鹰风筝就是爸爸亲手做的,等于爸爸也在。
家里有厚厚四本相册,一本是年轻时候的爸妈;一本是结婚婚照册,两本本是一家三口。
不知从何而起家里开始吵架的,应该是小林欢上初中后,妈妈暴躁的脾气越来越明显。一点小事,或者是确实值得一说的事,妈妈脱口而出的脏话和辱骂无差别的攻击小林欢和爸爸。
可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委屈的看着妈妈,任由妈妈撕扯辱骂,然后等妈妈累了,再温柔的说着:
“小花不生气了,生气长皱纹不好看了。”随即就是一桌子的热菜哄的妈妈恢复笑容。
可小林欢就不一样了,一头雾水的被骂,一头雾水的被拉去吃饭,父母再将歉意胡乱的扔给小林欢,接着就是被要求去睡觉。
这样吵吵闹闹,又随即复合,小林欢也觉得挺好,用老师的话讲是:氛围“生动”。
转折是从妈妈住院开始的。
妈妈住院了。因为精神障碍。妈妈说在路上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跟踪她,因此爸爸报警,调监控,但都没找到一点这样的迹象。
后来妈妈情况越来越重,开始说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勒她脖子,或者总觉得衣柜那里站着人,天天说有人想杀她,害她……
“欢欢,你帮妈妈看看那里有人吗?”妈妈躺在床上,一只手死死抓住被子,另一只手抖着指向衣柜。
小林欢望向衣柜,衣柜门虚掩着,漏出的部分黑漆漆的,小林欢莫名的也感到渗人。
“没事妈,衣柜里都是妈妈漂亮的裙子,”小林欢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拉开柜门,柜子里进了光就一下子亮堂起来。
“妈明天穿这个吧,紫色的,妈穿紫色的好看。”小林欢脸上扬起一抹清爽干净的笑容,手中的紫色连衣裙,银丝绣的暗纹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啊啊啊啊——滚出去!”妈妈却突然暴起,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的纸巾盒重重的砸向小林欢,随即血从额头渗出。
幸而爸爸正好回来,抑制住疯反抗的妈妈,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
小林欢站在原地,血液渗透视网膜——红红的,一片狼藉。
“得收拾一下吧。”血液流进嘴里——咸咸的,一股铁锈味。
妈妈住院后,爸爸也休了假,一天一天的待在医院照顾妈妈,而不常见的爷爷却来家里照顾小林欢了。
爷爷来她是高兴的,因为平常很难见到,因为妈妈不喜欢见爷爷奶奶,所以我们总是过年才见一次。
中午放学爷爷给小林欢做了面条:挂面,上面有俩青菜加一个煎蛋。
她有点不开心,因为今天是周五。要是妈妈在的话,一定会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并说:“欢欢上一周课辛苦啦。”
爷爷看着小林欢吃饭,但他不吃,就这么看着,好像想说什么。所以小林欢吃的很慢,在等爷爷开口。
“欢欢,知道家里房产证放在哪了吗?”爷爷终于开口了。
小林欢看了看爷爷,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纱布。
她那天最后自己找到家里医疗箱处理的,可能没弄好,刚刚吃饭蒸汽烘的有点痛。
小林欢摸着摸着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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