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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凌琪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着牙朝脸上涂美白乳液。在这次军训里他似乎是整个班级被伤害最深的人物，主要是凌琪懿本来皮肤很白，却因为没有好好涂防晒，不仅晒黑了，还把自己的整张脸分割成了三部分。

  ——额头以上是白的，额头以下嘴巴以上是黑的，下巴又是白的。本来凌琪懿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还是偶然间秦述阳瞧着他的脸，突然说了一句：“你的脸怎么变成斑马了？”

  自此以后凌琪懿疯狂恶补美白知识，买了好些瓶瓶罐罐回来，争取让自己变回以前那张“帅气”的脸。

  他自己涂也就算了，他还拉着秦述阳跟他一起涂。秦述阳嫌弃这些护肤用品的香气，义正言辞的拒绝，然而凌琪懿总能趁他不注意，在人洗完脸，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把这些乳液招呼到秦述阳脸上。

  于是7号楼5o3每天都能上演神奇的一幕——两个大男人面对着面，那个稍微矮点的男生蹂躏着那个高点男生的脸，嘴里念念有词：“变白，变白，变白......”

  93.

  生入学仪式和生表演一起，被定在了一周后。期间学校给了这些社团一定的时间，让他们准备各式各样的表演。

  换言之秦述阳还有一周的时间背诵演讲稿，然而凌琪懿瞧着这个人，连着三天除了上课，秦述阳回宿舍就是玩游戏。

  凌琪懿仍然记得他跟秦述阳第一次的聊天，秦述阳自己讲他觉得游戏一点都没有意思。但是他的行为好像跟他的言论恰恰相反。

  说到上课，这三天上的全都是专业课，而凌琪懿他们专业一共有四个班，两个班分别并在一起上专业课。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军训，凌琪懿已经基本把自己班级的人都认熟了。这天的专业课被安排在了第一节第二节和第五第六，而每天的第一第二节课是所有学生们最煎熬的时刻。

  第一节课是八点钟开始，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凌琪懿收到了第四条让他帮忙点到的微信消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变出四种声音。

  秦述阳看他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凌琪懿为什么这么乐于助人。昨天他帮忙点到，差点被老师抓到现行。要不是秦述阳机灵转移话题，凌琪懿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的老师没那么好糊弄，你没听他上节课怎么说的吗？不来上课扣十分平时分，帮忙点到扣二十分。”

  凌琪懿立马在聊天框里打字——这次不行，下次一定。

  94.

  凌琪懿可能接受了自己的学渣体质，因此上课喜欢坐在最后一排。然而每个老师都喜欢点倒数两排的学生，喊他们起来回答问题。凌琪懿上了几天课几乎每节课都中招，好在秦述阳这个学霸坐在他旁边，每次都手飞快的在草稿纸上写答案。

  今天也是如此，秦述阳和凌琪懿的工作也分配得很好——凌琪懿负责抢座位，秦述阳负责买早饭，买完早饭以后两人就会坐在最后一排吃早饭。但是今天两人都起得晚了点，导致秦述阳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凌琪懿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吃早饭可能马上就要饿得晕过去。

  秦述阳低声说道：“你把书立起来吧，我帮你看着老师。”

  凌琪懿点了点头，按他的话照做了。

  今天的早饭是一个鸡蛋三明治，凌琪懿在老师扩音器的讲话声中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包装袋，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秦述阳瞥着他的吃相，皱着眉提醒：“你吃得小声一点。”

  “唔......嗯嗯......知道了......”

  凌琪懿吃得嘴巴一鼓一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然而今天这个老师耳朵特别灵敏，秦述阳早晨出门时的告诫只用到了点名上。他们俩却都没考虑到既然老师能分辨出同一个人出不同的声音，那一定也能听到有人吃早饭的声音。

  “......是指以往生的，但与当前决策无关的费用。从决策的角度来看，以往生的费用只是造成当前状态的某个因素......”

  老师下意识的停顿了一瞬，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里，凌琪懿搅动包装纸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间教室。

  他立刻回头，秦述阳马上夺过凌琪懿手里的三明治，把它塞进了课桌里。

  “第一排最后那个同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幸好凌琪懿已经把嘴里的三明治都咽下去了，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听到老师问他，“刚刚我在说什么？”

  秦述阳表面上是在记记，实际上是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凌琪懿垂着眼睛，看起来非常老实的模样：“沉没成本。”

  老师眼神犀利地“嗯”了一声，警告他：“把你嘴边的沙拉酱擦干净，下次不准在课堂上吃早饭。”

  第21章

  95.

  凌琪懿连忙擦干净嘴巴，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秦述阳等老师走远以后，转头看着凌琪懿擦到鼻子上的沙拉酱。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伸手擦了擦他的鼻尖。

  凌琪懿用气声问他：“......还有？”

  “嗯。”

  “再看看，还有哪里没擦干净？”

  “没有了。”

  有些同学好奇地转过了头，恰好瞧见了秦述阳帮凌琪懿擦鼻子的这一幕。他们惊恐地扭头，捂住了自己突然开始砰砰直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