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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第1页）

朱秘书到公安局提交了倪宏兵父子敲诈勒索的证据，梦华传媒现在群龙无，曹总女儿拒绝回国接手公司，只能暂由曹母侄儿接手打理，曹沐晨代言的商家收获了热度，某些商品直接被抢光卖断，己经拍完未上映的作品也收获了一大批流量，投资人宣传费省下了不少，比较麻烦的是两部拍了一半的作品，投资人现在和公司谈判想要追回损失，公司投资的项目则全部叫停，前期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很多员工己经开始准备跳槽，公司签约的艺人也想走，但他们不能主动提出解约，等下去又毫无希望，朱秘书和老板娘商量，能不能把一部分艺人放出去，放在公司挺浪费也可惜，曹母己经没了往日的风采，她头全部花白了，坐在探视窗后麻木的听完朱秘书的汇报“把晨晨的后事办得体面点，他来的时候孤孤零零的，我在一个小诊所生下他，生完诊所老板娘抱着他，老板去隔壁小店帮我端了一碗面条回来。”

她沉浸在往事里，那个时候好她坚信只要生下这个孩子，何方至父母都是大领导，一定会为了顾及声誉让她进门，也许姓周的也是这种的想法，她的心软下来“帮我安排好小周的生活，让她安心生下孩子，晨晨走了，他的孩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至于公司的事你看着办吧，我侄儿什么都不懂，觉得合适你拿主意就行了不用来问我，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信任你，无论生任何事。”

朱秘书在过道里碰到丁明顺，两人寒暄着一起下了楼。

“我正想打你电话，没想到你来单位了”

“有什么事吗”

“曹总办公室卫生平常是谁在负责”

“老板和老板娘不喜欢别人进他们的办公室，所以一般是由我负责定期打扫”

“曹总办公室那台吸尘器平常是放在哪里的”

“一般都是放在柜子里”

“上周三晚上您和曹总离开办公室有没有注意，那台吸尘器是放在外面还是柜子里”

“不记得了”

“麻烦你好好想想”

“当时曹总有些醉了，我扶着他”她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吸尘器当时在墙角，插头线拖在地上，我踢到了还差点摔倒，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你上次说，八点钟左右进的办公室，十点多离开，中间这两个小时内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能有什么异常”

“你们聊了什么”

“工作，都是关于公司经营和人员管理方面的问题”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

“大概就是这些”

“我怀疑曹沐晨当时就在杂物间内，他当时和周梅妮谈完话后，没有心情参加剧本讨论会，上楼后正好碰到你们进来，他害怕曹总问起，就退了回去，但是因为电梯的提示音很大，如果坐电梯可能被听见，只好一直呆在杂物间内，当然这都只是猜测。”

朱秘书不再答话，丁明顺只好尴尬的道了别，她木然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上去，头胀得厉害，晕晕沉沉的。

那晚送走客人后，他扶着老板回到办公室，两人拥着在沙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他们这样的关系己经很久了，大概在入职第三年后，参加完一场应酬，曹总借着醉意握住了她的手。

她曾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两人是初中同学，上高中又在一个班，她是班长，他经常以学习的理由来找她说话，高中三年他们一起刷题畅想人生规划未来，后来考进同一所大学，本来以他的分数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可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放弃了。

到大学报道的第二天他向她表白，你知道吗，高一第一次在校园遇到你就想将来我要和你上一个大学，一起走很远很长的路，往后余生如没有你，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希望能牵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两人正式恋爱了，双方的父母也认可了两人的关系，他们寄东西来学校都是按双份准备，寒暑假两家人经常聚餐，以亲家相称。以前的同学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每次聚会都被拉出来言，分享两人恋爱经历。

大学毕业她获得了保研资格，他则被西南一所院校录取了，两人相隔几千里，但心从没分开过，相约毕业后就结婚一起回老家展，有一段时间双方都忙着学业，减少了联系，等忙完她就用省吃俭下来的的钱买了飞机票到他的城市，兜兜转转找到他宿舍，敲门进去一个女孩坐在书桌前，用他的电脑玩游戏，她心里咯噔一下，他回来后，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跟她介绍这是师妹，过来跟他请教问题，她咬紧牙咽了几次口水冷静的点头微笑，然后配合着他们的两人的假笑说了些客套话，回来后便提出了分手，双方父母都上阵规劝，对方也苦苦挽留，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放了手。

她有两个姑姑，小姑姑只比她大十来岁，圆圆的脸，一头自然卷的齐腰长，笑的时候会露了一颗小虎牙，有一天她在奶奶家客厅看电视，奶奶在厨房忙活做饭，饭做好让她叫姑姑出来吃饭，她打开房间门，看到姑姑用鞋带把自己吊在屋顶吊扇上，白白的脚直直的伸着，身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和她谈了两年恋爱的男友突然提出分手，要和初恋复合，在多次挽留没有结果后，她用两根鞋带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奶奶哭得呼天抢地，看热闹的邻居进进出出，直到爸爸过来才把姑姑放下来。

爸爸担心她被吓坏了，一直安慰着她，可是她真的没有害怕，甚至有些不屑，世上哪有人值得你放弃生命，以那样狼狈决绝的样子离开这个世界，自己是多么重要啊。

她曾经觉得自己很幸运，和男友外形般配，感情基础深厚，爱好志趣相投，这一生他们心里都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可是分隔两地才多久他就变了心，情侣热恋的时候一定都是深爱对方的，谁谈恋爱是为了分手，谁结婚是为了离婚，不过是人性而己，有什么所谓呢，她惊讶的现所有的爱情最终都是相似的结果，就算没有分开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折磨，婚姻不过是抱团过日子，繁衍后代，有固定的伴侣满足生理需求而己。

所以当曹总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不反抗也不反感，当然也不喜欢，这个中老年男人，多金长得不丑不算油腻，以他的社会地位和的身份，将来是不会要求和她的人生扯上关系的，至于老板娘，她和公司的一个小艺人保持着说不清的关系，去年那个人解约是她处理的，过程很不顺利，大家都没明说，可是都心知肚明。

她和老板的关系就这样断断续续可有可无的存续着，老板很满意，她不粘人，不吃醋，性格稳重，工作能力更是没话说，更重要的是她从不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搞特殊化，工作一如继往的认真负责，甚至他和妻子有矛盾，还需她从中调停，男人心里有了内疚，在金钱总是很大方的，她很快有了房子和豪车，成了别人眼里的成功女人。

那天晚上两人相拥斜躺在沙上“朱朱，我己经在国外置办了产业，，账上的钱也足够我两下半辈子花，等协议一到期，慢慢把这边的事放下来，咱们去国外过几天清静日子，我早就不想候伺候他们了，姓倪的胃口越来越大，现在要房子，谁知道以后要什么，那个女人也真是，你当保姆就好好当保姆，偏偏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生个儿子人家就会把你娶回去，人家一个大领导娶个保姆儿媳妇这个脸还要不要了，也对，她就是这样不要脸的人，小孩6oo块卖给别人，自己生不出来又去偷回来，这个老贱货，她在南园给那个小白脸在买的房子当我不知道，还有上次那个人解约，本来应该赔钱给公司的，结果我们还倒找钱给他，说出来都笑死人，小的也不争气，跟来路不明的女人搞在一起还有孩子，也是，她妈就是那种女人，他也就只配找那样的女作，这两母子真是不争气，我一刻也不想伺候了”。

可能是酒劲上头，他越说越起劲，扔掉烟头起身在屋里渡着步“十几年了，我忍够了，当初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一个一无所有中年女人，我不一样，当时我是有身份有实业的，凭我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要不是看中这个小孩，我才不会理他呢，现在我有钱有女儿有你，为什么还要跟这两母子绑在一起，朱朱，等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你跟我一起过去，咱们快快乐乐过下半辈子”。

她表面陪着笑附和着，五十好几的人了，摸爬滚打几十年，竟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为什么要下半辈子和你捆在一起，她坐在沙上抱着手，看他挥拳激动描绘着来来的生活蓝图，那里靠海，我们可以游泳、出海钓鱼，我们可以满世界旅游，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女儿己有男朋友，等他们结婚我们两个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不可置信我竟然要还跟一个老男人再享受几十年的二人世界，她笑了，心里己经在思考着退路，他走过来激情的拥着她又是一阵甜言蜜语，直到十点多两人才起身拿好外套下楼，经过杂物间的时候，她踢到吸尘器的插头线，现明明前一天推进柜子的吸尘器出现在墙角。

想起刚才警官说的话，那天晚上，如果晨晨在杂物间，她突然喉咙堵着东西，一阵反胃，推开车门刚到花坛就吐了，一对夫妻从她身边经过，女的递过来一包纸巾，关切的问她怎么了，她擦了擦嘴巴，微笑着说“感冒了，胃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