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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没事就歇着，”他嫌弃道，把楼春山的手臂推到一边，&1dquo;本座要练功了。”

  楼春山自觉地往里边挪了挪，没再动作。昨天他还没现，他在里头躺着、操无天在外头打坐，这情况不像是他给操无天护法，倒像是完全反过来。

  换做是以前，他肯定会嘲笑自己想太多;但今日看来，却不一定了&he11ip;&he11ip;

  思及此处，楼春山悄悄地给自己把了脉。运行得确实平顺许多，操无天应当也不屑在这种地方动手脚&he11ip;&he11ip;他又瞥了操无天的侧脸一眼，确定对方的呼吸已经几近于无，复又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下楼去了。

  闭目养神的操无天一直在等下线音，没料到却等到了一个下床的人。

  天都黑了，城门也封了，便宜徒弟想去干嘛?解手不成?

  操无天看了看自己的任务提示，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楼春山离他百步外就会强制触他的愤怒状态。就在他暗自嘀咕、并思考自己要不要及时跟上的时候，敏锐的听力告诉了他答案——

  楼春山正在和小二借厨房。

  一般人借厨房的目的只有一个，御厨级别徒弟的目的应该也差不离。至于为什么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开工&he11ip;&he11ip;

  操无天不得不考虑，这可能也属于公平交易的一种。就比如说，他胸口的一剑换楼春山服下玉沉，而他替楼春山疏通心脉就换一顿御厨级别的早饭。

  &he11ip;&he11ip;为什么后者听起来好像还可以?

  怀疑自己要求太低的操无天又等了一阵。见对方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的意思，他干脆下线了。反正不管做的什么，明天就会知道&he11ip;&he11ip;

  若是楼春山能听到操无天的形容，他必定要纠正，摒除师徒关系，一剑换玉沉勉强摸得上公平交易的边;提前疏通心脉和一顿早饭就完全不算了——

  怎么说都该用投桃报李才对嘛!

  第二天清晨，操无天睁开眼，马上就现今天的情况和前一天倒了个个儿——昨天他先上线，下楼吃了饭;今天楼春山先上线，现在人也在楼下&he11ip;&he11ip;

  不对，徒弟这就上楼来了。

  不过两息功夫，房门被推开了，楼春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现屋里的人正盯着自己，他并没有意外反应。&1dquo;早啊，师父。”说着，他就布置起了碗筷。

  操无天不知道楼春山怎么能招呼得如此自然，以至于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下了榻。桌上摆着四个碟，分别是春韭蒸饼、滑莼菜、黄耆羊肉、豌豆黄，最后一只碗里装的是炖得喷香的黍臛。

  毕竟是临时起意，原料都称不上名贵，但看起来就&he11ip;&he11ip;好好吃哦!

  这会儿操无天不禁庆幸自己有冷漠的设定，不然做出什么吞口水的动作就丢人了。他在桌边坐下，一声没吭，但食物进嘴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三下五除二，全数解决。

  楼春山似乎对此也早有所料。&1dquo;剩下的部分徒儿让小二包好了。还备了个小炭火炉，这样中午也能在路上吃到热乎的菜。”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操无天轻哼一声，没有对此表评价。要是一路吃好喝好，去西域他可能真也没多少怨言——

  不就是主线任务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解决的!

  抱着这种心态，操无天在午后见到雁负水的时候，很慷慨大方地装作不认识。&1dquo;此人可靠吗?”他当着人面问楼春山，&1dquo;确定可以更快找到咱们要找的人?”

  楼春山很短地犹豫了片刻。&1dquo;是。”

  因为这停顿，雁负水不着痕迹地瞄了他一眼，而操无天只当自己没注意。&1dquo;那就走罢。”

  走传送阵的度自然不是赶路可比。不过半柱□□夫，三人就越过了路途中本该存在的凉州、甘州和沙州，准确地抵达了典合城的所在。

  西域不比中原，四月的天里仍然阴云压境、大雪纷飞，冻得人骨子里往外冒寒气。雁负水和楼春山刚从传送阵走出来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只有操无天一人恍若无觉。&1dquo;这地儿看起来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风微生就被你锁在不远的山上呢!

  这是雁负水的腹诽，但她可不敢说出来。&1dquo;今日天气太差，教主您又连番赶路，不若先行休憩，明日再走下去?”

  楼春山也正有此意。他倒不是和雁负水约好了，然而今天的进展有点太过顺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1dquo;徒儿觉得此言甚是有理。”

  操无天瞄过去一眼，只见便宜徒弟嘴唇已经冻白了。&1dquo;就这样办。”他该夸楼春山演得真像吗?明知道要来的地方很冷，为了不露馅还没提前穿上厚衣服!

  能够抵御严寒的毡包可以算是稀缺物资，故而师徒俩又安排在一起。有雁负水安排，楼春山取了些鲜羊肉，架在露天的火堆上烤。操无天自然不会加入这种辛苦活儿，先去休息了。雁负水终于找到机会问：&1dquo;到底什么情况?他有这么好说话?”

  楼春山也不确定。他相信操无天很满意自己的手艺，但说魔教教主会为了一口吃的放弃警惕心，他也要头一个跳出来反对。&1dquo;确实有点反常，”他低声同意，在篝火的哔剥声中往羊排上洒了些粗盐，&1dquo;他连问都没多问两句。”

  &1dquo;看来不是我的错觉。”雁负水嘀咕了一句，又望了望风雪中的毡包，&1dquo;我总觉得我被认出来了，背后一阵阵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