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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院长一瞪眼：&1dquo;什么机器！是机器也是一台报废的机器！”

  安在天申辩道：&1dquo;可他耳朵真的好&he11ip;&he11ip;”

  铁院长：&1dquo;光有耳朵没有心灵有什么用，那蛇的耳朵还好得很呢，你能把它们叫来给你干活！”

  安在天：&1dquo;你不能这样说，铁院长，阿炳有心灵，他爱憎分明，心地善良。”

  &1dquo;我没看出来！”

  安在天看着铁院长，无助地喊了一声：&1dquo;铁伯伯——”

  铁院长愣了一下。

  &1dquo;不是我相信我的感觉，你也说过，天才往往有些弱智的东西。亚山的《天书》中写道，&1squo;天才，乃人间之灵，少而精，精而贵，贵而宝，像世上所有珍宝一样。’所以大凡天才都是娇气的，一碰则折，一折即毁。他们一方面机敏出奇，才智人；一方面又愚笨，顽冥不化，不及一个正常人。所以我建议我们现在马上回到那个房间去，跟阿炳道个别，你们先走，回头我与他交流，找个机会再见面。今天真的是因为我交代错了，过于急功近利了。”

  铁院长站着没动，也没说什么，绝望的样子。

  安在天上来拉了他一把：&1dquo;走吧，头次见面，我们就出来而且长时间不归，阿炳一定会感觉不好的，这样会摧毁他的自尊心和荣誉感。他的心就像窗户纸，一捅即破。我们不能一开始就给他留下成见，他一旦对谁有了成见，是很难改变的。”

  安在天和铁院长回来，里面的人都哑口无言，谁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阿炳要哭了的样子，他说：&1dquo;&he11ip;&he11ip;安同志吗？你去哪里了？怎么这样长时间&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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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三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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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1dquo;我和铁院长打开水去了。铁院长说你刚来，是贵客，要请你喝茶。”

  铁院长也附和着：&1dquo;&he11ip;&he11ip;对对对，阿炳，我有好茶叶，还是你家乡那边出的。”说罢一使眼色，周所长赶紧给阿炳泡茶。华主任松了一口气。

  阿炳恢复了常态，说：&1dquo;我就知道，安同志不会不要我的，我妈从来就不会不要我。”

  众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炳&he11ip;&he11ip;

  院内一角，两只一大一小的狗正在玩闹。突然，两只狗不知为什么打起架来，&1dquo;汪汪”地叫成一片&he11ip;&he11ip;

  狗叫声传进了屋里，所有人像被这狗叫声吓住了，都收紧了目光，看向一处——他们看的是阿炳，是被阿炳的神情吓住了。

  阿炳屏声静气地听着狗叫声，用心又使力，他的两只耳朵隐隐地在动&he11ip;&he11ip;

  阿炳憨憨一笑，道：&1dquo;我敢说，外面的两只狗都是母狗，其中一只是老母狗，少说也有五、六岁了；另一只是这老母狗生的崽，还不到一岁。”

  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觉得又好奇又好笑。

  铁院长问：&1dquo;是不是这样？”

  周所长回答：&1dquo;也对也不对，那只老母狗是对的，它买来给招待所看门的。可那只小狗是公的。”

  阿炳一下子涨红了脸，失控地叫道：&1dquo;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he11ip;&he11ip;你骗我！你&he11ip;&he11ip;是个坏人，捉、捉弄我、我一个瞎子，你&he11ip;&he11ip;这个骗子！你&he11ip;&he11ip;大骗子&he11ip;&he11ip;”

  阿炳气急败坏的样子，跟安在天在乌镇见到的如出一辙。

  安在天赶紧上前，学着三爸的样子：&1dquo;是他骗了你，阿炳&he11ip;&he11ip;周所长是个骗子，大骗子，我等一下就批评他，让他向你道歉，他还要给我们领导写检查&he11ip;&he11ip;啊，没错儿，两只狗都是母狗，阿炳的耳朵怎么会听错呢&he11ip;&he11ip;阿炳的耳朵比所有人的眼睛还好用&he11ip;&he11ip;好了，阿炳，安静，安静&he11ip;&he11ip;”

  安在天一边说，一边对周所长示意。铁院长也冲周所长使了个眼色——

  周所长只好上前，委屈地说：&1dquo;阿炳，是我错了，我看错了，两只狗都是母狗！”

  阿炳这才安静下来。

  安在天：&1dquo;阿炳，你累了，我们先回房休息，马上要吃中午饭了。”

  阿炳听话地点点头，随安在天出去。

  铁院长对周所长：&1dquo;走，去看看你的狗，到底是公是母。”

  周所长：&1dquo;肯定是公的，那只小狗从去年生下来就一直在我眼皮底下，雌雄我能不分嘛。”

  众人出来，一见到两只狗，周所长顿时愣了：&1dquo;天呢，他说对了&he11ip;&he11ip;”

  铁院长：&1dquo;怎么回事？”

  &1dquo;这小狗不是我们招待所的，是食堂的，我们的小狗不在这儿。”

  &1dquo;这小狗也是老母狗生的？”

  周所长：&1dquo;对，一窝生了俩儿，一公一母，我们那只是公的，食堂这只就是母的。”

  华主任笑了，说：&1dquo;这小母狗连老母狗都不认了，敢跟老娘打架？”

  铁院长：&1dquo;也算个不孝之子。”

  众人都笑了。

  适时，安在天送完阿炳出来，来到院中，大家都看着他。安在天纳闷：&1dquo;怎么了？”

  铁院长过去拍拍他的肩膀：&1dquo;看来你确实给我带回来了一个活宝。他说对了，就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