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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就三个月。”

  安在天把另一只鸡蛋剥好，正要递给铁院长，铁院长却像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1dquo;大姐，你现在就撤我职吧，这不是逼着我淡出江湖吗？”

  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每人的表情都很肃穆。

  铁院长：&1dquo;敌人将在明天结束这次无线电静默，敌人的结束也就是我们的开始。总部指示我们组建一支突击队，已经特批了8o个人员编制，行动名称就叫&1squo;深海突围’，意思是敌人把我们抛弃在汪洋大海里，我们要突围出去，要上岸，不能被淹死。”

  钟处长：&1dquo;8o个人，这么短时间，让我们去哪里找人？这又不是部队征兵、工厂招工，可以凭一纸命令，用汽车去拉的。”

  铁院长：&1dquo;是的，我们要的是特殊人才，不是那么好找，但也不是绝对找不到。总部从有关单位临时给我们调派了3o个人，头一批人今晚就到，明天还有一批。”

  安在天：&1dquo;我建议成立一个招人小组，专门负责四方奔走，招贤纳才。”

  铁院长：&1dquo;可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成为伯乐，去相马，为7o1相来千里马！”&1dquo;招人小组”当天就成立了，由铁院长亲自挂帅，安在天是副组长，下面有

  7个成员、14部电话，另外加上两本比天都大的&1dquo;特别通行证”。

  铁院长再三重申&1dquo;特别通行证”：&1dquo;凡是我们看中的人，不管是谁，在什么部门工作，想来还是不想来，凭着这个，你们就能一路通行，谁也挡不住，不想来也得来。”

  在&1dquo;特别通行证”的协助下，&1dquo;招人小组”很快从有关部队、院校、邮电、公安等部门，抽调到28名&1dquo;靠耳朵吃饭”的专家能人，汇同总部派来的3o名同志，一起组成了&1dquo;特别行动小组”，每天在茫茫的无线电海洋里苦苦寻觅失踪的敌台。

  双倍的努力，收获并不喜人，甚至令人担忧。&1dquo;特别行动小组”，加上7o1原有的侦听队伍，浩浩几百人，每天24小时忙碌，一个星期下来，却仅仅只在45个频率上听到了敌台的声音，而且都是转瞬即逝。

  安在天正在&1dquo;招人小组”办公室接电话，铁院长破门而入，冲到安在天的面前，抢过话筒，狠狠地扣掉。

  铁院长：&1dquo;我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说，你在打什么电话，如果不是工作电话，我撤你的职。”

  安在天：&1dquo;是工作电话，长途，要的是贵州8o3情报所。”

  &1dquo;&he11ip;&he11ip;整天在家打电话管屁用！”

  &1dquo;我下午3点45分刚从湖南归来，带回两个人。”

  办公桌旁边放有安在天的旅行袋，铁院长自知理亏，缓和了语气，转移话题，道：&1dquo;马上告诉我，找到全部电台的话，大概有多少套频率？”

  安在天回答：&1dquo;按静默前情况，有将近2ooo套。”

  &1dquo;这么多？”

  &1dquo;有1o8部电台嘛。军用电台不像民用广播电台，使用的频率固定不变。军用电台为了保密，频率必须常变，一个最低密度的军用电台，一天至少要用三套频率，上午、下午、夜间各一套，然后三天为一个周期。这就是说，至少有9套频率。这是最低密度的，而一般的军用电台通常有15或者21套频率，也就是5天为一个周期，或者7天。还有个别军用电台，变频的周期有可能长达一个月，一年，甚至没有周期，永远都不会重复使用频率。少的9套，多的2o几套，平均一下，一部军用电台大概有18套频率，1oo部就是18oo套，1o8部还不接近2ooo套了。”

  &1dquo;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仅仅找到了45套频率，只有要求的2.5%。以此类推，我们少说需要25个星期，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建立起正常的侦听秩序，别忘了，总部给我们的期限只有三个月。我最害怕和最担心的，我们不是在和时间赛跑，而是在和百姓的生命、战士的鲜血赛跑。特务每天都在制造流血事件，爆炸，暗杀&he11ip;&he11ip;”

  &1dquo;所以我从湖南回来就想去找你，我对目前的招贤纳才工作提出质疑和批判。我们老在圈子内挑来选去，这些同志尽管优秀，工作敬业，每天十几个小时找电台，陈科长一个星期都没迈出过机房一步。但是行家是行家，能干也能干，可就是少了那种神奇。7o1现在更需要的，是在听觉方面有过人之处的怪才偏才，甚至天才。”安在天说着，拉起铁院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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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一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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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院长问：&1dquo;去哪儿？”

  &1dquo;去找丁机要员，她当班。”

  &1dquo;我不想见她，她又不是特务电台！”

  安在天显然是有备而来，丁姨告诉铁院长说：&1dquo;你记不记得那个康巴人，扎西达达，我们长征时候的炊事员？”

  铁院长白了她一眼：&1dquo;我怎么会记得，你参加长征的时候，老子受伤在南方大山里跟国民党兜圈子呢！”

  &1dquo;他整天背一口大锅，像个乌龟，我们都喊他&1squo;抓起乌龟’。我们都是重装的人，他背锅扛粮，我们背机器，总是走在一起。每到一个地方，他埋锅烧饭，我们开机工作。后来熟了，他没事时就凑到机器旁看热闹。有一天，跟的国民党电台跑了，我们都聚在机器周围满头大汗地找，他也跟着急。电台一部接一部转出来，我们一个一个信号地听，后来出来了一个信号，不到半分钟，我们还在分辨，他就叫了起来&1squo;就是它，就是它’，还真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