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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屏拿着一百两银子,兴冲冲地跑到迎春楼老妈妈那里。
结果他现,找老妈妈居然都要排队!
白芍能有资本坐稳清倌人的位置,自然说明她对迎春楼来说,有极大的商业价值。
至少目前来说,让她保持清白,保持距离,营造清倌人的噱头,比直接将她送上别人的床来得利润大。
这一点,从王屏目前的处境便可见一斑。
白芍弹过一曲后,起码有十多位各样式的公子拿着银票找上老妈妈。
王屏动作慢了点,就被无情地排在了后面。
“各位公子,各位公子。小女白芍实在受不住大家的热情,她一晚上,最多能弹三五曲子,诸位若是都去找她,她第二日便该成哑巴了。”
老妈妈嗓门不小,努力维持着白芍粉丝的秩序。
“大家都听老身说,老身知道各位都是富庶之家,不差钱的主。但是我们迎春楼的姑娘,可不是只认钱的。”
老妈妈说罢,便命侍女取出一排木盒,放置在桌上。
这木盒不大不小,两个巴掌长,一个巴掌宽。
老妈妈继续说道:“我们家小女白芍,最看重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位公子的才华品性。大家可以将自己的信物装入此盒,一会儿我拿上去,给她瞧了,她自会选取钟意的公子上去。至于没选中的盒子,我们迎春楼定会原样奉还。”
有一公子道:“老妈妈既然说白芍姑娘喜欢才华品性,那么我作诗一,赠与姑娘可否?”
“当然可以。”老妈妈瞧着那位公子样貌,莫约知他是个有文化的,顿时喜笑颜开,同时不忘补充道:“不会写诗的公子,写词也可。不会写词的公子,写文章也可。有会作曲的公子,写曲谱也可。若是身世显赫的公子,赠送玉佩也可。总之送什么东西大家尽可随意挥,只要我家姑娘能瞧上眼,便会被她请进去夜话座谈。”
有一个穿着黄灿衣服的公子道:“老妇,我只有银子,也行吗?”
“行。公子若是不差银钱,尽可放进去吧。若是我家姑娘不中意,我们定会原样奉还,分毫不差公子的。公子大可放心。”
黄灿公子第一个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便塞到木盒之中。
他度不快,但王屏等人均没习武,没有极强的目力,没看清黄灿公子塞进去多少钱。
随着黄灿公子带头,围在老妈妈身边的白芍的粉丝们,相继各显神通,有的一样送银票,有的写诗作词,还有的干脆塞一些诸如玉佩,玉如意之类的文雅玩意。
王屏瞧这阵仗,顿时慌了。
“老杨,老周,你们说我这一百两够不够啊?”
杨拓和周鸿都面露尴尬。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你问我们?
一百两银子,若按一般认知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寻常丫鬟的月例只有三钱银子,大丫鬟才能拿到一两,像小环、鹃儿、翠儿这种贴身丫鬟,才能拿到三两银子一个月。
一百两银子则是正常情况下,李府一府人一到两个月的开支。
杨拓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这一百两能拿得出手。行也不行,都放进去试试吧。”
周鸿瞧见周围有才子当场写诗,便道:“晨弟不是有些文采吗?若是让他写一诗词,交给白芍姑娘呢?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杨拓摇头,王屏也摇头。
“晨弟秀才出身,平常交谈,也不见他引经据典,都是和我们一样说的大白话。恐怕……”
“确实啊。晨弟在我们几个当中,可以算作很有文化,但是如果放在真正的才子面前……唉,这你不是让晨弟难堪嘛?”
周鸿想起之前餐桌上,何予晨推辞自谦的模样,顿时觉得杨拓和王屏说的有道理。
俗话说,文人自有傲骨。何予晨那般自谦,想必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给普通人家写一幅对联尚可,在饱读诗书的各家公子面前卖弄笔墨,就要贻笑大方了”。
周鸿道:“也罢,将这银票放在木盒里试试吧。”
三人都没了主意,只好放入银票。
老妈妈将十几个木盒收走,由丫鬟们端着,来到白芍的房间之中。
白芍的屋子宽阔典雅,屋中摆花焚香,很有花魁的那股范儿。比她逝去好友红芮的屋子,强上不知多少。
老妈妈将十几个木盒依次在白芍面前打开。
“挑三个吧。”
白芍一脸无所谓地说:“妈妈替我挑吧。”
老妈妈道:“那就老规矩,一位诗词,两位银票。这样你名也有了,利也有了。当然,你得的利,楼内要抽七成。”
白芍浅“嗯”了一声。
青楼抽利七成,在业内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在没当上迎春楼花魁之前,一直是被抽八成甚至九成利的。
鹿城青楼最优越的条件是抽五成利。不过这样的待遇,每年只有一次机会拿到。就是在鹿城每年一度的中秋盛会上,力压群芳,夺得百花头筹。
至于老妈妈会选什么人来,白芍完全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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