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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就把您这尊大佛请来了?”
我拍拍墨墨:“刚说的不作数了,看,那是你妈。但是你得先叫我爸爸,我才会放你过去。”
墨墨转过头看看江清瑜,又转头看着我,疑惑地说:“那不是妈妈。”
“那你说,谁是你妈?”
“你呀。”
我前额忽然雾蒙蒙的,有些发晕,一阵诡异的感受涌上心头。
江清瑜的脸色很难看,他指着墨墨:“有个小的你还不满足?不想观礼就带着孩子滚。”
“不,”我忽然觉得操纵嘴唇张开是件难事,“首先,性别这方面就有问题。我是男的,你知道吗?”
墨墨点头。
“男的,alpha和beta都不能生孩子,没有那种功能。”我指着自己,“我是beta,那个人,”我指着江清瑜,“他才是oga。”
齐怀邈腾的站起来,我以为他要打我,也站起来后退几步。
他攥着拳头粗重地喘气,问江清瑜:“你就没想过带他去医院看看?”
江清瑜来时脸上的笑意已经褪去,我莫名地觉得他有些得意。
他挑起眉头:“难道影响生活吗?既然不影响,为什么要去看。精神类药物副作用很大的,你这么想让他遭罪。”
我的头更晕了。
还等我想清他话里的意思,他站起来,拉起我的手:“新郎的妆造还没完成,我们先去准备了。招待多有不周,抱歉。”
墨墨还抱着我的腿,仰起头看我。我和他对视,犹豫了一下,单手把他从腿上拎了下来。
他小小的,傻傻地站在原地。我跟着江清瑜拐出门,看不见了。
现在轮到我坐在江清瑜之前的座位上。
他的脸色很难看,我挠挠他的手心,小声说:“我有点头晕。”
“……可能是刚才久蹲,站起来太快了。给你倒点水?”
发型师在用卷发棒卷我的头发,我不敢乱动,嗯了声。
刚才也把西裤蹲皱了。做完发型,我要去换条裤子。
他一直跟在我身后。去掉了接亲之类的冗杂程序,也没有别的亲朋需要早早交涉清楚。我才想起来,这是个很小的仪式。
很小的,很小的仪式。
衣帽间外,他的手勾住我的手指,用很轻的声音说:“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说,“可能只是前段时间酒局有点多,所以血压不太好?”
“那结束以后我们要去医院好好看看。”
“嗯。”
我的脑子莫名其妙地有点乱,像大团丝线交织在一起,不知该从哪里寻找那根线头。
“你真的,对那个孩子没有留念?”
我抬起头,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蒸汽熨斗里水液翻滚的声音。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你来问我?”
我的嘴角有些硬,扯不开。
他的目光空了,抬起手摸我的嘴角。
“不想笑就别笑了。虽然你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我不应该就这么骗下去。”他说,“哪怕为了你的孩子积德呢?我和齐怀邈做的坏事够多了。”
我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他的话在我耳朵里逐渐变成了浮在水面的一层油膜,我想尽力去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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