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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江于青呆了呆，抬起头幽幽地望着6老爷，硬是从6老爷严肃正经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愉悦。

他巴巴地又去看6云停，6云停轻咳了一声，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末了，还是6云停替他解的围，最后输家成了6老爷。6老爷睁大眼睛，瞪着6云停，6云停神情波澜不惊，对他爹说：“爹，你输了。”

6夫人乐不可支，抽了一张红笺就挂在了6老爷鬓边，说：“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你瞧瞧于青，可不能让小辈看笑话。”

江于青也没想到怎么就是6老爷输了，他看着鬓边挂着彩笺的模样，和平日里大相径庭，很是新奇。6老爷轻哼了一声，道：“再来。”

再玩起来便是有输有赢了，后来6老爷6夫人6云停脸上头上都挂了好些彩笺，当然，最多的还是江于青，透着股子滑稽，却无端让人心头暖融融的。

6家人玩上了头，还是管家提醒子时就快到才休战，外头的烟花炮仗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烟花绚烂，6家园子里的烟火炸开时，江于青忍不住，拉着6云停一道凑在窗边看。

这样的场面于江于青稀罕，6云停却见得多了，他和江于青挨得近，听着江于青惊叹的声音，偏头看了过去，就见少年人仰头望着苍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眼睫毛长，蝶翼一般，似乎要飞入他心尖儿去。

似乎是察觉了6云停的目光，江于青转过头，就对上了6云停专注的目光。

四目相对，不知怎的，江于青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江于青说：“少爷，新年快乐。”

6云停道：“嗯，新年快乐。”

江于青嘿嘿地笑了几声，眉梢眼角都是快乐，让6云停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江于青也不在意头被揉乱，说，“少爷，你等等我。”

说完，脚步轻快地跑走了，等他回来时，献宝一般递给6云停一方锦匣。

6云停眉梢一挑，“这是什么？”

江于青说：“少爷打开看看。”

6云停思索须臾，打开了，就见里头是一方砚，他顿了顿，抬起眼睛看向江于青，说：“送我的？”

“昂，”江于青眼睛弯弯的，说，“送给少爷，”他抿抿嘴唇，低声道，“这是我抄书赚钱买的，虽然比不得少爷用的……”

6云停恍然，难怪他曾看见江于青闲暇时神神秘秘地抄书，问他也只说是为了将书多读几遍，6云停压根儿没想过还有抄书一出，毕竟江于青手头上是有钱的。没想到江于青竟是用这个笨法子去攒钱了，还将钱给他买了砚，他眼尖，一眼就知道这方砚价值几何，虽比不得他常用的金贵，可也算得上中上了。

江于青抄书能赚多少钱，约摸都搭进去了。

6云停看了看江于青的手指，轻声说：“我很喜欢。”

江于青怔了下，看着6云停，6云停展颜一笑，他笑起来实在很好看，窗外恰有烟火炸开，映衬着少年白皙的面容，如同镀了层稠艳的胭脂，艳而不俗，透着股子夺人心神的美丽。江于青被迷了眼，心都跳得快了几拍，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才好。

江于青道：“新的一年，祈望少爷长乐平安，无痛无忧。”

6云停深深地看着江于青，说：“谢谢。”

第12章44-45

44

江于青过了一个热闹繁忙的新年。

除夕一过，就是新岁。除却年初一6家举家去了城外的寺庙祈福，之后几日，6家来往亲戚宾客众多。6云停身为6家长子，自是要跟在6老爷身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6老爷将江于青也带在了身边，足见重视。

到底面对的都是达官贵人，江于青面上强作镇定，却难免有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地紧跟着6云停，小尾巴似的。6云停心中愉悦，眉眼间的疏离冷淡都如隆冬褪去，春意悄绽一般，让有心人为之一愣，莫名竟觉得这位素来以体弱多病见称的6大少爷瞧着好像……气色比往年好了许多。

整个江洲都知道6云停身体不好，他活不过弱冠的传言更不是秘密。

6云停早熟聪慧，于读书一道有天赋，经商更是敏锐，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6云停若是身体康健，说不得6家将来更是了不得可也仅止于此了。6云停再聪明，他年纪小，又拖着病骨，能活多少年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