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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區賽的地點就在隔壁學校，她原本想騎自行車去的，這下只好改成走路。

雨天，道路泥濘，不好走，路上經過一家藥店，她匆忙買了消毒的碘伏和繃帶，還買了一些跌打損傷的外貼膏藥，出門前想了想，又回頭買了一管外國牌子的藥膏，店員說這個雖然貴但效果好，傷口癒合得快。

也顧不上是不是在忽悠她，她付了款急步往外走。

一路上，她都在祈禱6嘉望千萬不要摔到臉。

好不容易到了體育館，她收傘進門，不少人都朝她看了過來，上下打量，因為今天要上台演講，她穿的是正裝，白襯衫包臀裙，粗跟的黑色皮鞋，出現在這裡格外突兀，而且快走到門口那會她絆了一下，手上倒是沒傷，就是衣服袖子弄髒了，白襯衫上沾著泥點，顯得有些狼狽。

比賽已經結束，觀眾正往外走，葉以蘅拿著雨傘艱難地擠了進去。

人影幢幢，場館內嘈雜得鍋里沸騰的粥，她的目光在烏泱泱的人群中四處逡巡，終於，她的視線有了焦點。

她終於看到了6嘉望。

他在觀眾席第一排坐著，右腿包紮著厚厚的繃帶，好幾個人正圍著他噓寒問暖，有個女孩坐在他左手邊，手裡拿著一袋藥膏，她一樣一樣拿出來，不厭其煩地給他說著用途，他笑著點頭說知道了。

「你記得每天都要塗，還有傷口不要碰到水。」

她語氣很親昵，6嘉望應了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寒意是在一瞬間襲上來的，葉以蘅的傘還在往下滴著水，她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嘴唇失去血色。

她想，她還真沒說錯，6嘉望的女朋友果然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麼快，又有的女朋友了。

很突然地，她想起了上周夜跑，空曠的操場，只有他和她，好幾個瞬間，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追上他了，原來又是她的錯覺。

她總是很笨，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總是自作多情。

葉以蘅沒有再往前一步，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觀眾席上的6嘉望卻忽然轉過頭——

她確信他看到了她，以及她手上的藥膏。

天邊隱隱還有雷聲，預示著暴雨的降臨，這場遙遠的對視，葉以蘅先收回了視線。

正要離開，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你是來給6嘉望送藥的吧？」

葉以蘅回過頭，那人身上也穿著球服，不過是隔壁學校的，他坐在地上，腿上纏著繃帶，大概也是剛才打籃球受了傷。

比起6嘉望那邊人群簇擁的盛況，他倒是顯得有點淒涼，一個人支著腿坐在這。

「我剛數了下，你是第五個過來送藥的，」那人疑惑，「怎麼不拿過去？」

葉以蘅把藥袋攥緊，悶聲說：「不送了。」

「那你這藥要不便宜點賣給我吧，我懶得去藥店了。」

剛校醫給他包紮了一遍，叮囑他去藥店買藥，他這情況也不方便走動，想著在這撿漏算了，隔著透明的塑膠袋他看到她買的藥都是校醫喊他要去買的。

葉以蘅沒心情和他討價還價：「小票在這，一共68，收你6o。」

說著，她點開收款碼。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