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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低三下四（第2页）

  那时的夏四季只会拼命点头。

  记忆里顾盛之下一句会是：“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夏四季一着急就对着试卷上的错题胡说一通，忽视极值，混淆切点……连蒙带猜，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

  可现在她真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知道生活被她搞得一团糟。

  曾经破碎不堪的心被她用水泥封住，封得那样坚固。连她自己都以为再也不会为谁伤心，为谁心碎。面前的顾盛之咄咄逼人，让那些她誓要斩断的过去蜂拥而至。

  顾盛之低头看着神色慌乱的夏四季。记忆里她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此时蓄满泪水。她的头凌乱，单薄的双肩想被遗弃的小兽一般微微颤动。

  顾盛之表情复杂，至少皱眉，抿嘴，叹气，同时出现在顾盛之脸上的机会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他脸上能有其中一个表情就是很难得一见的奇观。

  顾盛之没有再追问夏四季知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而是，直接跳到下一步，警告她：

  “下次不要再犯。”

  顾盛之这句话说完，自己先松了一口气，“这辈子都不要再犯。”

  他这是在说什么？夏四季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她误会他在求复合吗？

  他说的那样理直气壮，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生过。他永远是骄傲的顾盛之，可她却不是无知者无畏的夏四季了。

  分手后，夏四季曾经无数次梦到过他们重在一起的场景，无一例外地以悲剧结束。

  他们分开数年，彼此的差距和矛盾有增无减。如果真的勉强重在一起，顾盛之对她的失望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再走到分手那一步，夏四季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爱情很美好，可生活中不只有爱情，她爸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佳侣变怨偶，剩下她一个全程参与的反应剩余物。

  当年，她一刀斩断了自己和顾盛之的纠葛，如今前尘往事恩怨尽销，顾盛之有自己的女朋友和美好的生活。

  她在痴心妄想些什么？顾盛之怎么会主动求复合啊！

  分手之后，顾盛之没有任何挽回的表示，这些年也没联系过她。这些难道还不足够说明，顾盛之对她，对他们那段感情的失望吗？

  顾盛之手足无措地看着闭着眼睛，垂着头大哭的夏四季，他叹口气把夏四季摁在自己怀里，也不管她的鼻涕和眼泪会不会涂满他的外套。

  夏四季拼命捶打顾盛之，良久才获得了一口鲜空气：“你要憋死我。”

  “你哭够了？”

  “我没哭。”夏四季胡乱抹抹眼睛。

  “你闹够了没有？”顾盛之语气里是浓浓的无奈。

  然后，她就被顾盛之捧着脑袋吻住了嘴。

  周围的声音瞬间沉寂下来，夏四季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收缩扩张。

  这是继顾盛之酒后疯之后，她们第二次接吻。不同于第一次的狂乱和疯狂，这一次的顾盛之明显镇定自若。

  她到底在干什么？夏四季感到恐慌和心酸，但忍不住的贪恋顾盛之能给给予的温暖。

  夏四季鄙视这样的自己，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和力气，一把推开顾盛之。

  “你，混蛋。”你怎么能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来偷亲我！

  夏四季头也不回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