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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菁睨了他一眼，转眼把已经画得脏兮兮的手搭在莫北的手腕上，眼珠滴溜溜转了转，用江南可以听到的音量小声对莫北说：&ldo;江南哥哥总是这么喜欢占便宜么？&rdo;莫北的眼睛一直都固定在那张a4纸上，听到她的问话才抬起头来，不答反笑：&ldo;我也有点儿羡慕。干脆我俩一人一张吧。我先他后。&rdo;&ldo;嗯？竟然你莫北小叔叔都没有，这张难道是韩菁人物素描的处女作么？沈炎那小子够幸运的啊。&rdo;韩菁不理他俩胡说，跑去洗手。身后两个人慢吞吞，江南挤眉弄眼：&ldo;什么叫你有，点，儿羡慕啊，你是吃醋了吧？是吧？算了你不用回答了，也不用否认了，百分之百就是。&rdo;莫北云淡风轻地眯眼看了看远处的打印机，慢悠悠地说：&ldo;这有什么好否认的。我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吃醋又没什么大不了。&rdo;&ldo;你那就是浓重的独占欲。只不过隐藏得特别深而已。&rdo;&ldo;你越说越离谱了。&rdo;江南咂咂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ldo;你敢说如果现在菁菁有了男朋友，你心里会舒服？&rdo;莫北十分好笑地看着他：&ldo;当然不。菁菁现在如果有了男朋友，我应该会有种嫁女儿的痛苦。&rdo;江南有点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ldo;说是说的。我觉得，要是真那样，你只怕会出离那种痛苦。&rdo;他的眼神已经很明显，莫北总算隐约明白了他的潜在意义，顿时愕然，随即哭笑不得：&ldo;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菁菁那么小，我可没有恋童癖。&rdo;&ldo;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呢，莫董。&rdo;江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ldo;你以前对这癖好极端鄙视，聊到一次就鄙视一次。现在一句你不是恋童癖就完了。&rdo;&ldo;当时那是结合语境的，谢谢。你是在拿我跟那丧心病狂的杀人狂比吗？&rdo;&ldo;杀人狂怎么啦，你歧视杀人狂啊？&rdo;&ldo;……&rdo;莫北无语摆摆手，&ldo;我不跟你说这个。&rdo;&ldo;那你就是默认了你有潜在洛丽塔情结。&rdo;莫北指了指不远处的窗户，面无表情：&ldo;你可以直接跳下去了。&rdo;暑假末有一次专门对沈炎的送别宴。韩菁没想到沈炎平时在班级上寡言鲜语，很少出风头，唯一的班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课代表，送别会上竟能聚起这样多的人，有男有女，呼啦啦来了一大堆，还个个对他的评价都很高。男生甲：&ldo;沈炎够哥们儿！扭伤脚义务背我去医务室。还有问他借钱的时候他一向给得很大方！&rdo;男生乙：&ldo;平时小考大考什么的，沈炎作业一直做得特快，我们也抄得特快啊！多么难忘的革命友谊啊这是！&rdo;女生丙：&ldo;沈炎从来不说别人坏话，临阵磨枪组织起活动来还弄得有模有样井井有条。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有当班长的能力的。&rdo;托着下巴的韩菁丁：&ldo;这个我也同意。而且沈炎看起来挺冷，其实做事还是很体贴的。身为课代表搭档，我表示这一年的英语卷子基本都是他一个人楼上楼下抱来抱去的。我就在黑板上抄抄老师布置的任务什么的。&rdo;此言一出，一时间有点儿沉默。片刻后，男生戊的声音小小地响起：&ldo;别的我都同意。但是，沈炎体贴……沈炎体贴……？沈炎体贴？！&rdo;接着就是男生己：&ldo;体贴的沈炎……大家难道不觉得这俩词儿搭配得特不协调吗？&rdo;然后就是一群男生起哄：&ldo;沈炎，你该不是独独对人家韩菁怜香惜玉吧！我怎么就没见你对其他人体贴过呢？大家说是吧！&rdo;韩菁一时口误，已经汗颜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挨在她旁边坐着的沈炎忽然打破一直以来的沉默，笑了笑，举起手里的杯子：&ldo;我谢谢大家对我这么好的评价。我敬大家一杯。&rdo;不过这样还是没能成功转移话题，还是有男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韩菁一眼，大着胆子说：&ldo;这样不行呀沈炎。你要是喜欢韩菁，那就得大胆地上啊。咱班上暗恋韩菁的可不少，要是现在不确定了关系，你这一走就是一年，你不在韩菁身边，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呢。&rdo;韩菁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调侃，把椅子往后一倒，低声说了句&ldo;我出去一下&rdo;，便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