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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议政厅一日游下（第1页）

光环议员用他手里的小槌子敲了敲，让大家安静一下。“今天，除了威震天，还有一个人要言。奥利安·派克斯，你有什么要说的？”

奥利安听到点名，立刻走向会议厅的中心。燃息跟了几步，被铁堡精英卫队的人拦住。他就站在坐席边缘注意着威震天和周围那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伙们。

奥利安·派克斯没有隐藏他的愤怒，走到大厅正中，大声说道：“魔符议员！你在混淆概念！我们提出现今社会制度的不足，并不是要推翻所有秩序和法律让社会陷入混乱！你声称公会有权决定每个塞伯坦人的生活，这是普莱姆斯神所期望的吗？公会把自己的权力无限放大，建立了严苛的阶级制度，让人们无法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入学学习。而只能按照他刚出生时给他分配的工作，进行简单至极的入职培训。民品尚可以学习文化知识，军品却连一张借书卡都没有权利得到！你们制定的阶级制度限制了人民的展可能。你提到的那些成就，是谁明的？是阶级制度形成之前出生的人们明的！你还提到了九头蛇岛太空港，把它当做你们公会的成就，当成你们正确的佐证。可是，它早已弃置了几百万年，被人当做古遗迹来瞻仰！以前，塞博坦尚且可以建造太空港，可是现在，我们甚至已经没有了能维修前辈留下的这些珍宝的人！我们的科技在退步！我们的文明在退步！我们失去了和其它星系机械生命体星球的联系！在资源被过度开，走向枯竭的现在，我们仍无法与他们开展商贸。这只是偶然吗？你们一方面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甚至是虚荣的排场，奢侈的生活，毫无节制的大肆开采矿产，过度消耗，浪费能源……另一方面，把每一个塞伯坦人从出生起就塞在一个个小格子里，让他们终其一生都很难走出这个限定范围，阻碍他们开自身潜力。他们无法通过正规渠道学习除了自己被安排的工作之外的知识。你们的阶级制度，禁锢了人们的思想，每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展望未来，没有人知道如何想象。这是你们的阴谋！阶级制度让人们被你们无度剥削却完全不知道去反抗！你们因一己私利阻碍了塞博坦文明的展！阶级制度延续多久，我们的文明就被遏制了多久！！”

官员们互相窃窃私语，甚至哄笑起来。奥利安转身看向旁听席前排，燃息感觉他有一些……怎么说呢？求支持吗？燃息看着他，抬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安放着他千辛万苦得来的借书卡，和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奥利安微笑起来。燃息知道他明白了自己永远的支持。另一边的爵士，表示支持的方式则更明显。他挥手握拳给奥利安加油。

奥利安向旁听席方向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各阶层的同胞们、议员们，请听我说。威震天曾目睹过很多底层人的不幸，那些人的遭遇实在太常见，以至于被在座的各位忽视。阶级制度造成的不公平，已经越来越难以被人接受！如果他感到愤怒那也是因为他对同胞们的爱！而这份爱则来自理想，以及由于理想破灭而痛苦的内心！〞

“最近的数次攻击是野蛮且不可原谅的！我坚决反对任何以暴力表达思想的手段。但，我能理解。这是长期被控制的人由于你们公会所建立的阶级制度的约束，他们内心的热切期望无法得到实现的正常反应。他们这么做，是在宣泄他们的不满，以及，他们希望你们，希望议会阁能听到底层人民的声音！缺乏变化并不是稳定。而是停滞和落后！”

燃息心中产生了共鸣。多少年的渴望，心中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缺憾，不正是来自于此吗？

奥利安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继续陈述他的观点：“普莱姆斯神通过火种源之井赐予每个人独特的火种。它定义了‘我们是谁’，而不是‘我们是什么’！火种是自由的！它呼唤着我们为理想而活，让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就像你们所做的那样！议员们，那么其它阶层的人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塞伯坦人每天劳作，建设美好的家园，就是为了让阶级制度和公会奴役我们吗？！”

“我说，不行！违背广大民众意愿，仅依靠武力维持的所谓秩序，必将流于表面。有压迫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反抗！”

他并不高声疾呼，却握紧钢拳，语气极为坚定：“现在所有人应该团结起来，我们不要把民众当成机械零件的制度，不要把民众当作奴隶来驱使的制度，不要把停滞当作稳定的制度！

“我呼吁：所有人都拥有入学学习的权力！所有人都拥有凭借他自身的本领，遵循自身意愿进入社会各阶层的权力！所有人都在法律面前，获得同等的保护和审判！”

旁听席响起了掌声。开始只是稀疏的几声，渐渐蔓延成片。不但是底层旁听席，甚至连第二层，都有很多人为他大力鼓掌。

奥利安看向旁听席的每一层，向他们伸出双臂。掌声立刻停止，大家都在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奥利安提高音量，激动地宣讲：

“同胞们！铭记会议厅里的这一刻吧！因为就在这一刻，我们遵循自由火种的意志团结在了一起！我们万众一心，对抗那些将未来的美好从我们身上夺走的势力！从今往后，我们都是独立自主的人。火种一旦获得自由就再也不会忍受压迫！”

“还记得被霸天虎绑架的御天敌吗？我们带着豪华旅行团外出巡视的领袖遇到暴乱居然毫不抵抗就把无辜的民众丢给暴徒，自己带着卫队逃走。他不负责任的的逃跑让他的绑架事件蒙上更浓厚的耻辱。现在暴乱四起，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带领大家解决这些问题！议员们！各阶层的同胞们！我们今天必须选择一个新的、民心所向的领袖来主持大局！请谨慎选择！因为新领袖既有可能带我们进入全新的黄金时代，也有可能任凭愤怒和仇恨的黑暗力量将整个星球拖进混乱和战争。尊贵的议员们，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我希望你们做出明智的决定！”

……整个议政厅一片安静。几乎每个人都露出深思的表情。燃息少有的心中激荡起来。这是心灵的共鸣。此时，他和身边无数旁听者一样，眼中燃烧着热切的期盼。但他没有让自己被情绪左右多久，就很快从激动中冷静下来。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保护奥利安。

早上和在奥利安见面的时候，年轻的档案馆职员说：“我听说你找到了新工作，有了新的生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其实我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钛师傅特意让我叫你一起来。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旁观我们和塞伯坦议政厅难得的一次对话！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燃息按着自己的胸口回答：“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有需要，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呼唤我。”

奥利安纠正道：“不，我需要的是来自朋友的帮助！……而不是某些条件的交易。”

“好的，去战斗吧！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燃息含笑补充，“……朋友。”

现在，就是燃息最应该提高警惕的时候！他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思考奥利安的慷慨陈词。他赢得了旁观席，议会成员的官员席，甚至铁堡精英卫队的成员，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比认同威震天的人多得多。因为没有人喜欢崇尚暴力的领袖。

议政厅中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伴随着旁听者们的欢呼。

议员们用力敲击他们的小槌子，想让人声鼎沸的大厅安静下来，但一切都是徒劳。这在燃息看来实在好笑极了。于是他不厚道的笑了。站在他旁边负责安全的铁堡精英卫队成员——刚刚他还一脸沉思之后露出振奋的表情来，但是立刻，他就想起了他的职责，不满的瞪着嘲笑议员的燃息。

在议员们终于让大家安静下来后，光环议员说道：“霸天虎绑架了御天敌！而且派克斯和威震天，你们的行动引起了塞伯坦的动荡，无数同胞的死亡！而且这危机，还在继续！”

奥利安诚恳的回答：“是的，我很遗憾没有及早意识到长久压抑的愤慨所造成的危害。如果我们更早的站在这里，或许一切都不会生。”

蝙蝠精议员语气尖刻地言：“只是愤慨吗？似乎所有以霸天虎为名的犯罪行动都指向了领袖模块！这是僭越的野心！”

光环议员看向蝙蝠精议员：“派克斯承诺此事与威震天无关。”

“那么是谁在刺探御天敌的行程和的安保措施？到底是谁在找领袖模块？是远离政治中心的威震天，还是负责监听全塞博坦通讯的派克斯？”场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燃息竟然没有听出声音的方向！也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个人在暗示奥利安才是偷偷寻找领袖模块的指使者？如果坐实了这一点，那么奥利安之前的慷慨陈词将被大家当做用来晋身的阶梯，而变得毫无意义！真是聪明啊！嗯，不对，这应该叫：狡诈！

无视身边铁堡精英卫队战士威胁的目光，燃息走出旁听席前排大声问：“领袖模块找到了吗？！”

那战士低声责问：“你在干什么？扰乱大会吗？”燃息向前走去。几名战士立刻上前拦阻，他们却突然几乎被同时不轻不重地击中要害，使他们的行动停滞了几秒。这时燃息已经离开旁听席走到议政厅中心，站在奥利安和威震天身后。

“据我所知，领袖模块不是随便谁都能找到的！也根本不必去寻找！它传达的是普莱姆斯神的意志。它会出现在普神认可的人面前。而一旦出现新的领袖，魔力神球一定会通知铁堡档案馆和议政厅。就连我都知道这件事，那么身为铁堡档案馆职员的派克斯当然也知道。所以，不论是谁，想要把脏水泼到奥利安·派克斯的身上，显然这样误导大家是相当可笑的！”

威震天阴阳怪气的低声说：“做得不错啊！——医-生！”

燃息淡然地低声回答：“我得对得起那三千万。这样如果别人想要挖角，起码要出价更高才可以。”

飞行云议员不满地问：“你又是谁？什么时候塞伯坦议政厅成了‘最没规矩议会’了？”

“我只是众多认为应该有所改变的人之一。”燃息说，“我的言，仅为了回答刚刚那位同仁的质疑。”

光环议员敲了敲小槌，表示他要言。——这个动作让燃息几乎没有忍住再次笑出来。

光环议员说道：“领袖模块确实在塞伯坦！只不过数百万年以来都没有人见过了。根据档案总管钛师傅的说法，它将会出现在乱世。得到领袖模块认可的人将带领塞伯坦进入一个全新时代。”

威震天大声说道：“已经数百万年了，难道现在要等它出现吗？”

光环议员威严的看了威震天一眼，说道：“不。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我之所以决定召开这次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多的议会会议，就是因为这转机。普神已经通过魔力神球给了我昭示。塞伯坦已经陷入危难，我们需要一个新领袖来指引我们。下面，所有塞博坦人，包括在场旁听的和通过通讯网络观看会议直播的人，都有权通过通讯网络来为你们属意的人选投票。投票结束，魔力神球会把普神的意志传达给我。选举时间五塞分。现在开始！”

场内一片喧哗，但是很快就逐渐安静下来。他们现自己真的有了选择心目中合格领袖的权利。

五塞分很快过去。

光环议员面前的一块金属板亮起光芒，把他的脸照得明亮。直到光芒消失，他抬起头，用手里那只小槌子指向奥利安：“奥利安·派克斯，我们，塞伯坦议政厅，将授予你塞伯坦领袖头衔！希望你能团结所有塞伯坦人，带领大家进入你描述的美好新时代。按照魔力神球传达的普神意志，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擎天柱！”

立刻，整个大厅沸腾起来了！

官员们和公会成员们完全丢弃了他们的虚伪的礼仪，愤怒地大叫着，和地痞无赖一样用他们的拳头把桌子敲得咚咚乱响。而威震天的追随者们则是干脆大声喝骂起来！这可不是他们从卡隆城千里迢迢跑过来的目的。

奥利安有些无措。

“什么？抱歉……”他说。

但是这时没人听得到他的话。燃息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他和威震天隔开。感受到燃息的保护，奥利安的心里暖洋洋的，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