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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尽力了（第1页）

新的千户到了山海关，杨易必须前去述职。

杨易和冷千秋骑马来到通往山海关的官道上，看见在官道上衙役押着大批犯人行进。对于行动迟缓的犯人，衙役们用拳脚鞭子训斥。惨叫声连连。杨易现这些犯人不同于普通的犯人，个个虽然蓬头垢面，但是身上有种官宦人家的气质。

冷千秋打听后回报，“这些都是鞑子奸细案中犯事官员的家眷，被打入奴籍，押到永平准备卖的。”

古代犯事，尤其是涉及谋反，叛国等罪行，多数是要祸及家人的。此次鞑子奸细案，崇祯动怒了，处罚很重。又加上东厂搞扩大化，搞了不少冤案，被株连的人家数百户。

想着这么多无辜的人受牵连沦为奴隶，杨易多少有些愧疚。看着很多老弱在寒风中瑟瑟而行，心中有些不忍。一人犯罪，祸及妻儿，古代的刑罚就是这么残酷。

“千秋，你回去通知萧总管，有多少银子带多少，到永平同我汇合。”

“诺！”

萧懿和侯成带着养殖场目前仅有的现银一千两银子赶了过来。养殖场虽然生意不错，但是大部分又投入进去了，所余不多。

杨易带着几人连夜筛选资料，犯人太多，杨易只能选择尽量有用的人买。出于两个目的，杨易不惜倾尽所有来买奴。一是尽量解救更多的人减少点愧疚，二是选些对自己有用的人才。

“官奴市场”在城北演武场。官奴太多，监狱已经关不下了，只能临时借用守军练武的场地。

官奴们基本还是以家庭为单位分散在演武场各个角落，一家人围在一起抱头痛哭。一旦被买主选上，大家真就是永别了。除非碰见心善的买主，能把一家人都买走，这样即使为奴大家也能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可是这种机会太少了，大多数买主只买年轻的，年轻女子最畅销。年纪大的卖不出去，只能给官府做奴工，基本结局就是累死、饿死。

杨易来到演武场，心中有种莫名的痛。人的命运如此凄惨，性命如此廉价，这不止是个人的悲哀，也是这个国家的悲哀。可叹自己太渺小，改变不了，只能力所能及的做点事吧。

演武场上哭声凄惨，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不少人犯还是单衣单裤，一些买主挑选好了人，被挑中的人不愿与家人分开，哭的异常悲拗。冷漠的衙役上前用鞭子狠抽，强行拉开。杨易叹息，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后世的人权只是个笑话。

“买吧，尽量多买点！”杨易深吸口气。侯成和萧懿按照筛选出来的名单去买人，还要讨价还价一番。很多人的命运就由微不足道的银子决定了。

杨易不想参与，他做不到把人的命运换算成银子。

把买人的事交给侯成和萧懿后，准备转身离去。一个披头散的女子，扑倒在地抱住杨易的腿，哀求道，“公子，求求你，你把我买走吧，我什么都会做，你买走我吧，我不想去妓院，我不想去妓院……”女子哭得很伤心，也很凄惨。

“臭娘们，这事由不得你，回去后看怎么收拾你。”一个龟公模样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过来，拉着女人的双腿后退，女子的身躯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公子，求求你，你买走我吧！”披头散中投射出女子绝望的眼神。

“慢着！”杨易一声大喝，制止了龟公的行为。

闻声而来的三个龟公，个个嚣张跋扈，鼻孔朝天，“你是什么人，敢阻拦我怡香院买人？”

“这个人我买了。”杨易尽量控制情绪，指着那个女子。

“这是我们先看中的，不能给你。”龟公头儿瞪眼道，“你算什么东西……哎呀……”

冷千秋一脚踢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人大呼小叫的。”趁这帮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前连扇几个耳光，打得龟公头惨叫连连。

几个龟公见头儿挨揍，过来帮忙，冷千秋招呼来侯成，两人联手痛揍龟公。

负责治安的衙役们闻声而来，冷千秋亮出腰牌。衙役一看两方都不好惹，干脆不管了。反正这种事经常生，最终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

龟公们被打得抱头鼠窜，扔下几句狠话就跑了。

“多谢恩公，多谢！”女子不停磕头。

“起来吧，”杨易虚扶。

女子站了起来，整理下凌乱的头，有些忐忑不安，等着杨易再决定。

女子虽然脸颊脏乱，依然掩饰不住隽秀的脸蛋，难怪怡香院选中了她。加以调教，说不定就是名媛了。

“不必客气，可有亲人也在？”杨易的原则是尽量一家人打包买了，不然即使救了一个人，其家人不在，孤独的生活太难太难。回想起自己独自流落明末这乱世，孤独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女子点点头，“有”，顺手指过去。杨易看见有几个人，有老有少，都眼巴巴的看着。

“一起买了！”杨易对冷千秋道。

那女子身体一颤，泪水汩汩而下，再次跪下，“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额头都磕出了血迹。

杨易的举动在演武场引起了骚动，人犯们，看到杨易都是一家一家的买，知道这是善良的好主顾，哭喊的哭喊，磕头的磕头，希望能引起杨易的注意，希望他能买下自己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