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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难寻（第1页）

“你看到她了吗？”冥王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银刚刚融合了先代的记忆，还没整理好思绪，被冥王这样一晃，更觉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分不清何处是现实。

“你自己看吧，我有点晕。”他化作龙型，振翅飞上半空，浮停在那里，记忆飘落进冥王手心中。

什么也没有，虽然没寄托几分希望，但真看到了，又难免失望，毫不怜惜的把亡灵之书丢在地上，他没骨头似的往后一趟，躺进宽敞的棺材里，溅起几朵铺在身下的白花。

“你……还好吧。”白银还晕着，眼前一片模糊，他磕磕绊绊的飞到棺沿上，用翅膀碰了碰冥王头顶。得到了上一代的记忆，他心里多年的空缺得到了补偿，却又为这段沉重的记忆而感到难过，关切的蹭了蹭冥王的头。

他只看过白银一眼，不知寄宿在亡灵之书里多少年，幼时的他只隐隐约约记得那只巍峨如山岳般的白龙，银白色的鳞片像剥落的月光。也许是他太寂寞了，午夜梦回的时候，这段记忆就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于是他照着幼时模糊的记忆生长，继承了她的名字。

“算了，找到了你，也算不负白银所托。我等了那么多年，再等等也无所谓……”不是无所谓，只是……他大概也不愿醒来吧，可惜，即使他闭上眼睛，时间也不会停下脚步。

“那我父亲又是谁，也是白龙吗？”白银正沉浸在寻回身世的喜悦中，察觉不出冥王的情绪。

他躺在那里久未回话，半晌后才慢吞吞道“啊，你说什么？”

“你在什么呆啊。”

“你说的那是绮莉世界里的灭绝动物吧，白银是某个世界的古神，跟动物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所以你没有父亲，放心吧。但是他的世界早已经死了，你没有皇位可以继承了。”

“世界也会死吗？”大概是对死亡的敏感，白银的心猝然一跳。

“当然，世界万物总要有始有终，不然能量怎么守恒。比如绮莉的世界，大概就快要死了。”

“绮莉的世界，为什么。”白银飞到他侧肩，想用翅膀扑他一下，冥王撇过头，让他扑了个空，白银脚下不稳跌跌撞撞的一头栽到了棺材里，晕乎乎的爬不上来，他隐约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于是恍惚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像泡沫融入水中一样放纵的沉溺在花丛中，白银感觉有些不妙，但是这一点点反抗的意念瞬间被脑海中更深的愉悦之情化解了。

“啧，你好蠢。”冥王有些好笑的拎起白银的尾巴，把他拎到空中甩了两下，白银才勉强睁开眼，像是睡了很久才醒来一样，浑身无力，连翅膀都张不开。

“这是什么东西？”

“清辉。”

白银还想问，猝不及防的被冥王丢了出去。

“亡灵之书上什么都有，好好培养培养自学能力。”冥王随手划开一道门，把亡灵之书还给了绮莉，一感受到绮莉的气息，它就迫不及待的想带着白银回到她身边，冥王把它圈在半空，亡灵之书急切的想冲破他的束缚，却始终挣脱不了，滑稽的在空中打转。

“你看他像不像条拴着链子的狗。”

亡灵之书突然顿在空中。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吧。”反正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他真的很累了。

“就睡在这里？你……”他没有后话了，冥王早就闭上了眼，胸膛没有起伏，也像是一具尸体，这条白色的盒子，看上去也不大，但躺着他们两个竟还绰绰有余。神的双手覆在胸口，安静的躺在那里，像被拆去名贵的宝石，只剩金饰框的艺术品，空荡的令人惋惜。

我走了。他在心里对冥王和他告别道。

——

“撤了，全部给我撤了。”艾希利亚丢了脸，正对着那一盘葡萄大脾气。

“别生气，要下来玩吗。”她弯着眼笑哄，眼眸在灯光下显出一道清澈的亮色。

“不要啦，我不想动。”艾希利亚说要陪着她过生日，真就忍着困意留在了绮莉身边，但再要他离开原地半步，他绝对不肯了。况且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是雷诺拼命阻拦，他真想把这个令人索然无味乐团换成杂耍表演。

“好吧。”

绮莉一回过头，又要应对满殿的热切，混迹官场的人脸皮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讨好奉承的话几乎是张口就来，可惜任人如何舌灿莲花，绮莉的脸上始终是一分冷漠二分薄凉七分离我远点的表情。

“殿下长的真像皇妃殿下，我一恍神差点认错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中，绮莉向那人点点头。众人得了讨好的法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她母亲，但顾忌皇帝的情绪，又不敢多说，绮莉能读心，记下了看上去有些用的人，十五年过去，他们的记忆都不再清晰了，只提及两句话，很难从中看出些什么。一次看太多人也费脑子，她索性不再看，等着西泉和叶想离开的时候，跟他一起出去。

“那个，我去上个厕所。”西泉和叶拍拍莫迪的肩膀，从人群中脱离出来，作为和绮莉地位相当的皇二代，他受到的关注自然也很大，想脱身很不容易。

“我也去。”绮莉连忙跟上西泉和叶。

“好。”西泉和叶没有半分犹豫的答应了。

是觉得她没有魔力，威胁不到他吗，绮莉抿唇微笑着看他，顺从的跟在他身后。

不是吧，上个厕所都要跟？莫迪目瞪口呆看向牵着他的手一起出去绮莉，有她在，事情会有些麻烦吧，不过他没阻止，应该是有把握应付的。

“殿下和和叶感情真好。”

“哈哈哈，可能是他长得帅吧。”莫迪从小连爱情电影都没看过，完全没办法理解他们这种人的想法。

“他们很相配。”克洛维敲开蛋糕上装点的巧克力，就着奶油吃了一口。礼貌的询问旁边的侍从能不能打包一份。

“你还挺勤俭持家。”

“不是，我家小妹爱吃的。”

“皇宫的东西，确实不是外面能比的。”大概是因为心理因素，莫迪也觉得皇宫的东西要好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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