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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京墨收回目光,一转头,旁边是个酒店服务生模样的人。
“先生,麻烦您……”
服务生还想说话,被他眼底一片猩红吓得一抖。
眼前的男人脸色差到了极点,人也跟丢了魂儿似的,一缕凌乱的发落下来遮住眉眼。形容不乏颓丧。
“那个,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沈京墨与对方对视良久,像是在看对方,眼神却又好像没有聚焦。
他久不动作,也不说话,唇抿到泛了白。
“……”
哪来的神经病。
服务生被他盯到心慌,心惊胆战地腹诽了句,再也不敢打扰他,于是小心地走开了。
沈京墨在这里坐了良久,直到最后,大厅中连工作人员都走光了,他才缓缓地,收回了愣滞的目光。
僵硬着双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身子跟着一晃,望着那前方一片空白,视线涣散开,又是失神。
陆听白今天也来参加了订婚宴,一直在远处没敢过来。
沈何晏订婚也给他送去了邀请函,那时沈京墨在澳洲忙峰会,他不知道沈京墨收没收到消息。
现在看,沈京墨在今天之前根本不知情。
陆听白过来,好心搀扶了他一下。
沈京墨却避开了他,抿紧一线薄唇别过头去,扬手说,“不用。”
他向前趔趄了一步,稍稍挺直了脊背,夹着怀中外套,径直往门边走去。
陆听白也跟了上去。
正值当午,烈日穿云而过。一抬头,刺目的光压在头顶,灼得他眼底热意滚滚。
他眯了眯眸,勉强睁开眼。
陆听白走过来,跟在他的身边,见他脸色稍比刚才好了些,才敢提议道:“去哪儿喝一杯吧?好久没跟你一块儿喝酒了。”
沈京墨没作声,迈开步伐,一直向前走。
直到,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
“京墨。”
沈京墨闻声回头,眉心轻拧着。眼神矜冷,透着些许倦意。
逆着光,整个人的轮廓都仿佛萧索了一度。
杜兰芝从不远走来,一开口就是浓浓的不悦:“到底怎么回事儿?何晏要跟那个女人订婚,你当哥哥的就没劝劝他?”
沈京墨脸色始终冷冷。
杜兰芝瞧着他表情不好,不由地放缓了语气:“……是,她妈那些年造的孽没有何晏什么事,可何晏毕竟是我们的家人——再怎么说你也得劝劝他吧?好不容易她妈走了,还要再来一个吗?”
杜兰芝越说越气,几近不依不饶:“我真是不知她是怎么把你们兄弟俩迷得一个个跟疯了一样,非要跟我对着干的——婚订了就订了,何晏年纪小让他胡闹,你当哥哥的明白的,这个婚绝对不能……”
“那件旗袍,”沈京墨淡声地打断,“是不是你让她送给我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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