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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大声地叫，叫给他听也好。”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有点儿不要脸，我不想当不要脸的女人。”孙小菲撅着嘴，进入了复杂的思想斗争。

张仲文叹了一口气，眼中精光四射地说：“记得你爸爸说的话，只有没有结婚前和男人睡觉的女人才是不要脸的女人。只要你先在身上涂抹满奶油，然后再去洗冷热水澡，中途他不管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然后自始至终地大声叫出来——你就不会睡觉了啊！然后你还可以确定他不是处男，你也不是处女了啊！你想过没，这样你就可以超过伊露了！我们都很清楚，她永远找不到男朋友的，她会一辈子当老处女最后死掉的，你越早结束处女生涯，你就可以占她的上风越久啊！”

“嗯……”孙小菲的眼中燃起了一点儿胜利性的光明火焰。

“你等等，我要记下来！”孙小菲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谨慎地对张仲文说：“麻烦你从头再说一遍好么？”

李远坪把车开向了孙世昌家的方向，二十几分钟之后夏颖涛趁孙小菲进便利店购买奶油的时候，他站在车前深深地，真诚地，向车上福泽八方恩光四射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鞠了一躬。

李远坪很久没开过自己的车了，所以他很享受兜风的感觉，他把檀其卢送回家，陈云舒送回家，于是车上就剩下他们三个男人了。

“你们俩去哪里？”李远坪眼睛湿湿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想哭。

“回家呗。”张仲文和耿鸣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家在哪里啊，你们俩买房子了？”李远坪诧异地问。

“买什么房子？”他们俩继续同声反问。

“……租的啊？”李远坪皱眉头。

“我回我在昆明的家啊……现在才十点多，你送我回公司，转车，我到家也就十一点多。”张仲文先抢话了。

“我回宿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里。我在陕西老家的房子离通勤车站太远了，我骑摩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路呢，油那么贵……”耿鸣不明白李远坪到底什么意思。

“你住那个破宿舍？那个不是都拆了么？”李远坪很疑惑。

“没呢，不过已经开始撵人了，通知说二月份之前必须搬走。我愁呢，租房子太贵，和我爸爸一起住的话路还是有点儿远。”耿鸣叹息道。

“那就买一个呗。不用在北京，全国各地只要离我们通勤车站近的城市就可以了嘛！”李远坪很讲道理地说。

“呵呵……”耿鸣挠了挠头，作为同事他早就习惯了李远坪的思维，他知道李远坪没有恶意。

“行了，我不打听了。我送你们回公司吧。我妈这几天晚上十点老虎一样蹲门口守着我，我不想再惹怒她，不然咱们哥儿几个可以去喝点儿酒。她再过几天就出差了，哈哈，到时候我再找你们啊！”李远坪觉得气氛很尴尬，他还是不太能适应他想象中这种新形式的关系。

于是九点多李远坪就把张仲文和耿鸣抛在了总公司大门附近。张仲文等李远坪驾车离去之后，抱着胳膊问耿鸣：“你满意了吧？”

“我满意什么？”耿鸣没好气地回答。

“盛……ok，neverd”张仲文摇了摇头朝第一层安检的隔离区里走去。

“咳……喂！”耿鸣双手揣兜，突然清了清嗓子喊住他。张仲文不耐烦地扭头，怏怏地说：“whatnow?”

“你这种人……真他妈的脏！”

耿鸣喉咙动了动，迟疑了一下，清晰地吐出一句话。张仲文愣了一下，耸了耸肩膀，笑笑，倒退三步，弯腰做了个谢幕的动作，甩身走进了那藏青色的好像玻璃一样的门廊里。

第二十七话：爱是一首真与善的歌，需要很多钱来点播

第一百三十六天

截止至本日，华籁88杯吉祥社会服务（集团）有限公司歌唱大赛网络预选赛的形势产生了翻天覆地且越翻越覆的变化。目前根据下载量排名处于前五位的歌曲分别为：

编号：0038《野蛮游戏》演唱者：真蔡依林下载量：29658

编号：0019《hero》演唱者：破音玛利亚下载量：25590

编号：0024《爱如潮水》演唱者：ryanli下载量：18876

编号：0015《回娘家离婚版》演唱者：蜜桃嫂子下载量：13211

编号：0008《小白菜》演唱者：萝莉塔90下载量：9626

让这个原本无人问津声势衰微的比赛突然一夜之间人气爆棚群情汹涌的因素很多很复杂，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除夕夜前后两天出现的两首旷世神曲，特大极大无限大地刺激了春节期间压力和不满无处发泄的公司员工们。

最早先声夺人的就是那首用娃娃音演唱的《小白菜》--虽然整体欣赏起来要不是歌词大家都比较熟悉，很可能没有人能听出来这唱的是什么歌，演唱者没有任何歌唱天赋和声乐技巧，能在一夜突破五千点击率大关的原因是这个演唱者在自己的博客上贴出了自己孤独除夕夜里自拍的六张楚楚可怜含泪带笑的吊带装爆乳照片。

但是白菜萝莉出师未捷身先死，很快就被自己给这个歌唱比赛带动起来的舆论效应和关注度拍死在后浪滔天的沙滩上。破音玛利亚大姐制作精良旋律优美前35秒能让专业人士跌破眼球耳膜开花的演唱在48秒开始华丽地逆转成为一场母驴嗓孕妇非剖腹难产过程的现场伴音，这位大姐不屑于去做自爆照片搔首弄姿的事情，只是淡定地在公司论坛上为自己的无差别破音式唱法与各种专业和不专业的黑们对掐，当然了，人才辈出卧虎藏龙的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从来不缺各种旷世奇葩的，竟然真的有中央音乐学院的博士和在维也纳交响乐团工作过的资深乐手们站出来为破音玛利亚大姐摇旗呐喊辩护歌唱艺术的深奥性与创新性。

于是就在大叔大妈们在为这是驴叫音还是海牛音的争论中，具有王者之风的真蔡依林横空出世了，这位平时在图书馆默默无闻工作的小妞不但青出于蓝地翻唱了蔡依林的热门金曲，还用数码相机和高超的视频编辑技术制作了一个简单火辣的沙发舞蹈v放在公司论坛上供人欣赏。虽然v成本低廉场景简单，但是她精湛的歌艺，魅惑的舞姿，关键是她平实的诚意瞬间秒杀了公司内部的男女老少。她的歌曲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压倒性地占据了排行榜的首位，且无论从持续歌曲下载势头后劲还是她的人气度与粉丝团的凝聚力来看，她走向巅峰下一站天后只是时间问题。

人气带动资源，资源创造人气，群雄逐鹿群魔乱舞群起而歌之的良性循环终于开始了。春节前后这一段时间里，参加预选上传且通过审查的歌曲飞速递增达到了258首，且据说还有大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种子选手和实力唱将们都在暗地磨刀筹划粮草，随时准备反戈一击或挥师中原。至于最早盘踞排行榜首位的罗刹鬼母十二姐妹们的《爱的大宇宙》目前只有88点下载量，就算他们姐妹拿着刀一层层扫楼挨个逼着人点击下载也翻盘无望了--因为总公司大楼内充其量也就2万来人--檀其卢的歌星梦再次在实力与偶像层出不穷的吉祥社会服务公司这个无情的海洋中折戟沉沙葬身鱼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