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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签协议书！不要相信他！！明天晚上九点，监听0606625这个电话，听见天龙隐语要用贝壳。”

第八十天

韦陀天王像下一楼的机密会议室里，孙世昌统领着六个手下分队长，耳朵上都挂着刚从海鲜市场买回来还带着腥气的贝壳，愁眉苦脸地听着耿鸣昨天晚上搞到的电话监听记录。

虽然是数码文件，但如果直接用人类的耳朵去听的话喇叭里放出的声音，只是会以为这是在海峡中穿梭激荡的狂风中，偶尔还能听见其中夹杂着好像孤独的海豚在水中呼叫同伴时的悲鸣；虽然没有音乐，也给听众一种带着强烈的自然主义情调神圣而又优雅的享受。

但是耳缝里夹上贝壳之后，大家听见的就是：

“海姐，干嘛呢？”

“这不就等你电话呢，啥屁大点儿事还要搞得这么神秘。你安排好了没有呀？”

“没问题，呵呵，那个小蹄子已经住院了，明天上午十点手术。你最好八点就在女厕所里等我接头。

“嗯，小文啊，你的消息可要牢靠啊，别明天我进了手术室划开她的肚子，发现她已经是孩儿她妈了，搞不好还又怀着李文武的孩子啥的，那我就赔大发了。”

“我确定王洋无妊娠史，她不是李文武的老婆，李文武喜欢又老又丑的大桥下面的老嫂子……呵呵，我最近的网名就叫大桥下面--他们还以为我是走80年代纯爱路线呢，呵呵--不说废话了，这次我下了口水的十个女的，我就觉得她是处女的几率最大，你看她那样长得多避孕啊。如果万一她不是，你就将就着吃吧，如果连她都的地都被圈上了，那我也真没辙了，我们公司就这个大环境，你知道的。”

“嗯……成吧，不过不是处女的子宫吃起来也很美味。其它九个什么时候毒性发作呀？”

“喂！这个一起发作了多可疑啊！所以怎么得控制着十天半月的一个吧？我已经把明天主刀的手术医生的血样搞到了，我会提前把他麻翻塞在更衣室里，你变成医生之后手术别进行的太快，他们会起疑心的，拖一拖没什么。万一其他的医生护士发现了，干脆你就都把他们一口吞了死无对证。现在我可千万不能惹上官司，姐姐，我今时不同往日，上有老下有小的真不敢豁出去造，你吃完抹嘴快点儿走人啊，我……”

“好了好了，吃人不吐骨头这种事姐还用你教？放心，姐不会让你暴露的，姐以后还想吃点儿啥还指望你呢。话说回来，真谢谢你了小文，再有啥让姐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

“哪儿的话，这次要不是你豁出一个头来帮我挡了一万枪，我现在就在和马克思聊天了。不多说了，明天准时呀！”

“好的，爱你……”

“我也爱你！”

孙世昌面色沉重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小口，用大手捂住脸，陷入痛苦的沉思，会议室里弥漫一片死亡的沉寂。

“我已经安排王洋秘密转院了，然后所有女同事都去安排了体检，并派了人手保护。然后整个医院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现在就等您下达进一步的命令。”李文武小声谨慎地汇报道。

“头儿，这次我去把他打残，就是需要您同意，领一下灭法武器。你点个头，我就要这个畜生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了。”李远坪挠着脸说。

孙世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抑郁地问：“那天是化蛟替他参加体能考核，你们谁监考的？”

“对不起，孙主任，这是我们的疏忽。化蛟的无常变化太厉害了，这个目前没有技术设备能辨别和取证。只要取到目标的一滴血，不但外貌和外形百分之百相似，就连dna序列和性格记忆都能复制。她怎么说也是前皇妃，又有充足的反侦察经验，我们又没有准备，所以--”李文武忙着撇清自己了，他知道被外人混进预备役军官的测试，作为监考人员他也难辞其咎。

耿鸣也很郁闷，他知道自己吹口哨的确能叫来玄持龙王本人，但是张仲文肯定是和化蛟串通好了，要她事先藏在栈桥下面，自己人形跳下去，化蛟变成他的龙形浮出来。至于一开始就等在那里的慧曦，原本张仲文也没有指望她能混过去，她的存在意义就是降低大家的警惕性；而有九个头九条命能分出九个化身的化蛟估计还在他们乱枪狂射的时候正和张仲文在“大桥下面”聊天叙旧呢。

“化蛟为什么要吃女孩子的……”

孙世昌的女儿孙小菲也在韦陀宫工作，这是他觉得最忧虑惊恐的地方，所以他要追问一下。

“美容。化蛟一百年内读了十五个博士学位，不但掌握娴熟的外科手术技能，也掌握其它高科技知识。但是她还是相信这些毫无科学根据的什么阴阳滋补。另外，我们总公司的女性比普通女性体质要好，都是高级的仙子和仙女，所以她就把注意打到这里来了。所以，对天蛇毒素的检查……最好要在全公司展开，且不止是女性，这个毒素其实就是他的传染毒箭的微剂量缓慢发作，如果饮用水中渗透了这种毒素，虽然不会死人，最主要的发作病症就是胆结石阑尾炎之类的小手术，但是谁知道化蛟会躲在哪里，变成谁，病人一旦进了手术室里，她控制了其他医务人员之后，那就为所欲为了。最周全的建议是调查一下公司里最近一段时间有谁做过外科手术，看看身上的各种器官还都齐全么……唉，这个世界太可怕了，都没有人来管管这些妖孽么？”

周济之忧虑痛苦地说，当妖怪们掌握了高科技之后，敌我斗争的局势就越来越复杂。

“那还在等什么，先把他抓起来，审讯。”耿鸣不耐烦地搓着手。

“问题是，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天蛇毒素就是他的口水，就算有非常详细充分的报告来证明是他在饮用水里下的毒，这个也可以用意外来解释。龙都有毒，各种毒，换句话说，他的这个毒素其实和电脑辐射是一样的，工资里有健康保险覆盖的，至于病症的集中发作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天蛇毒素是诱因性的，发作了就说明你身体原本就有问题了，如果一个人真的很健康没有什么病灶，这个毒素充其量也就是要人掉几根头发拉几次肚子。至于这个电话录音，你们都懂的，想要作为补充证据使用，那就要在手术室里抓一次现行。于是问题就来了，我们明天真的要和化蛟正面冲突么？别忘了她可是火龙，而且极其疯狂，万一她拒捕的时候熔岩爆发无垢净火狂喷，我觉得无伤亡成功抓捕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且我们总公司的医院肯定保不住，建筑，器材，人命……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么？”

周济之多少带着一点儿幸灾乐祸的腔调侃侃而谈。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孙世昌踌躇地叹息，双眼无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那怎么办，就任凭这对狗男女继续害人么？”李文武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