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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慈答：&1dquo;聂书云那时正被那凶人追赶，跑得脸都白了，见到本王，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

  &1dquo;王爷是真真切切看到，那个袭击聂书云的蒙面人么？还是只看到模糊的影子？能否描述一下他的体型特征。”

  &1dquo;虽有些远，但的确看清楚了。那人不算太高，略瘦，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当时那人手举铁棍，不敢追到本王面前。追着聂书云跑了几步，就转身消失了。”

  6莳兰皱眉：&1dquo;王爷当时为何不派人拿下那凶手？”

  萧慈靠在椅子里，懒洋洋道：&1dquo;缉拿凶犯又不是王府侍卫之责，为何要去？”

  6莳兰微抿嘴角，一时沉默。萧慈当真是冷心冷肺，毫无怜悯之心。这半分也不关心政务与疾苦的做派，倒的确符合这不着调的纨绔王爷。

  萧慈笑一笑，接着又叹气：&1dquo;唉，早知槿若这样关心案情，我真是该叫人将那凶手抓住。可惜没了在槿若面前表现的机会。”

  这个男人的目光和言语都很直接，令6莳兰蹙蹙眉，神色越严肃。她从未遇到寿王这样的人，心里难免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她又问了萧慈几个问题，对方除见的什么人没有回答，别的都一一说了。6莳兰便道：&1dquo;下官没有别的要问，送王爷出去罢。”

  萧慈却是坐在位上不动，他的目光在6莳兰握着的手停留片刻，道：&1dquo;要不，我等等你？一会儿送你回府？”

  &1dquo;不用，多谢王爷。下官这边处理完事情，自会回去。”

  萧慈听6莳兰这样说，知道她对自己的戒心重。想了想，也只好先走了。

  ·

  刑部关于聂书云的录也已做完，他正要画押，却见敛都御史毛方晋直直走进来。

  毛方晋脸色阴沉，眼含暗光，身后还跟着几个都察院的人，他径直走向聂书云，道：&1dquo;带走，本官要审聂书云。”

  聂书云微怔，问：&1dquo;敢问敛都御史这话是何意？”

  毛方晋冷声一哼：&1dquo;那凶手犯了这么几次案，次次成功，神不知鬼不觉，唯独你给逃掉了，这不该好好审审？就轻易放过？”

  6莳兰这时本在隔壁与刑部的另一人说话，立即过来了。

  毛方晋看到6莳兰，脸色愈难看，道：&1dquo;将6槿若也拘起来！带回都察院，一会儿我也要亲自审。”

  聂书云原本反应不大，听到这话神色一变，皱眉道：&1dquo;敛都御史要押小的就算了，审6御史做什么？”

  毛方晋呵呵笑道：&1dquo;6槿若收到恐吓信，却迟迟无事，连袭击也没有遇到过一次。你们说，这是不是奇怪？”

  见都察院内部似乎出了问题，刑部的人暂时没看明白形势，一时都是噤声不语。也有机敏的，立即派人去通知都察院和刑部的长官。

  毛方晋盯着6莳兰，似是已对她不满许久，矛头直指向她，沉声道：&1dquo;我看，6槿若分明就是想借助那封恐吓信，来洗脱他的嫌疑。看看死的这些人，哪个不是6槿若容易下手的？严屿之对他毫不提防，曾一灏与他探讨案子，颇被他的才华吸引，若是6槿若下手，太容易不过！”

  6莳兰沉默着，却是在审视毛方晋说话时的神态，尤其是眼神。

  聂书云则愤声反驳：&1dquo;敛都御史是否也太武断了？仅仅是说那凶犯的力量，6御史就达不到！他身体单薄文弱，从没有做过重活，哪里能一个人便用铁棍杀害同僚，还将其绑到树上？”

  &1dquo;谁说是他一个人做的了？”毛方晋冷笑两声：&1dquo;说不准正是你聂书云与6槿若谋同作案！一个人在前面与三法司官员说话，吸引他的注意，一个人就在后面用铁棍敲击对方，杀死之后再绑到树上！”

  对方这样讲，连聂书云也一时无话可说。

  毛方晋又道：&1dquo;现在正好。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有恐吓信却安然无事，另一个遇袭也安然无事，两个人都看似洗脱了嫌疑，但你们的嫌疑反而最大！”

  又下令道：&1dquo;先将6槿若和聂书云暂押台狱，等我亲自审问。”

  都察院的两名狱典颇有些为难，却也只好上前，道：&1dquo;6御史&he11ip;&he11ip;要不，你们先跟咱们走一趟，稍后敛都御史问明白，自然会放了你们。”

  6莳兰神色冷淡，转头直视毛方晋，道：&1dquo;按照敛都御史的说法，下官的恐吓信是我自己伪造的，聂书云今晚遇袭也是我们安排的。那下官也完全可以说，无论我收到恐吓信也好，今晚聂书云的遇袭也好，都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安排的障眼法，借以嫁祸我与聂书云。”

  她又道：&1dquo;光凭那书信与今晚遇袭，敛都御史可以怀疑我与聂书云，却没有将我们关到台狱的权力。”

  6莳兰声音不大，却是十分坚定，两名狱典一直也不知该听谁的。按说敛都御史是四品，6莳兰这监察御史是七品，毛方晋见自己竟喊不动两个狱典，脸色沉了下去。

  6莳兰又道：&1dquo;我再请问敛都御史，我杀害同僚的动机何在？”

  毛方晋阴冷笑了笑：&1dquo;动机？你故意将案子弄得骇人听闻，让官员们死状扭曲。最先也是你提出来的，说这个杀人者对被害者必然怀着深刻怨恨，但其实不然。你这样布局，正是为了干扰查案者的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