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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米蘭達，他抬頭望向一旁抬手倒酒的女孩，身著簡單的毛衣長褲，收斂起自己渾身的鋒芒，卸了妝未施粉黛的臉頰略微泛紅，看上去柔軟又嬌嫩，像是溫室里不堪一折的花朵。

雖然她明明是可以孤身一人大殺四方的利刃。

但她仍屬於光明。

第23章稻草人

「在想什麼？」

聲音將布魯斯從自已的思緒中拽出來，嬌軟的身軀貼上來，但仍留有一定距離，她遞給他一杯酒。

男人接過沒動，是在猶豫要不要喝，畢竟等下還要夜巡，雖然剛才在宴會上已經喝了幾杯，但少喝點總會壞不了事。然而他這一時的遲疑倒惹了身邊人不高興。

「嘖，」米蘭達皺眉盯他，抬手準備一飲而盡的動作停住，「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不願意陪我喝？」

布魯斯垂眸看著她多少有些「凶萌」的表情輕笑著搖頭否認，「我只是……」他努力的搜尋著藉口，「只是沒喝過這個牌子的酒。」

這個解釋被喝醉之後明顯黏人的女孩欣然接受，她歪在沙發上仰頭喝了一口，白皙的脖頸上都微微發粉，「這是statesman出品的酒，口感不錯，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喝他們家的舌蘭，那會使我……」

話音戛然而止，布魯斯放棄抵抗剛喝了一口杯中酒，就聽見米蘭達懊悔的聲音接著響起：「我不該說這些的，一名合格的紳士不會跟別人談論自己的功績往事。」

「布魯斯。」緊接著米蘭達又喊了他一聲。

「什麼？」男人輕聲回她，他背著光而坐，高挺的鼻樑在英俊的臉上投下一塊不規則陰影。

「你之前是不是去過匡提科的酒吧，就在我來哥譚辦案結束後的第二天。」

「沒有，」布魯斯沉聲否認，「發生什麼事了？」

「不應該啊，」米蘭達傾身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那我在匡提科酒吧里親的那個人是誰，總不能是我親錯人了？」

大腦剎時卡機，饒是見過大場面布魯斯·韋恩也一時半會兒理清這句話里的邏輯。

什麼叫做不是他就算親錯了人？

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以為某個人是他所以才親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在腦里轉了數十圈，硬是沒理出一個一二三四來，薄唇張閉幾次，正欲開口讓米蘭達將這話解釋個清楚，卻又被一旁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打斷。

該響的時候不響，他不自覺的沉下臉起身走向放電話的雕花小桌，手裡還端著我那杯沒喝完的酒。

「喂，布魯斯·韋恩。」他一手接起電話開口道，語氣隱隱帶著些不耐煩，自從成為蝙蝠俠之後，他便很少有這種狀態。

「B，」電話那頭沒有想到的，屬於戈登局長的聲音，他聲音急促快說道：「城裡出事了，有人在利球場那邊散播了未知氣體，夜晚訓練的球隊隊員全部陷入了癲狂狀態。」

聽筒被大力摁在座機上，米蘭達趴在沙發背上看他這樣，也曉得今晚兼職蝙蝠俠的這個夜班是非曠不可了。

「我陪你去吧。」她索性也起身跟上布魯斯，卻跟他不是同一個方向，而是走向了大門，路過衣架時還不忘拿上自己的外套，「我車子就停在外面，看你還得換制服的樣子，我先過去，耳機在我兜里，等下聯繫。」

語氣堅定，容不得人拒絕，神情嚴肅，就連眼裡也沒了先前醉酒的迷濛狀態。

又想起方才女孩的一番話，布魯斯頓住腳步，一秒之後，他默認女孩的說法，再次邁步朝蝙蝠洞走去。

我不能總是孤軍奮戰，他對自己說。可多少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畢竟米蘭達今晚喝了不少酒。

「注意安全。」他最後還是這樣說。

蝙蝠俠與戈登局長在球場旁的巷子裡相見，布魯斯特意開了聯機，讓身處別地勘察的米蘭達也能實時聽見。

「我們暫時不知道襲擊人的身份，據目擊者聲稱，是一個多人持槍團伙，但為的人並未攜帶武器，也不像是單純的襲擊事件，畢竟他們只是給人質吸入了不明氣體。」

「什麼氣體？」布魯斯沉聲問道，「你們查出來了嗎？」

「沒有，」戈登局長開口否認，並不沒有為哥譚警局的無能而感到羞愧。

當然也許他早就習慣這樣了。

「我們只知道，一旦吸入這種氣體，就會精神紊亂，產生錯覺，據受害者說，他們眼前出現恐怖的東西。」

「嘿，你們兩個！」伴隨著一道喝止聲，「砰砰」兩聲接連響起，耳機那邊傳來慘叫，緊接著布魯斯就聽見米蘭達在那邊厲聲質問道：「你的老大在哪裡？」

估計是找到了未知罪犯的手下。

然而下一秒，那邊卻沒了聲響。布魯斯皺著眉剛要出聲，卻立刻止住——他旁邊還站著戈登局長，同意米蘭達協助自己夜巡也好或是就此一次下不為例也罷，他都不想也不能讓戈登知曉女孩的存在。

於情於理都是。

想著也不可能從戈登這裡知道更多有關此事的消息了，便一甩披風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見耳機那邊又有了細微的聲響。

是米拉達，她輕喘著說，「小嘍囉招了，頭目就在你那附近，應該離案發處不遠多在某個地方觀察著。你去高處查看查看，我往那邊包過去。」

話落的一瞬間，腰間的鉤爪瞬時被人甩到高處鉤在欄杆上，蝙蝠俠便從戈登警長面前「飛走」，幾個輕躍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