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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宁低头看她：&1dquo;被你这么说，我都不敢拜了。”

  萧余笑了笑，只觉有些轻喘，估计真的是高原反应了。

  她跟着人流走到寺顶上，很朴实无华的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昭寺门前满是虔诚的藏民，很简单的毯子铺在身下，每个人都是旁若无人，不停重复着五体投地全身叩拜。

  执着而又平静，她手撑在土墙边，看得有些出神。

  韩宁举着相机，几乎拍遍了每个角落，才将镜头转向她：&1dquo;这里光线很好，要不要照一张？”萧余回过头，也没扭捏，随口说：&1dquo;随便照一张吧，谢谢。”

  他依言按了快门，拿来给她看效果，萧余凑近了去看时，却闻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香味，笑着抬头说：&1dquo;北方男人用香水，少见。”

  韩宁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1dquo;我不是北方人。”

  她恍然一笑：&1dquo;听你说话真像北方人，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都被魔都同化过。”

  &1dquo;上海？”

  萧余点头：&1dquo;我在那儿读过大学，jiao大。”

  他倒有些意外：&1dquo;如果能考上jiao大，在北京也有好学校了。像你这么大的小孩，考不上清华北大也会出国了，难得听到肯去上海的。”

  萧余半真半假地叹着气：&1dquo;为了追一个人，追到了上海，然后又跟着他回了北京。”

  他一时沉默，不知道该怎么顺着说下去。

  最后，倒是萧余先转了话题：&1dquo;我们公司人特意介绍你，说是颇有身家，不自我介绍一下？”

  他举起相机继续拍照：&1dquo;电信技术人员，月光族，父母是军人，家室没有。”

  萧余看他腕间的表，竟和许南征的一样：&1dquo;你以前在哪儿住？直属的，还是军区？”

  韩宁放了相机，认真打量她：&1dquo;别告诉我，你我曾擦肩而过，我会很遗憾没早认识你。”她笑了几声：&1dquo;我也很遗憾，可惜我以前小学同班的只有9个人，读了六年都熟透了，应该不会有你吧？”

  第二章西藏的偶遇（2）

  其实只是因为这只表，让她对他有了莫名的亲切感。

  韩宁半笑不笑的，继续拿起相机拍照，却是对着她一直在按快门。萧余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扭过头去看八角街：&1dquo;玛吉阿妈酒馆在哪里？据说六世□在那里写过一qíng诗？公司里人都说要我一定去看。”

  &1dquo;带你去，有什么好处？”他收起相机，带她走下楼，&1dquo;你知道在这里一个导游多贵吗？”萧余被他这话噎的，半天没缓过来。

  顺着大昭寺走，八角街两侧的露天商铺，游客云集，商人舌灿如花。完全是成熟的商业市场，倒让她起了些购物的兴致。每走几步，都停下来低头看饰，不过两三句，就能驾轻就熟地杀价扯皮，一点都不怕那些时而不耐烦的商人。

  韩宁饶有兴致看着，她是个美女，毋庸置疑。刚才的对话，也能听出她应该是衣食无忧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通常都是宠养着，很自乐自足。可从第一眼开始，他觉得她似乎很没安全感，反而像是很忧虑的女人。

  大部分时间都是眼神飘忽，像是在犹豫在徘徊。不论是不耐烦地敲着电脑，还是在飞机上怔怔看着前座呆，只要是独自一个人就像是在想着什么，心底沉着很重的东西。

  热得有些燥人，萧余拿出纸巾，递给他一张，才去自行擦汗。

  谈好价格后，她才对着镜子直接戴上了夸张的耳坠，撩起的长下，依稀能看到耳朵上有很多细小的钻钉，从耳廓到耳垂，甚至是小巧的耳屏上都有装饰。

  &1dquo;这里会影响听力，”他碰了下她耳屏上的纯黑圆环，&1dquo;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穿在这里。”

  她对着镜子笑了下，又把头捋顺，在长中只能若有似无看到买的耳坠，其余的都像是刻意要藏起来一样。

  &1dquo;穿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人看？为什么要遮起来？”他忽然问。

  &1dquo;年轻的时候，”她说完又觉得不妥，&1dquo;应该是念大学的时候，总觉得有很多qíng绪要宣泄，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却硬要qiang说愁的感觉。可又不喜欢病病歪歪的，只能每次控不住了就去穿个耳dong，久而久之就穿满了。其实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特别，”她摸出钱递给摊主，半开玩笑说，&1dquo;只是在祸害社会和祸害自己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直到走到两条街的jiao汇处，她才见身前的huang色二层小楼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两人进门时，俄罗斯女招待一见韩宁立刻就笑起来，和他低声jiao谈着，一副老相识的样子，萧余听不懂半句，直到坐下才悄声问：&1dquo;技术员，你是俄语专业？”除了专门的语种专业，这个年代去学俄语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韩宁替她倒了碗苏油茶：&1dquo;小时候我爸和人说时候，我就在旁边学舌，没想到歪打正着就学会了，说得其实不好，也就勉qiang能jiao流。”

  学舌也能学出一门外语，这也是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