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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凛脸上带着未褪的笑意看着姜离，本以为他一定会懒洋洋地点头离开，谁料他突然开口。

  “无妨。”

  白凛：？

  只见姜离拔出腰间佩剑，半阖的长睫一点点掀起，慢慢露出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眸。

  “交流切磋的时间还是有的，”他说，“拔剑吧。”

  白凛：？？？

  顾初云闻言，喜不自禁，道了一声“多谢师兄”便将手伸向背后剑鞘。

  而白凛看着对面那柄明显比自己宽、比自己重、比自己锋利的古剑，已经开始瑟瑟抖。

  “救命啊，我不要比……”她看着姜离手里的剑，惊恐地缩到顾初云身后，“会死人……不是，会死剑的！”

  第3章可以吃吗？

  白凛这个人弱点无数，但最大的弱点还是怕疼。

  作为虚无缥缈的灵体，她是没有知觉的，但作为一把真正的剑，她能感受到的却不比为人时少，甚至有一部分感官反而还变得更加敏锐了。

  比如疼痛，比如剑身碰撞时产生的震动。

  起先是顾初云用她和同期的弟子比练，两把剑交错相碰，出峥然鸣吟，每一次剑身微震，白凛都能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麻意。

  后来顾初云用她去劈木桩，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为剑刃的那一部分正在切割着什么。厚重滞涩的木头，轻盈薄脆的树叶，冰冷无形的水流……

  剑即她的躯体，她能以剑感受一切，同时也能斩断一切。

  白凛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抗拒，她的剑主也听不到。此时顾初云的斗志已经被点燃，她意气风地将凛冬从剑匣抽出，横举胸前，对姜离说：“师兄，请赐教！”

  道法场上每天都会有弟子在这里比练切磋，此时他们突然拔剑，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但这次比练的双方并不是普通弟子，而是颇受期待的两个天才，很快，周围便聚集起一圈看热闹的人。

  白凛头都大了。

  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她，但这么多人围观，无疑会激起顾初云的好胜心，到时候越打越激动，无论最后结果是输还是赢，苦的都是她啊！

  白凛一脸抗拒地往后缩，姜离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下一秒，剑锋转瞬即至——

  “妈呀！”

  两剑相碰，出激荡的剑鸣，纤巧的凛冬剑被姜离的佩剑狠狠一震，白凛反射性地惊叫起来。

  “好强劲的力道！”

  顾初云被这一击震得虎口麻，立即收手后退，以剑挡身，同时找到姜离的死角，迅出剑。

  姜离目光冷淡，神色不变，只是随意地一抬腕，便挑开了顾初云的奋力一击。

  “好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声。

  这举重若轻的一挑，顿时让顾初云明白了自己与对方的实力悬殊有多大。她实战经验太少，此时一个回合下来已是乱了阵脚，再一抬眼，现那把古朴厚重的长剑已如游龙般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