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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的，乔希。”马什说，&1dquo;再递一块饼给我，可以吗？”

  约克微笑着把饼递给他。

  &1dquo;船长，今晚出比明天好。”正用一根骨签剔牙的丹·奥尔布赖特说，&1dquo;我嗅到了暴风雨的味道。”

  &1dquo;明天出。”约克说。

  奥尔布赖特耸耸肩。

  &1dquo;托比和杰布可以留在城里。事实上，”约克继续说道，&1dquo;我只需要少数最必要的人操船。送提早搭船的乘客上岸待几天，等我们回来。我们不载货，所以工人可以休几天假。只需要一班船员。行吗？”

  &1dquo;应该可以。”马什说着，向长桌扫了一眼。高级船员都好奇地望着乔希。

  &1dquo;那就明天日落。”约克说，&1dquo;失陪，我得去休息了。”他站起来，一剎那间摇摇欲坠。马什连忙起身，想去扶他。但约克对马什挥挥手。&1dquo;我很好。”他说，&1dquo;我要回房去了。在准备好离开奥尔良之前，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

  &1dquo;你今晚不下来用餐？”马什问。

  &1dquo;对。”约克说。他环顾船舱。&1dquo;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夜晚的主船舱。”他说，&1dquo;拜伦爵士说得对，白昼过于浓艳俗丽了。”

  &1dquo;呃？”马什说。

  &1dquo;你不记得吗？”约克说，&1dquo;我在奥尔巴尼的船厂念给你听的诗句。很适合描述菲佛之梦号。&1squo;她以绝美之姿行来——’”

  &1dquo;——&1squo;犹如夜晚’，”杰弗斯接着背诵道，一面推了推眼镜。马什吃惊地望着他。杰弗斯是象棋和算术方面高手，还常常去看戏，但马什从没听过他朗诵诗歌。

  &1dquo;你知道拜伦！”约克高兴地说。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变回了原来的自己。

  &1dquo;是的。”杰弗斯承认，一边眉毛一扬，&1dquo;船长，难道你是说，我们在菲佛之梦上过的是&1squo;美好温良’的日子？”他笑道，&1dquo;对长毛迈克尔和法兰先生来说，这可是闻呀。”

  长毛迈克尔哈哈大笑，法兰争辩道：&1dquo;喂，搞清楚，有三个老婆并不表示我不温良，几乎每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1dquo;见鬼，你在说什么呀？”阿布纳·马什插嘴道。多数高级船员和下级船员和他同样迷惑不解。

  乔希微微一笑。&1dquo;杰弗斯先生说的是拜伦这诗的最后一段。”

  他念道：

  在那脸颊，在那眉宇，

  柔和宁静，却情态万千，

  动人微笑，焕然光彩，

  诉说美好温良的华年；

  那心灵安详而含蓄蕴藉，

  那爱恋真挚而无辜纯洁！

  &1dquo;我们无辜纯洁吗，船长？”杰弗斯问。

  &1dquo;没有人绝对地无辜纯洁，”乔希·约克答道，&1dquo;但这诗仍旧打动了我。夜晚是美的，我们可望在它黑暗的光彩中找到祥和与高贵。很多人毫无理性地惧怕黑暗。”

  &1dquo;也许。”杰弗斯说，&1dquo;但有些时候，黑暗的确值得惧怕。”

  &1dquo;不对。”说完这句话，乔希·约克转身便走，突兀地中断了和杰弗斯的讨论。

  他走后，其余人纷纷离座回到工作岗位，但乔纳森·杰弗斯依旧留在原地，遥望着舱房，若有所思。

  马什坐下来吃完自己的饼。&1dquo;杰弗斯先生，”他说，&1dquo;这条河上生的事，我可真是搞不懂了。该死的诗。讲话这么文诌诌的究竟有啥意思？如果那个拜伦有什么话想讲，为什么不直截了当说出来？告诉我。”

  杰弗斯眨眨眼，朝他望过来。&1dquo;抱歉，船长，”他说，&1dquo;我正在想事情。你说什么来着？”

  马什咽下一大口饼，用咖啡把它冲下肚，然后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1dquo;这个嘛，船长，”杰弗斯笑道，&1dquo;主要原因是诗很美，包括它的文字组合方式、韵律感，还有它所描绘的意象。诵读出来的时候，诗歌很悦耳。它的音韵、内在的节奏感，听起来就是好听。”他啜了几口咖啡。&1dquo;如果你没有感觉到这种美，那就很难解释了。怎么说呢，有点类似汽船吧，船长。”

  &1dquo;没有什么诗会和汽船一样美。”马什粗声说。

  杰弗斯咧嘴一笑。&1dquo;船长，为什么极光号的轮机室有曙光女神的巨大塑像？没有它，桨轮会转得更顺畅。为什么我们的领航室和其他那些船的领航室都有涡纹和雕刻装饰？为什么每艘高级汽船都使用上好木料、挂油画、铺地毯、装饰镂空木刻？为什么我们的烟囱顶端是花形？直的照样能喷出烟来。”

  马什打个饱嗝，皱起眉头。

  &1dquo;你可以让一艘汽船直截了当。”杰弗斯总结道，&1dquo;但这些装饰使她看上去更漂亮，给人的感觉更舒适。诗也是这样，船长。一诗当然可以平铺直叙，说一通大白话，但加入音韵和节奏之后，它会变得更雅致。”

  &1dquo;这个嘛，或许吧。”马什怀疑地说。

  &1dquo;我打睹我可以找到一连你都会喜欢的诗。”杰弗斯说，&1dquo;事实上，拜伦就写过一，叫《辛那赫里布的覆灭》。”

  &1dquo;那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