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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后,身体依旧虚弱,池柚出了很多汗,轻微脱水。
徐泽从送来一箱电解质水,池柚打开一瓶浅尝一口,难喝得直皱眉。
做饭的阿姨是一级营养师,陈谢年特意叮嘱了她饮食要清淡点,营养全面,池柚晚上就看到餐桌上看似寡淡但精致的料理,像极了幼儿辅食,但意外地好吃。
暖黄的灯光下,陈谢年坐在对面的座位,安安静静地捧着碗夹菜,眉眼微垂,暖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极为温柔安静。
池柚偷偷瞥了一眼,忽的想起凌晨她退烧后,从噩梦中惊醒时看见的光景。
初升的太阳,光线柔和,金灿灿的,透过窗落在陈谢年的侧脸上,睡颜恬淡安静,一如记忆里那样。睁开眼是多么高冷难以接近,闭眼的时候就有多么温柔。
她忍不住偷偷摸了摸他的睫毛,长而浓密,稍硬,但在指腹上摩挲着,酥酥麻麻的。
都说睫毛粗硬的人欲望强,控制欲也强,陈谢年的确如此,过去她深有体会。
“吃饱了?”陈谢年开口问。
池柚回过神,埋头吃饭“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研究院事情很多,项目进入关键期,我比较忙,你有事就找小徐。”陈谢年低声说道。
池柚抬头看了眼陈谢年,又瞟了眼徐泽从,徐泽从冲她眨眨眼,咧嘴笑了。
她点头应道“知道了,我明天要飞旧金山,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陈谢年抬眼,黑漆漆的双眸盯着她,沉默了两秒,蓦地低笑一声“你全须全尾回来就行。”
池柚抽了抽嘴角,没接茬。
次日,池柚起床下楼的时候,陈谢年正好要出门去研究院。
他单手打理着另一手的衣袖,低头折腾了许久,一直不顺,忍不住拧起了眉。
门外车子已经停在了院子口等他,徐泽从从车上下来,快步往玄关走来。
陈谢年的袖扣还是没有扣好,他忍不住烦躁地轻啧一声。
一双白细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托住他衣袖,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蓝宝石袖扣,轻巧地将袖口扣好。
陈谢年一怔,低头看她。
池柚抬眼,一双桃花眼亮亮的,眼里带着笑意“很适合你这身。”
他这身绀色西装,搭配幽蓝的蓝宝石,非常亮眼。
陈谢年轻咳一声,别开脸,往门外走去。
他最近刚理了,鬓角和耳后的碎短了不少。
池柚正好可以看见他耳后的刺青,小小的,却明示着什么。
或许他那天的话像一个暗示,让她胆子越来越大,无法无天。
他对她依旧有感情,就是她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最大底气。
-
两天后,池柚从旧金山回来。
她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在机场免税店逛了一圈,看到一对黑曜石袖扣,价格不贵。
那对黑曜石袖扣泛着漂亮的光泽,黑得如墨,让池柚忍不住响起陈谢年的眼睛。
她买下了这对袖扣,让柜姐包起来,放在行李箱最底层,用衣服裹住,生怕磕碰到。
回到家,别墅里只有阿姨在收拾厨房。
看见池柚回来,她热情地喊了一声,从厨房将晚饭端上桌,整理好厨房就离开了,叮嘱池柚碗筷等她明早来收拾。
池柚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陈谢年晚饭不回来,偌大的餐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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