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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拒绝得如此直白,直白得简直令龙芝难堪。他不服气道:“那我不和你说话,你随便教教我,我学会后就马上离开,绝不给你惹麻烦,这样都不行吗?”
“龙芝,”裴隐南叹了口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留在我身边,已经是件很麻烦的事了。”
龙芝怔住了,尽管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在这些天里,对方与他一同经历过生死,共度过寒夜,他几乎把裴隐南当作朋友来看待了,却没料到在对方眼中,自己只是一个麻烦而已。他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不相信自己差到了这种地步:“若是没有我这个‘麻烦’,你恐怕早就死于重伤不愈了。”
裴隐南道:“没有谁会日日都受伤,”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你也不是世上唯一能够治好我的人。”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龙芝面前用这种口吻说话,漫不经心且冷漠,陌生得仿佛龙芝从未认识过这个人。龙芝许久不知该答什么,只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最终只挤出一句:“我以为妖和人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像是根本不需要听到对方回答一般,摔上门便离开了。裴隐南只看见他洁白的袍角在门缝间一扬,人转眼间就走出长廊,灿烂的春光落在他笔直的背脊、匆匆的步伐上,连背影都在生气。裴隐南一手支着下巴,趴在窗前看他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又想起他离去前说的“妖和人不一样”,眼底慢慢浮起一点笑影。真是年纪太小了,既骄傲又脆弱,禁不住一点刺激。他都想不起自己在龙芝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子,十八九岁,对于人来说算是小半程的寿数,对妖来说却仅是漫漫长河中的一捧水而已。
大概也是他活得时间太久,久到遗忘了自己的天性,竟然就这么任由龙芝闯进自己的生命里。他是随时能够抽身的,可那样对龙芝来说太不公平。只有未曾真正经历离别的人,才会说出“今天分别,明天就忘了”这样天真的话。人生在世,能保持这份天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龙芝救过他的命,他不能恩将仇报,亲手打碎他的天真。
一阵熟悉的剧痛自肺腑中腾起,很快扩散开来,钻入他的四肢百骸。裴隐南屏住呼吸忍受它,像这数百年来每一次发作时一样。他的躯壳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血肉被灼烧,连魂魄都在焦土中辗转。没多久就有汗水沿着他的下颌滴落,打在青筋毕露的手背上,昏沉中,有样柔软的东西圈住了手腕,收得很紧,裴隐南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的尾巴。
他笑起来,俯身枕在自己臂上,鼻尖埋在尾巴里,像幼年蜷缩在母亲身前的姿势。
自这日与裴隐南置气开始,龙芝就再也没见过对方。起先他还不平过,明明是他的厢房,为什么避开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然而当他气冲冲地折返后,发现裴隐南趴在窗台上睡了过去,对方睡前应当不太好受,气色很差,嘴唇发白,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龙芝静静看了半晌,最终退了出去,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何对裴隐南这样狠不下心。
数日后,赵元衡找到与侍从们待在一起的龙芝,邀他与他们一同外出狩猎,顺便去那座山洞查探。龙芝一直记挂着那半面奇异的镜子,闻言便应了下来,正准备随着赵元衡去挑选马匹,不想一出门便撞上了郦王。
郦王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很快转向穿戴好甲胄,背着弓箭的赵元衡,蹙眉道:“此次外出,一切可准备妥当了?”
赵元衡道:“万事俱备,大王尽可安心。”
郦王颔首,淡淡道:“照顾好龙少卿,若有不测,务必先将他送回,其他不紧要的东西,丢了便丢了。”
龙芝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任他们一问一答,待到赵元衡与郦王道了告辞,他本要和对方一同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一日没有离开朝堂,他便一日不能违抗对方的命令。龙芝转过身,垂眼道:“三殿下有什么吩咐?”
他的眉色颇浅,微微弯曲,似纤细的弦月,底下的眼睛是一泓清池,眼皮薄薄的,妙丽而端静。纵使郦王有再多的不满,对着这双眼睛,一切不好也都变得好了,他轻声叹了口气,俯身靠近龙芝道:“前几日是我不对,唐突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龙芝抬起眼看了看他,脸色很平静:“臣不敢怪罪三殿下。”
敢与不敢,到底只有他自己知道。郦王笑了笑,也不为难他:“去吧,在外面要留神,保护好自己。”
没有多久,赵元衡率着一众将士驰离道观。郦王站在阶上目送他们,直至龙芝幂离的白纱隐没在层层林木之后,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往道观中去了。
或许是山中罕无人迹的缘故,生长在这里的鸟兽格外不怕人。众人忙碌一个上午,回程时个个马上都驮满猎物,就连龙芝都猎到了一头鹿。赵元衡没料到他竟会弓马,倒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几句,一行人谈笑之间,很快就来到那座藏着镜子的山洞处。这里的确离道观不远,然而地处险峻,四周草木又格外茂密,需弃马步行好些路程才能上去。赵元衡念及上次来时并未见有怪物出没,就只带了几名亲卫陪同龙芝登山。
不知走了多久,站在高处往下一望,便可看见一条蜿蜒长河绕山而过,河流两侧是望不到头的花林。落花如雨,连底下的土地都覆成了一片洁白,如未化的雪一般。
见龙芝时不时看向那里,赵元衡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几个人能活着离开这座山,可惜了这样好的景色。”
龙芝不以为然道:“没有人看,留给鸟兽也好。”
赵元衡嗤笑:“畜生怎能和人相比,除了吃和睡,它们还懂得什么。”
他说得无心,却不料龙芝听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也不与他搭话了,径自快步走在前面。穿过一道分外陡峭的山径后,终于隐约看见了那座山洞。入口掩映在密密藤萝之后,出乎龙芝意料的狭窄,似乎仅容得一人侧身通过。
眼下已近晌午,盘桓在山间的迷雾散去了,丛林明绿,时时传出宛转的鸟啼。赵元衡赶在龙芝后一步上了山,发现他站在山径中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初来此地,心生怯意,不禁笑道:“我们到了,这里很安全,龙少卿跟着我便是。”
语罢,他举步就要往前走,谁知身前突然横过一条手臂,龙芝拦住了他,回头道:“将军真的觉得安全么?”
他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赵元衡只当他他小题大做,正欲开口,忽见山洞外的藤萝蓦地一晃,仿佛有东西在后方掠过。林中的鸟鸣不知何时停了,却另有一阵不紧不慢的沙沙声在往这里靠近,其间偶尔夹杂着噼啪一下脆响——那是脚掌踩断枯枝的声响。
赵元衡的喉咙骤然哽住了,慢慢握紧腰间的刀柄,他很清楚,这山中除了他们之外,哪里还会有人。
裴隐南发现自己今天一整日都没有见过龙芝。
他知道自己那日伤了他的自尊,他怕是这段时间都不会来找他了。然而道观并不大,即使不共处一室,要发现对方还是很容易。龙芝每日很早就会离开他新换的厢房,随后可能去竹林,也可能在正殿,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等到他回来,大约要到夕食了。裴隐南不止一次看见龙芝坐在廊上用膳,有时吃干巴巴的糕饼,有时吃他同伴分来的肉羹。龙芝显然更偏爱后者,一改吃糕饼时眉心紧锁的严肃神态,每一口吃得很慢,眼睛亮晶晶的,很享受进食的过程。
尽管裴隐南早已辟谷,但他隔三岔五依旧会找些食物果腹。他喜欢进食,也喜欢看乐于进食的人,以致这些天来,他日日都忍不住在龙芝用膳时观察对方。
可今日等到了夕阳落山,廊上依旧不见龙芝的踪影。
是不打算用晚膳了,还是做别的事耽误了时间?倏然,廊上走来一人,年纪和龙芝相仿,裴隐南听龙芝唤过他“三殿下“。这位三殿下和他的随从谈了几句话,便负着手,从长廊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这头,裴隐南的眼睛都要被他晃花了。
人通常在心神不宁时才会这样来回打转,裴隐南盯着对方,慢慢蹙起眉头。辰时他隐约听见道观外有马嘶声,莫非龙芝与那些人一同出去了?在这样一座危机四伏的深山中迟迟未归不是好事,龙芝法力低微,根本不足以抵御那些穷凶极恶的怪物。他那些同伴的武艺对付人尚可,可遇到怪物也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他们要怎么保护他?
想到这里,裴隐南霍然起身,步子还未迈出去,五脏便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他一手撑住了墙,许久才平复急促的呼吸,接连数次被重创,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再外出了。
好在并不是全无办法,他伸出手,随着法力被唤醒,一颗小小的雪白光点从他掌心慢慢升起,明暗交替,像颗纤巧的星辰。
这还是龙芝替他涂药那一晚,他悄悄施在对方身上的法术。没什么用,只是能和被施法者的心魂相映,若是主人受到重创,光点也会随之熄灭,像眼下这般闪烁,便代表对方安然无恙。当初施法时裴隐南只想着自己还需他的法力疗伤,顺便加一重保障而已,没料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既然没有事,就没有再找他的必要了。裴隐南慢慢坐了回去,那点微弱的星光映进他的眼中,像沉入了冰冷的、幽深的湖底。
距道观几里外的山林中,四面都是妖鬼怪异的咆哮声。赵元衡护着龙芝一路冲杀,刀都砍卷了刃,可惜收效甚微。这次找来的怪物太多,它们甚至学会了配合,从各处合围而上,根本找不出退路。
就在方才,最后一名士兵都被怪物围住,极凄厉地叫了几声后,就再没发出任何动静。赵元衡头也不回,对龙芝大声道:“往山下跑,快点,山下有马,找到马就好了!”
此处恰好是一片泥泞的斜道,赵元衡两步并作一步跨了下去,刚转身准备接应龙芝,不料道路尽头的树摇晃几下,骤然有张苍白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这“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大张的,黑洞洞的嘴,几乎贴在了他的面上。
纵使赵元衡身经百战,亦被吓得大叫一声,立即拔刀朝怪物斩去。这怪物松开树干,一下子砸在赵元衡身上,即便刀锋嵌进了脖颈也要啃咬对方。纠缠不到片刻,赵元衡脸上臂上已是血痕遍布,与此同时,另一只怪物从道旁蹿出,拦在龙芝身前。
它并没有像同伴那样急于攻击,仅是立在原地,一张嘴开开合合,像是有双看不见的眼睛躲在口中,正在窥探龙芝。
龙芝试探着后退了一步,怪物以为他要逃,顿时冲了过来。眼见避不开,他拔出方才混战中赵元衡递给自己的刀,挡住了它探出的一双利爪。但这怪物力大无穷,索性一手抓着刀锋,另一手执着地对着龙芝胡乱抓挠。龙芝力气渐渐不支,趁机一瞥赵元衡,见对方一心与怪物缠斗,根本顾不上自己,便在掌中聚起一团法力,狠狠拍在怪物额头正中。
那日他在郦王面前杀死妖鬼,用的其实也是这个方法,所谓的符咒不过是糊弄郦王的一道幌子。只是前些天他花了太多法力在裴隐南身上,此刻威力大不如前。白光爆开后,那怪物仅被炸掉了半个脑袋,而它的一只枯瘦干瘪的爪子已经攥住龙芝的手腕,尖利的指甲割裂衣料,在他臂上留下五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顾不上疼痛,龙芝拼尽全力一脚踹在怪物腹上,将它蹬开的同时取下背上的长弓,迅速搭箭瞄准。
一支附有法力的羽箭离弦,正中怪物白惨惨的胸膛。下一刻,羽箭爆开,怪物的身躯随即被炸得四分五裂,零碎地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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