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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燕绥皱眉。
“字面意思。”
“……”
“那我走了,燕总。”
“不送。”
卧室里。
明亮的灯光下,仔细看,能看到蓬松的被子在轻微的一起一伏,里面藏着一只大可爱。
这间卧室,这所房子,终于又鲜活起来。
言央走后,燕绥大多时间住在这边,他故意住在这里,让那些后悔,痛苦,纠结,不甘心像潺潺溪水一样流经身体的每个细胞,随着日夜交替滋生出平和,希望,爱。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言央伸出一只手,接着伸出另一只,不够,两只脚也不安分起来,三两下便把被子踢到了床尾。
燕绥挨近,伸手摸了摸言央额头,摸一手汗,脸红扑扑的,但似乎不那么烫了。
“要喝水吗?”燕绥小声问。
“嗯,好热。”言央迷迷糊糊说着,一脚把被子又踢远了些,最好一点儿边别挨着自己。
“你……”
“好热。”
“我去倒水,先把被子盖好,好不好?”燕绥说着要去拉被子,任他手长脚长,这时候不移动一下位置也是够不着。
不能走路竟是如此的不方便。
当然,燕绥此时此刻还未预料到,不能走路有不能走路的好处,还非常多,非常大。
推动轮椅拉过被子给人盖好,燕绥出门倒水,等回来时,被子又被踢得远远的。
哈城三月的气温这会儿还在零度边缘徘徊,屋里有暖气也经不起这样踢,燕绥耐心地移动轮椅又将被子拉过来给人盖好,侧个身拿水杯的功夫,人又把被子踢老远。
燕绥只得将被子拉住不松手,一只脚着力,从轮椅里起身靠上床头,受伤的腿搭在床外边,再把言央捞起来靠在自己胸前,盖好被子后,单手连人带被子的箍住,任言央再怎么踢也踢不动。
喂了水,两人就以这样叠加的姿势躺在一起,燕绥一下一下捋着言央柔软的头发,一会儿顺着理一下,一会儿缠手指上玩儿,一会儿揪起一撮看看,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喂我
好舒服。
又掉进那团温暖里,言央伸手摸,硬硬的,又有些软。
是他做过很多次的梦,是他熟悉的梦,是他这两年再没有做过的梦。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湛蓝,像缙云晴日的天空,有温暖的草木香。
“央央,醒了?”燕绥盯着胸前睡得蓬乱的一头卷发,笑着喊人。
闻声,言央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趴在燕绥胸口,那一片湛蓝,是燕绥的睡衣,草木香,是燕绥的味道。
“好摸吗?”燕绥问。
“啊?”
燕绥笑笑,揉了揉言央的头发,“烧退了,喉咙有没有舒服一点儿?”
“嗯,不怎么疼了。”言央咽了咽口水,感觉了一下。
“要起床吗?还是再睡一会儿?”燕绥问,一缕一缕理着言央的卷发。
言央的卷发,或者说卷发的言央,一度让燕绥痴迷不已,特别是早上起床跟做爱后,凌乱,蓬松,柔软,可爱。
“起床。”言央说着撑起身体,这才反应过来燕绥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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