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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个那个我保证不上房揭瓦（第2页）

“嗯，说说看。。。”顾淳安是一反常态的对顾青烟好言语，即便她如此也没有生气，看着她的方向点点头说道。

“那个。。。那个我觉得。。。我觉得。。婉婉说的很好。。。。。。”顾青烟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的说到，说完还冲顾清婉点了点头，然后是一脸谄媚的冲顾淳安笑道，她这样说话总不会有错的吧。

“你。。。。。”顾淳安听后瞬间觉得是如鲠在喉，这兔崽子最是知道如何气他，本来心中还对她的答案有所期待，原以为她会有些特别的见解，只是没想到刚升起期待的心，最终还是被当即浇灭，这兔崽子果真还是没有憋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本来就是。。。”顾青烟撇了撇嘴，不满的小声嘟囔反驳道。

“我让你说自己的想法，不是附和你妹妹的话，少给我在这插科打诨这一招。。。”顾淳安有些气急，一拍桌角然后指着顾青烟说道，脸因为情绪激动透着微微的红光。

“我。。。那我说了，爹爹你保证不生气？”顾青烟见顾淳安生气，缩了缩脖子，眼见插科打诨的方法是不行了，想了想看着他又说道，她得先问清楚才是，可不想自找苦吃。

“你说。。。”顾淳安一手紧紧抓着桌角，瞪着眼睛冲顾青烟说道，他已经在非常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兔崽子，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气血不停翻涌。

“你不会打我？”顾青烟依旧是不依不饶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对顾淳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是视而不见。

“你，。。。。不打。。。”顾淳安此时却是一下泄了气，终是无奈的松了手看着顾青烟眼睛答道，也怪自己平日对她非打即骂不怪她如此。

“我认为医者当保持本心，从一而终。。。。。”顾青烟得到想到的答案后，方才放下心来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看着顾淳安说道，她说这些的时候，顾淳安分明看见她的眼睛明亮清透，里面闪烁着亮光。

“如何说？”顾淳安眉眼一抬，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继续问道。

“对于我们来说，杀人和救人，不过一念之间，而怎么去做，做什么样的人，全在我们自己选择。。。。。。”顾青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顾淳安见他神色无异，便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脚步悄悄往门口方向挪去。

“嗯。。。。。。”顾淳安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没想到这兔崽子竟是有这样的见解，倒是难得，思索间突然抬头，却现顾青烟几乎已经走到了门口，开口问道“你站那么远去做什么？”

“那个，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热。。。”顾青烟见被现，有些尴尬的走到不远处的窗户前，然后用手做扇子来回扇着，似乎她是真的很热。

“过来。。。”顾淳安提高音量冲顾青烟说道，脸上神情也严肃起来。

“哦。。。好。。。。”顾青烟口中应到，然后是不得不艰难的将脚步一步一步往回挪去，顾清婉见此忍不住暗自笑。

“那你觉得该如何。。。”顾淳安看着顾青烟回到座位上坐好后，又开始认真的问到，他甚至开始期待顾青烟的回答。

“我？”顾青烟有些诧异的看着顾淳安，爹爹为何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嗯。。。。。。”顾淳安看着顾青烟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那个，既是身为医者便当心怀仁慈，救人性命。。。。。。”顾青烟边说边注意着顾淳安的神态，是准备少有不对劲便准备撒丫子跑路。

“如果，病人死在你手中，是杀人吗？”顾淳安突然打断顾青烟开口问道。

“什么？。。这，这个。。。。应该算的吧。。。”顾青烟听着顾淳安的话，脑袋轰的一声，心里只想着难道那个小孩真的出事了？可是她跟婉婉确认没有问题的啊，她下意识的看向顾清婉，后者也是皱着眉看着她，她又看向顾淳安神色如常，顾青烟想了想还是说道。

“那你，即是如此，那人你们还救人吗？”顾淳安看着顾青烟和顾清婉两个人问道。

“这个。。。”顾青烟沉默了，她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顾淳安看着同时沉默两个孩子，心中却是欣慰不已，若是她们不假思索的给到答案，他的心中倒是还有些不放心，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想来她们的答案也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果然，过了片刻，姐们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救。。。”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根本责任，但若是因为害怕人死担责，就不去救治，那我今夜之后也就不会再教你们任何的东西。。。。。。”顾淳安看着两个孩子神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顾青烟和顾清婉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顾淳安。

“作为医者，生老病死在我们眼里将会是寻常之事，但是却不能因为如此习以为常，而失去作为人正常的情绪，漠视病人和家属的伤痛，而就此罔顾任何一条你眼睛可以看见的生命，你们该知道，在我们医者的眼中生命不分贵贱，不分高低，必须要重视每一条在我们手中等待救治的生命，当然也要明白，我们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救治好所有人，当我们无能为力的时候，便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即可，要记住最重要的是下一个可以被救治人员的性命，而不是沉浸在对上一个病人的愧疚中。要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关键的时候，是没有时间让我们缓解心中自责、愧疚、悲伤等情绪的，你们的使命就是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把你目之所及的人尽可能多的救回来。。。”顾淳安缓缓的说道，看着两个孩子很是语重心长，眼神更是长时间的落在在顾青烟身上。

“爹爹，我明白了。。。。”顾青烟抬头看向顾淳安，眼神多了几分坚信和笃定，这几日被藏在眼底的颓然慢慢消散开去，而藏在顾青烟心底的愧疚因此也少了许多，却还是没有完全散去，顾青烟心里清楚知道若是自己有足够的学识，有足够多的医治经验和本事，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手足无措。她现在是明白爹爹将她叫到书房的真正用意，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没想到却是告知自己这些道理，她看向坐在主位的顾淳安，总觉得今天的爹爹与以往好像很不一样。

“嗯，你明白就好。。。。。。”顾淳安点点头，若是她能想通，便也算是好事，不然，至此之后怕是很难在面对患者，或者胆怯于患者生死而不敢出手救人，作为一名医者这一关是她们必须要经历的。

“。。。。。”顾青烟看着顾淳安眼神坚定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前几日，那个孩子的救治你做的很好。。。”顾淳安看着顾青烟目光如炬嘴角上扬。

“爹爹。。。”顾青烟猛然抬起头，看着顾淳安眼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从小到大爹爹几乎从来不曾赞赏过自己，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少挨打就谢天谢地了，只是按她闯祸的本事是根本就不可能，到后来更是由着性子任性而为。她从来不曾期望自己可以得到顾淳安的认可，眼下顾淳安的肯定让顾青烟心跳加剧欣喜异常，她觉得此刻是她人生最开心的时刻。

“嗯，去休息吧。。。”顾淳安看着顾青烟，和气的对两姐妹说道。

“是。。。”顾青烟笑嘻嘻回答到，是比刚进来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脸上再次恢复以往灿烂的笑容。

“兔崽子，给我安分点，别给点火星就上天。。。”顾淳安看着呲着的大白牙开心不已的顾青烟，又忍不住马着脸叮嘱道，这孩子总是让人不放心，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是真怕她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是，爹爹，我保证不上房揭瓦。。。”顾青烟调皮又可爱的冲顾淳安笑着说道，然后是转身跑出门去了。

“阿姐，你小心一些。。。”顾清婉见此是赶紧追了出去。

“兔崽子。。。。”顾淳安不由得笑骂道，听着屋外传来两姐妹的嬉笑声，嘴角微微上扬。想起顾青烟离开时亮如繁星的眸子，才惊觉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认可这孩子，看来今后要多多夸奖这孩子才是，嗯，但是也不能太过不然这兔崽子还不得傲上天去。

窗户下，宋易安看着那个借着月光在雪地上飞快跑远的身影，眸色幽深心思沉远，今日他得知顾青烟被叫到书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原是想若是顾青烟受罚便想法子救她，却没想到在窗下听见她们父女三人如此对话，他心中骇然不已，四大家族中那个所谓的顾家世家，虽然还是自己母亲的娘家，却还是让他瞧不上的，不仅没有医德还罔顾人性命，每每出手救治都会收取高昂的诊费，与这家人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没想到顾青烟这女人看似不胡作非为，却是心性淳良，心怀患者以人为本，这家人当得上医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