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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懑的、恨其不争的口吻:“你看人家可可树,买屋买车,投资炒汇,穿的比客人还气派。”
这事卫来有耳闻,可可树几次出单,浑身名牌,衬得边上低调的大佬像个跟班的,客人投诉过一次,可可树慢条斯理回答:“个人兴趣爱好,管得着吗?”
但他何必要向可可树看齐?人各有志,一山不学一山形,再说了,树种不也不同么。
卫来岔开话题:“依你看,威胁岑小姐的会是什么人?”
职责所在,他想大致圈划个可疑范围。
麋鹿看过岑今近期发的社评,心里有个揣测:“她近两个月,连着四篇文章,都是反对非洲某些地方的女性割礼。”
就近有车摁喇叭,喇叭声和麋鹿的声音冲撞,撞进卫来耳朵里的句子零碎不全。
——她近……四篇文章,反对……非洲……割礼……
卫来对割礼了解不多:“那是……男人割包皮?这她也反对?”
麋鹿加重语气:“女性割礼。”
“女人有什么好割的?”卫来想了半天,觉得无从下手。
麋鹿顿了几秒才开口:“一般是在女孩4到10岁之间进行,用刀片割掉外生殖器,把伤口用线缝起来,以确保她在婚前都是处女。行过割礼的女人行房时不会有快感,伤口会撕裂,非常痛苦,但据说这样可以保证她们对丈夫的忠贞。”
说到这,目光斜溜,落到卫来袖口处露出的手臂,看到根根汗毛倒竖。
居然有点欣慰:很好,跟自己两天前读到这段文字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卫来觉得胸口堵的厉害,很想找些什么来碾碎:“这他妈都是什么人想出来的贱招?”
麋鹿说:“注意你的言辞!小声点。那些维护割礼的守旧势力,认为这是他们宝贵的传统文化,觉得外来的干涉是殖民行径、文化侵略。让他们听到,会打掉你的牙!”
卫来冷笑,指岑今的照片:“她一个女人,敢把想法放到报纸上发给全世界看。我是有多没种,坐在你车里,车窗关着,还得‘小声点’?”
麋鹿耸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能想象吗,我看到数据,说全球有一亿多女人被行割礼,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百万多人次增长。”
卫来匪夷所思:“就没人做点什么?”
“有啊,岑小姐不就写了文章反对么。世卫组织、妇女组织、联合国一直在和非洲相关国家合作,致力于废除这一陋习,事实上,大部分国家已经颁布了废止的法令。但是,有些地区的守旧势力短时间内很难根除。所以,现在有专门的救助组织,帮助闭塞地区的少女们外逃。”
卫来觉得还挺欣慰:“那你帮我留意一下,这次酬劳部分捐出去,用作姑娘们的路费、学费、安置费都好。”
麋鹿瞪大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多疼啊。他下面被人踢了都疼的死去活来,何况是硬生生去割?再说了,大多数姑娘们都那么可爱,就像埃琳……
忽然想到埃琳让他赊账都不情不愿,不夸她了。
“你不要自己留点钱?”
“不是还留了大部分吃喝玩乐吗,用完了再挣。”
麋鹿恨地倒抽气,报纸上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喜欢存钱的人,存款用来防灾、防病、防祸事,卫来怎么就完全颠倒着来呢?
“万一哪天你生了重病怎么办?”
“病好了最好,不好的话有天收。”
“到时候连棺材都买不起!”
“要棺材干什么,妨碍我化归自然。”
麋鹿不想跟他讲话了。
好在卫来又转回了正题:“你认为是那些割礼的狂热捍卫者在威胁岑今?”
“我猜的,她最近的文章都是关于这个,可能惹恼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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