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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易云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表情已经告诉了姜淮，贺易云永远不会接受自己。

  姜淮一直知道，这三年也不断告诉自己，她和贺易云永远都不可能，然而自己知道和当事人亲口告诉自己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姜淮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被医生下了最后的确诊报告一般。

  姜淮刚才和贺易云表明心意之时其实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期盼，如今又一次被浇灭，她的眼睛如寒潭之水，没有一丝生气与温度，她抬眸看向贺易云，继续说道：“我今天和贺轩宇坦白了，说我心里没有他，要和他离婚，他追了出来，就生了如今这种事，一切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也许今天他也不会死。”说完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任何话，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已凝结。

  贺易云慢慢退出了姜淮的房间，刚才生的一切都太过震惊了，她不能一下子完全梳理好，如果说贺轩宇的死是姜淮的错，那她贺易云也可以称为帮凶，如果姜淮不是喜欢她，她也不会答应贺轩宇的求婚。

  贺易云越想越乱，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本来贺轩宇的死就已经给她非常沉重的打击，仅次于自己大哥的去世，她这几天好不容易稍微缓过来一点，又听到姜淮这一番话，即使是贺易云，也没办法一下子去消化。虽然说贺轩宇是因为救姜淮而死，但是说到底一切都是意外，贺易云还是做不到把这怨恨投放到姜淮身上，她的脑海里一直回忆着之前和贺轩宇还有姜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贺易云便下了楼，来到客厅，眉间因为一夜未睡头脑疼而轻轻皱着。王昇看到贺易云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老板估计偏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主动替老板泡了一杯茶帮她提提神。

  “我们飞机是几点？”贺易云接过王昇递来的茶，轻微点头表示谢意。

  “中午12点的飞机，我们这边吃完早饭就可以出了。那个，姜小姐还没起床，要不要我去叫一下她？”王昇这个秘书当得是十分称职的，当时知道姜淮也要一起回国的时候便一起订了机票，而且帮她和贺易云定的都是头等舱，位置相邻。

  贺易云一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话，握着茶杯的手指不禁用力，指尖轻轻泛白，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待到姜淮下楼，贺易云正在处理公务，她听到了响声，却也没有抬头，眼睛盯着电脑，但是似乎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姜小姐，行李重，我来帮您。”王昇不愧是个好秘书，连带着贺易云的私人助理的活都干了，她知道姜淮和贺易云的关系，没有犹豫就起身去帮她。

  “谢谢，我可以的。”冷冷的女声，略带一丝疏离。

  王昇识，又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

  贺易云将一切都听在耳里，仍是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直到王昇端着早饭出来，喊着二人一起吃早餐，贺易云才不情不愿地离开电脑。

  王昇忙了一早上，早就饥肠辘辘，而且在私底下她和贺易云的相处其实也没有很多上下级关系，所以她坐下就开始吃，也没注意其他两人，然而她越吃越觉得今天这饭桌上的气氛不对。

  再怎么说王昇也和他们相处好几天了，而且贺轩宇的丧事她也忙前忙后，所以和姜淮也算是熟悉了，之前三人在一起吃饭，即使那两人话不多，但还是会聊上几句，但是今天却是异常安静。而且今天一大早姜小姐的态度也是及其冷淡，那姜小姐虽说对外是个清冷的人，但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姜小姐对她还是挺温柔的，不像今天，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王昇默默放下碗筷，偷偷瞥了二人一眼，光一眼，她仿佛置身两块冰山中间，打了一个寒颤，马上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虽然她不知道二人生了什么，但是今天绝对是不正常，她要赶紧吃完饭，然后离开这个冰窟，被一块大冰山和一块小冰山夹着滋味可不好受。

  贺易云其实也觉察到了今天气氛的不对劲，特别是姜淮，这三年间不知道她身上生了什么事，和以前的姜淮简直判若两人，或者说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也许姜淮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姜淮把特殊对待都给了贺易云一个人。

  贺易云嘴角自嘲地勾了勾，她何德何能，要姜淮仅对她一人特殊。

  贺易云好几次想开口，但一想到昨晚生的事情，她的心脏就似乎被人紧紧捏着一般，脑子里又浮现出贺轩宇的脸，她轻轻摇了摇头，便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姜淮眼眸微抬，将贺易云的各种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她是爱贺易云，可是如今生这么多事情，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贺易云。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结束了早餐，直到上飞机，贺易云和姜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王昇在两块冰山之间，为了不那么冷，只得不停地缓和气氛。

  好不容易熬到上飞机，王昇终于恢复了自由身，第一次觉得经济舱居然那么舒服。

  第2o章分道扬镳？

  然而在头等舱里的那两个人似乎就没那么好过了，这是一架小飞机，虽说是头等舱，但是两个相邻座位的间距却也不是非常大，等二人坐好，尴尬的气氛又出现了。

  “你”

  “我”

  二人同时开了口，贺易云戴着大大的墨镜，将半长脸都藏在了后面，才有勇气转头看向姜淮，“你先说。”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