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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严用力地咽下口中的栗子糕，有些无奈地又拿了块莲子糕。

  &1dquo;这块怎么样？”

  &1dquo;&he11ip;&he11ip;”

  绿篱见杨严噎得难受，连忙想要去拿水，被我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同情地看了看杨严，又站了回去。

  杨严噎得直顺脖子：&1dquo;水&he11ip;&he11ip;水&he11ip;&he11ip;”

  我这转头叫绿篱：&1dquo;绿篱，赶紧地，灌水！”

  真是个好绿篱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窝窝里的人啊！绿篱端了个茶壶就上去了，又叫几个小宫女上前把杨严摁住了，掰开嘴就是一阵猛灌。

  杨严连噎带呛，一阵猛咳。

  我忙叫：&1dquo;哎！哎！这是呛住了，用力捶背，用力捶！快点！”

  绿篱连忙丢了茶壶去捶杨严的后背，无奈小姑娘气力太小了，我越看越心急，终于耐不住了，冲上去对着杨严后背就是一顿猛捶。

  我让你吃瓜子，我让你吃桂花糕，我让你拍巴掌，我让你上树，我让你上树&he11ip;&he11ip;我捶不死你！

  第八章

  终还是绿篱心软看不下去了，小心地问我：&1dquo;娘娘&he11ip;&he11ip;不会打&he11ip;&he11ip;那个&he11ip;&he11ip;什么了吧？”

  我停手，果然见杨严只低着头没了动静，心里也是悚然一惊，吓，报复是正当的，搞出人命来可就成了报复过当了。

  正惊疑间，杨严似动了动，又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回过头来，满脸的水渍，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才被绿篱灌下去的茶水，只默默无声地瞅我半晌，然后抹一把泪水，嘶哑着嗓子问：&1dquo;得多大的仇啊？您能下这狠手&he11ip;&he11ip;”

  我被他问得语噎，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

  杨严又感叹道：&1dquo;古人果然说得极对啊！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

  这句话正正当当地踩到了我的痛脚，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内疚之心，被这个&1dquo;女人”打散了个干净，气上心头，立即急声叫道：&1dquo;绿篱，喂他桂花糕，灌水！”

  &1dquo;别！别！可别！”杨严吓得立刻从椅子上挣了起来，几步窜到殿门外，嘴里嚷道：&1dquo;先告辞了，勿送！”

  他身影太过迅疾了些，看的我有些怔怔地，片刻之后才转头问绿篱：&1dquo;他今儿来干嘛？”

  绿篱还未回答，杨严却又去而复返，却不敢进殿门，只扒在门口处探进脑袋来，伸手递过几章纸来，叫道：&1dquo;送曲谱，曲谱，九哥让我把这三六小曲的谱子给娘娘送来。”

  他不提曲谱还罢，一提这个，我立刻又想到了那日茅厕之中，我紧站在茅厕君身旁，就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物件来的尴尬来，于是也不多说，只高声叫道：&1dquo;绿篱，桂花糕给他打包！”

  杨严惨叫一声，叫道：&1dquo;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说完也不等宫女去接曲谱了，扬手一仍转身就跑，下一句传过来时已是在院中：&1dquo;我这辈子都不吃桂花糕了。”

  绿篱走过去把曲谱一一拾起，转回来交到我手中，轻轻咬了咬唇瓣，看出内心很是矛盾了一番，才说道：&1dquo;娘娘，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讲。”

  我见她很少如此模样，不由问道：&1dquo;什么事？说吧！”

  绿篱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1dquo;九殿下虽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但九殿下毕已成年，娘娘实不该要他这曲谱，免得落人口实，说您和九殿下私相授受。”

  我知绿篱说得有理，连忙点头道：&1dquo;记下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就是。”

  绿篱听我如此好说话，微微笑了一笑。

  我却还惦记着杨严刚才的那句话，不由得有些气闷，独自在殿里转了两圈，气还是不顺，忍不住回头问绿篱道：&1dquo;我算女人吗？”

  绿篱立刻又用手掩了嘴，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眼圈刷地又红了，柔声安慰道：&1dquo;娘娘，您为何会如此问？您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和顺的女子，不仅模样好，性子也好&he11ip;&he11ip;”

  哈，绿篱，你真会安慰人，安慰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许是绿篱见我脸色更加阴郁，忙又加道：&1dquo;若您还不算女人，这世上就只剩下粗莽汉子了。”

  神啊，还是让我死了吧！

  &he11ip;&he11ip;

  五月女儿节，系端午索，戴艾叶，五毒灵符。夏俗自五月初一至初五日，饰小闺女，尽态极研。出嫁女亦各归宁。因呼为女儿节。

  一连几日，我都因也要跟着一伙子大姑娘小媳妇过这女儿节而郁闷着。

  沉入水底三个月多的齐晟终于冒出了水面，说是要陪我归宁。

  归宁，归宁，归乎哉，宁乎哉？

  归宁的前一夜，绿篱满心欢喜地替我整理着行装，我默默地坐在榻上，手托着腮看着她花蝴蝶一般地忙活着。绿篱不放心我，时不时地回身看看我，见我无甚动作，便又转回身去忙碌。

  我心中却想，齐晟好歹也是有妻有妾的人了，女儿节短短不过几天，他这么多老丈人，转的过来吗？本想问问绿篱，可一想我现在已有半疯癫之名了，再胡乱问些东西，怕是里痴傻也不远了，算了，还是不打击绿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