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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双鱼座卷 错的不是朕是天下4（第1页）

第8o章双鱼座卷错的不是朕，是天下（4）

“朕——额答应你。”史朝义提高声音，确保唇彩听得清楚，“以后恐怕再无见面机会。多年来，你深藏不露，身份一直是个谜。现在，能不能解密？”

唇彩惨然笑笑，意味深长说“长安陷落后，无论皇族蚁族，统统融入山岚尘埃，何必追究？往事如烟，未来如雾，没有什么可晒的。”

骆悦砸门，越来越重

“陛下！南诏王阁逻凤坐收渔人之利，已经将唐朝西南境大部分土地据为己有，最终扩张目标是长安！”

“陛下！吐蕃人也蠢蠢欲动，正在从西向东推进！”

“陛下！最新消息，宦官段恒俊接张皇后、越王李系密令，挑选二百多名强健太监，武装到牙齿，准备诛杀李辅国、程元振，这是千载难逢的进兵好时机啊！”

“陛下！李辅国、程元振等人先制人，率领党徒冲击凌宵门，将李俶劫持进飞龙殿软禁，更名为李豫，假传命令，鼓动禁兵入宫，抓住李系、段恒俊等人，关进大牢，目前，他们正在搜捕张皇后。一场大乱即将爆，此时不兵，更待何时？！”

“陛下！李辅国带禁兵闯入肃宗寝宫，搜出张皇后，强行拖出杀死，肃宗因受惊，病情陡然加重，又无人问津，不久病死长生殿。唐朝出现权力真空，大燕应乘虚而入！”

“陛下！李辅国、程元振等宦官拥立李豫为代宗，改年号为‘宝应’，李辅国恃功骄横，凌驾于代宗之上，代宗尊称其为尚父，事无大小，都与他商量，引起朝臣不满，民怨井喷，这是巨大灾祸的苗头，何不抓住时机，促成统一？”

……

史朝义忍无可忍，派太监将骆悦带进密宫，说“张忠志开井陉之道，名为纳唐军，实则向额示威。此类现象很能代表多数宿将老兵心理状态。目前，民心未齐，青牛吼叫，危机重重，额冒然西进，若诸将只虚张声势，不给力，坐收渔人之利，奈何？”

骆悦盯住他，“呸”地狠狠谇道“大丈夫做事，雷厉风行，勇往直前，岂能逡巡四顾？况阴阳互生，彼此消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此乃天理，有何恐惧？汝即为一国之君，就应胸怀天下，放眼未来。纵有异端不睦，须想方设法令其慑服，而不是哭哭啼啼，以泪洗面！”

史朝义擦干颜面，整顿衣裳，感叹道“早在母腹坐胎时，额就已经被推进错误轨道滑行。多年来，临深履薄，谨小慎微，虽然多次企图摆脱被给力，然则屡试屡败，何曾自作主张？湖光山色，虫吟鸟鸣，琴棋书画，鱼雁风情，何曾细品？既然人生方向如此不可把握，何必苦苦挣扎？骆爱卿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额将效法太宗皇帝，奋图强，建立太平盛世，使饱受战乱之地获得安宁，处处耸立佛塔。那时，将士集体削为僧，除了敲木鱼和念经，其它什么事都不做。对老百姓，鼓励个性自由展，再也不能走额滴老路。骆爱卿，你知道额滴业余爱好是什么？搞社会调查！这些年，额为了化解郁闷，搜集到大量有关个性特征与公共价值判断的第一手资料，特别有意思。哈哈哈，玄宗皇帝离开长安后就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抑郁症；大太监边令诚喜欢大脸小胸有黑眼圈的闷骚型女人；李林甫的口头禅是‘朕冗杂朕纠结朕摧残朕容光焕’；杨国忠听见猫叫春就能达到性高潮；安禄山每天都要扮作盗贼刺杀一位陌生人，杨贵妃最讨厌词语依次是草根、惊艳、波神、乳神、腐女、荏弱、抓狂、不给力、性饥渴、蝌蚪胡、潜规则、日甚一日、日复一日、日不暇给、波点衣亮相、纯属杜撰、深邃——”

“陛下，唇彩走了……”

“别着急，额滴话还没说完，”史朝义兴致勃勃，搂住骆悦，畅所欲言“安庆宗极其厌恶女人，却对抹胸情有独钟；安仁执异常痴迷的癖好是在核桃木精心雕刻各种花纹，完工后却要架在火上烧掉；安庆恩喜欢学牛羊马骡欢叫；夫蒙灵察走路总喜欢习惯性猛回头并往肩膀过上吹一口气，说‘朕处在风口浪尖上，身不由己’；高仙芝的名言是‘人本质上都是热的暂住证’；哥舒翰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都要由数名美女陪伴的洗冷水澡，他还特别迷恋雪浴；长安城里总共有九百九十九位名叫谢阿蛮的舞女，年龄在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她们以曾经与诗人李白喝酒跳舞为荣耀；老太监潮人退休后开一家名为‘难以启齿’的酒肆，专门供顾客畅谈心事，生意火爆，嘻嘻嘻……”

骆悦尖利地嚎叫一声“十动然拒！”

“什么意思？”史朝义一头雾水。

骆悦见史朝义专注看他，没有回答提问，却井喷似地进行运势分析“陛下！唐代宗派人刺杀李辅国，然后与大宦官程元振巧施离间计，罢免郭子仪副元帅之职，让其充任肃宗山陵使，督工建造皇陵，朝野不服，大燕如若此时用兵，可轻取长安！虽然大燕旧臣诸将各怀心思，但目前，阿嗜尼被圣上掌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陛下何不乘机布先皇丧令，并在洛阳举办豪华葬礼，各路军将必然前来吊丧，卑臣以举办时装博览会为由，全部扣押作为人质，部属谁敢不从？”

史朝义神清气爽，频频点头。忽然，他开怀大笑起来“田承嗣诡计多端，也不怕对手取笑，常常制定一些烧方案，每战必胜；薛嵩明‘闪婚’游戏，孙孝哲、张通儒攻入长安后，引入，立即掀起热潮；蔡希德凡事精打细算，六亲不认，与妻子、同僚、舍人、士兵锱铢必较；李抱忠嗜好花盘吊坠、戒指、豪华钻石项链、手镯、六福珠宝等女性配饰；张忠志（安禄山死后其宣布脱离关系，恢复本名）、李怀仙对吃恶心肉乐此不疲；安太清之妻金氏酷似杨贵妃，美艳绝伦，你猜猜，他们房事前戏是什么？别瞪眼啊，决定成功的根本要素是自制力而非智商，你猜不到吧？额揭秘金氏用七十二种特别手段虐待安太清，哈哈哈！你知道‘暴利税’、‘冤大头’、‘驯妻人’、‘哺乳贿赂色诱官员第一女’、‘媒体公关秀’、‘钢铁侠’、‘大懒兽’都是谁的绰号吗？能说清这些典故的来龙去脉吗？你知道大燕士兵中妄想症、好动症、狂躁症、厌食症患者各占比例是多少？……”

史朝义喋喋不休诉说时，骆悦在场，离场，返场，再离场；许叔冀、许季常、蔡文景、周子俊等人到场，纷纷离场。他们6续返场，6续离场，走马灯似的。阿嗜尼则始终在场。显圣皇帝与众人在虚拟世界中调遣文字，忽略阿嗜尼存在，而他也没刻意保持沉默。事实情况是，他缺乏沟通渠道。鼻子、眼睛、喉咙、大痣、耳朵、老年斑、牙齿、八字髭、眉毛及“神马王”等零配件为求证与九小王子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貔貅、椒图等相似性，忙得不可开交。

鼻梁亲昵地称赑屃为“龟趺”，推介给骆悦这孩子力大无穷，如果郭子仪、李光弼率兵打来，它能驮着凝碧宫转移。骆悦却神思恍惚。鼻梁又以“霸下”名义推荐给蔡文景没看见它的形状像大龟吗？可能负重咧！蔡文景却垂头丧气。鼻梁生气了，将赑屃重新包装，命名为“填下”，骂骂咧咧说国难当头，不用栋梁，等待何时？

眼睛坚持认为螭吻是其嫡传，认定它与凝碧宫殿脊、殿角、屋顶之上的吞脊兽“鸱尾”、“鸱吻”、“好望”等是兄弟，而且喷浪降雨、灭火消灾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叔冀、许季常父子虚心体察，但反馈意见嘤嘤嗡嗡，搞不懂。

喉咙尽管没有舌头、双唇、牙齿配合，但也急于要将蒲牢视为己出。因无法表达完整句子，将语义浓缩为四个音节“鲸鱼行动”，并且不停吼叫。史朝义听不清楚大臣关于《显圣通宝》导致物价飞涨情况调查汇报，被迫分析“鲸鱼行动”之内涵，并且很快得出结论当鲸鱼状气流快通过喉咙瞬间撞击到音系统时所产生强弱程度不同之声响，与风啸、兽吼、龙吟、虫鸣等自然符号一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骆悦大逃亡行动说”、“田承嗣暴动说”、“张通儒组织鬼兵复仇说”等纯属捏造。

大痣为狴犴取别名“宪章”，将威猛的老虎作为图腾，以便区别于老年斑。为了显示威严，他携带狴犴到监狱门口，肆意虐待最凶恶的囚犯，不但迫使狱内所有罪犯都写悔过书，而且，就连出身于罪恶之家、天宝十四年乘乱置换身份、步步高升官至礼部侍郎、逍遥法外多年的资深强盗也主动投案自。大痣倍受鼓舞，与狴犴站在官衙正堂两侧，对各级官吏进行深层心理分析。刚拉开序篇，九成官员就战战兢兢坦白心迹由于对显圣皇帝领导才能缺乏信心，他们已经做好投降唐朝继续当官的思想准备，其中包括近万名“电投”——他们叛变、投降次数多，节奏快，快频率密，可以与闪电媲美，故获此雅号。史朝义概不问责，并且出如下文告额应该被问责哦，朕拥有天下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和步兵哦，诸官却打不起精神哦，额一定要反思哦。

在耳朵看来，饕餮无论似狼形状还是贪婪功能，都继承了精华。他得意地将这厢耳朵更名为“饕”，那厢耳朵更名为“餮”。“饕”那小子听力达，能够轻松搜罗到从此往前历朝历代流水声、酵声、欢笑声、厮杀声、呻吟声、争议声、布号令声、兵器摩擦声、币种炫耀声、粉身碎骨声、门轴转动挤压吱呀声、石头从山间掉入谷底正好砸到老虎屁股上的撞击声、两只蚊子喜滋滋密谋如何从三只蜉蝣口中抢夺腐叶气息的嗡嗡声、彩陶玉璧对商周青铜器喋喋不休细致如纹的彝训声、骆驼穿越沙漠酷热难捱集体褪毛声、雄野鸭向雌野鸭翩翩起舞求欢即将成功时的不慎漏屁声，等等。“餮”这孩子也有不凡业绩，数据表明，他可以探测到从此往后岁月中比蜉蝣血流流淌更细微之声响，例如，大燕朝野人士对时局预测、赌徒就唐代宗重新起用郭子仪还是派大宦官程元振出任监军行使总指挥权展开激烈博弈、骆悦对史朝义极度失望交出官印和私产以及详细账单不带半丝半缕举家潜逃、蔡文景彷徨苦闷拔剑四顾在凝碧宫外踟蹰时遭遇数名不明身份武士暗杀、周子俊因箭法精准被史朝义任为贴身保镖但其恐惧，未敢上任，不辞而别，此后不知下落……

史朝义次关注饕餮，他提出三个问题唐代宗答应极荒唐条件向回纥借兵十万究竟意在抵御吐蕃西犯还是针对大燕？李光弼会不会在邙山前线起总攻？他能否听见大青牛吼声，大青牛究竟在哪位大将腹中？……耳朵说这些问题都不是价格问题，当然，成为利益问题也没什么不妥……自古以来，确实未曾有过耳朵出任左右宰相之先例，要知道，“饕”与“餮”的愿望从来没有落空过，陛下，您看着办吧。

老年斑说蚣蝮是其嫡传，假如“鲸鱼行动”成功，那么，他将永远离开阿嗜尼面颊各个根据地以及后背、脖颈、胳肢窝等汗腺达地区，将选择凝碧宫或大明宫作为对文臣武将号施令的场所，并把王位传给蚣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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