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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是和江愿有关。

裴时妄音色清冽如常：“这六年裴家不曾亏待你，更不欠你的。”

他微顿下，“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裴家给的，总是这样挺没趣的。”

“我，我知道，”周南嗫喏道：“妄哥，我从没想过用六年前的救命恩情捆绑着你，我、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

裴时妄漠然道：“周南，太过贪心只会一切尽失。”

撂下这句话，裴时妄先一步离开了青云寺，徒留周南怅惘地留在原地。

每月十五礼佛这天都要起个大早，裴时妄本就容易失眠，所以必定要回壹公馆补觉。

壹公馆三楼。

房间里满地的碎片已收拾干净，被摔碎的摆设再一次换了一批新的。

房间虽被打扫过，但昨晚的信息素香水还留有浅淡的余香。

他锁上房门，仰躺在柔软的床上。鼻尖轻撩过香水气味，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是因为再次与江愿重逢了吗?

他不知道……或许吧。

淡淡的苍兰香引他入睡，他好久没睡得如此安心过………

竟然在梦里回到了与江愿的初见的时候。

江愿原先在江城读书，是高三转到帝京一中的。

他成绩优越，每次省联考、省赛和国赛都包揽第一。

转校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学校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裴时妄经常不来学校，并不知道江愿被老师安排和他做了同桌。

他单肩背着包，哼歌走进教室才看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长相清冷，和裴时妄的随性张扬完全不一样。

“新来的转校生?”

见少年没搭理，裴时妄歪头冷哼。

他将书包随手到桌子上，伸手勾了勾少年胸前的学生铭牌，眉头微挑：“江愿，名字不错……可惜是个哑巴。”

手被眼前的少年拍开。

裴时妄新奇地挑眉坐下，手撑脑袋侧头看向少年。

许是有些不适，江愿拧眉和裴时妄对上视线：“裴大少爷是没事做吗?”

裴时妄道，“原来不是哑巴啊~”

而后，他勾唇：“你知道我是谁?”

江愿指了指裴时妄课桌上摆着的作业本，本子上只写了‘裴时妄’三个字，潦草且随性。

他点了点本子：“我认字。”

裴时妄嗤笑一声，笑而不语。